姚祖江生產不久,便將孩子交給了也剛剛結婚的李正凱。李正凱以女方已經為自己生了孩子為由,硬是明媒正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售貨員。沒過多久,姚祖江的老公在探究孩子真相的‘途中’意外車禍身亡,三年之後,李正凱的妻子在一係列威逼利誘下‘出軌’離婚。


    這樣巧妙地安排下,李少聰便名正言順的成為了李家正式成員。當然,李正凱也重新迴歸到李氏家族的羽翼中。


    隻不過,這一次的迴歸,李正凱是經濟學博士畢業,在大哥李正奇的眼中,李正凱正式開啟賣乖模式。與年幼時的耿直、果斷、堅毅的性格完全不同。此時的他圓滑、深沉、愛笑了。


    李正奇非常得意這個弟弟,漸漸將李家的護礦隊交給了他來管理……


    現在已經淩晨三點,雖然整個地下城的白日黑夜區別不大,可人們的作息時間還是按照規律進行的。


    崔府也進入到‘睡眠’模式,可那外圍和巡邏的保鏢、家丁們,並沒有多踏實,反而增派了人手、加裝了更為先進的武器裝備。


    因為,今夜,小少爺他們抓捕迴幾個人,這幾個人據說是東區最為窮兇極惡的激進派頭目,戴管家更是囑咐大家,一定要小心!


    聞有亮蒙著的頭套終於被人撤去,這裏陰暗潮濕,視覺上根本用不上刻意調節便能適應這的環境。


    一個男人帶著剛被扯下的頭套徑自離開了這個牢房。聞有亮環顧四周,自己被結結實實綁在椅子上,這把椅子則是固定在了原地,四個膨脹螺釘堅定地杵在地裏。


    此時,他想叫嚷,可喉嚨裏卻發不出聲音來!他有些抓狂……


    剛剛,自己麵對那個白色的龍頭,竟然真的被嚇得身上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想來,有些丟人現眼。


    聞有亮知道,自己是落在崔家手裏了,將迎來怎樣的結果他不得而知,但恐怕不會太好。


    這房間裏不單是自己在,房間的角落裏還有兩個推床,床上應該是兩具屍體被白色的布籠罩。


    屍體是誰?怎麽死的?聞有亮大致猜測,恐怕也是激進派的人吧,可現如今,自己已經落入這種地步,別人的死活和自己又有什麽關係呢,況且,即便自己死了,也沒人來收屍!


    想到這兒,他反倒不再糾結了,閉上雙眼,看起來是在睡覺,但實際上,他現在頭腦裏確是異常活躍。


    一會兒如果有個人來審問自己,當然他什麽都不知道,也更不會承認什麽。可他需要一個契機,一個逃跑的契機!


    他需要離開這個椅子,隻要能離開,隻要能站起來,他就有逃跑的機會!激怒對方對自己來說不會得到任何好處,反而是最吃虧的對策。


    那隻能是配合!……他想好了對策,一定要全力‘配合’對方的審訊。


    距離聞有亮的房間,隔了兩間房,這裏是那個胖胖的‘司令’。他已經被晾在這兒有一晚上了,這一晚,他過得很難受。


    畢竟自己的身體就這麽被綁著,嘴上還勒了布條,想自殺都沒有辦法自殺。隻能在腦子裏不停想著自己要麵對的審訊,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


    再隔兩間房,便是那個‘朱老板’,姿勢與前兩位一樣,嘴裏也有布條,隻是他和其他兩位有點兒不同,他反倒是直接睡了,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接下來要麵對的一切。


    三個激進派的小頭目就被關在崔家仆人大院的地下室裏。小眼鏡和那個被定了身的匪徒則是被綁在了崔家車庫的維修房裏。崔永清、戴廣發以及剛迴來的唐太平他們此時都迴到自己的住所休息了。


    固若金湯的崔家沒有誰來打擾,整個龐大的院落,陷入了睡夢中……


    一整夜,崔家沒有任何動靜,朱老板、司令、聞有亮都放棄了幻想,看來,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了……


    監獄的鐵門被打開,來人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壯漢,那手中卻端著一碗飯,壯漢走到朱老板麵前,摘下了他口中的布條,隨即說道:“吃飯!”


    朱老板有些詫異,問道:“怎麽?你們怎麽不審訊?”


    大壯答道:“輪不到你來問,吃飯!”然後,他從碗中蒯出一大勺米飯就往朱老板嘴裏塞去,堵住了要說話的嘴。


    “搞快點兒!”壯漢沒有一點耐心地催促。朱老板被像填鴨一般一口一口地將幹燥的米飯咽下。終於結束了吃飯的艱難過程,朱老板趕緊在布條擋嘴的空擋哀求道:“水!”


    壯漢假裝沒聽見,直接將布條再次封好,便離開了監獄。


    司令與聞有亮的遭遇相同,不同的是,司令的狀態似乎更為糟糕,他的臉色變得發暗起來。


    幾個被關押的‘犯人’此時雖然身處陰暗潮濕的環境,但他們都非常口渴,那種感覺比起饑餓來說,更讓人百爪撓心。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牢門再次打開,戴廣發帶著兩個人走進監獄,朱司令並不認識眼前的人,可他看到,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也被帶了進來,知道,對方這是準備拉開架勢,要審訊了。


    果然,戴廣發坐在桌子後麵,另一個也坐在他身邊,最後那個人則是站在了朱司令的身後。


    布條被身後的人重新打開,朱司令那剛剛解放的嘴裏蹦出一個字:“水!”


    戴廣發則是笑吟吟地答道:“不急。咱們先聊聊吧。”


    瘦弱的白發男人眼看沒能要到水喝,於是低下頭一語不發。做出一副不配合的姿態來。


    “我先說吧!”戴廣發麵露微笑地首先開了口。


    “你叫路大斌,代號就是朱老板。表麵上是寵物店的老板,但實際上是東區激進派的……小頭目!”戴廣發在說‘小頭目’時,聲音故意放大了些。


    “你們抓這些星艦隊員的目的,不言而喻,一定是想組建一個隊伍,搞到星艦去外太空探索新大陸吧。隻可惜,你們不應該打唐太平的主意!”戴廣發看著垂頭的白發男人說道。


    繼而,老戴的聲音變得不再那麽柔和,轉而變得堅定,問道:“說!誰讓你這麽做的!”


    路大斌緩緩抬起頭,一張慘白的臉上卻帶著笑意,說道:“誰?!哈哈哈,當然是我了!你別忘了,你剛才還說,我是東區的小頭目呢。這麽點兒事兒我自己就能做主了。”


    老戴也笑了,說道:“對嘛,你怎麽可能是激進派的頭目,頂多是個小隊長嘛,說吧……你們的頭頭是誰啊?哦,對了,我估計你是不會這麽輕易就說出來的,不如這樣,你先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來告訴我。那個誰!”戴廣發指了指身邊的人吩咐道:“一會兒給他吃點兒鹹的東西……別喝水啊!”


    “你!”路大斌皺眉怒視戴廣發,心道:這個狗東西真不是人!


    老戴說完,便將所有東西帶走,隻留下路大斌一人在牢房裏,嘴上重新又勒上了布條。


    下一個房間便來到了司令這裏,司令暈了過去,戴廣發走到身前仔細辨認一番,吩咐道:“給他打點兒胰島素。”


    不一會兒,司令的小眼鏡緩慢睜開,看到眼前兩個人坐在自己對麵的桌子裏,嘴上的布條也被人撤走,於是哀求地說道:“水!給我喝一口,我有糖尿病……好渴……”。


    戴廣發還是笑吟吟地說道:“除非你告訴我你們的頭目是誰。哦,對了,你不如先告訴我,你是誰吧!”


    司令卻說:“我告訴你我是誰,也行,你先給我喝一口,我就說!”


    戴廣發一個手勢,一旁的男人隨手拿起一瓶礦泉水便走過去,倒了一個瓶蓋的水遞到司令嘴裏後,便重新擰好瓶蓋,又迴到了座位上。


    “就這麽點兒……太少了吧……”司令埋怨道。


    “你說多少,我給你喝多少,這樣是不是很公平?”戴廣發製訂了遊戲規則,司令則是閉眼思索著得失。


    “老東西,你是誰?”司令反而問道。


    “小夥子,說話要講禮貌,你家長輩沒教過你嗎?再說……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果不說清楚,恐怕會生生的渴死在這裏。”老戴說話還是那麽不緊不慢。


    “老……嗯……行吧,我按你說的……可水不能就那麽一小口了!起碼也得是半瓶水啊!”司令有些繃不住了,那種口渴難耐的感覺更加激烈。


    戴廣發撇撇嘴:“看你表現嘍。”


    “我叫辛茂成,今年四十三歲,表麵是在保險公司上班,實際是激進派的二把手。”司令說完,看了看戴廣發,老戴本來是閉著眼睛聽的,剛聽到此處,不由得睜開眼問道:“這就完了?!”


    司令點點頭:“嗯,完了!水呢?”


    老戴被氣笑了,說道:“你這孩子還真是有意思,剛說了這麽點兒信息,就想騙我的水喝?!


    你叫辛茂成,四十三歲,在鵬邦保險公司任東中部區域經理,年薪百萬起步,有時候根據下麵人的業績好壞而定,家裏沒別人了,隻有個老父親,媳婦早就因為你平時的摳門離婚了……”


    辛茂成瞪圓小眼睛看著老戴,問道:“你……你怎麽都知道?”


    “所以,你剛剛那套詞,唉……太沒價值了……,想喝水啊,這些還遠遠不夠。”戴廣發悠悠地說道。


    辛茂成再次挺了挺身體,說道:“那行,我就從三歲的時候說起吧……”


    “你打住!我可沒時間聽你那麽多廢話!先說說你是怎麽加入這個激進派的吧。言簡意賅啊!”戴廣發囑咐道。


    “嗯,說了就有水喝嗎?”辛茂成確認道。


    “嗯,說吧。”戴廣發有些忍著耐心。


    “我大概是三十五歲的時候,就是離婚以後,當時心情不好,於是,就和朋友喝酒。當然,那是他出的錢了。


    我這個朋友說,他平時就特別佩服我那種節約的精神,他知道我掙錢比他多,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更加佩服我這種節約的做法。


    他說他認識一個大姐,那個大姐跟我情況差不多,也是特別喜歡處處節約的人,平時,能不花錢解決的事,就不花錢。他說要介紹我們認識認識,大家也好一起討論如何在這樣的生活環境裏,做到處處省錢。


    後來,他還真介紹我們認識了,那個大姐叫路大妮,路大妮說她在一個組織裏,這裏的人們非常反對浪費的行為,所以,經常會組織大夥兒到區政府門前請願,希望所有的人都能明白,浪費是可恥的,是被唾棄的。


    我覺得這個組織特別好,符合我的價值觀,於是也參加了一兩次,路大妮可能覺得我表現的非常積極,於是就引我進入到了這個組織裏去。


    他們說,這個組織不用花錢,反而還能掙到錢,我覺得在不影響工作的前提下,這事兒還挺好,於是便同意了。


    接下來,幾年的時間裏,我漸漸認識了路大斌,這人是路大妮的弟弟,他也在組織裏,後來我們一起組織了幾次大型的遊行,逐漸被上層關注到了。”


    戴廣發打斷問道:“你說的上層,他們是誰?”


    辛茂成說道:“上層的人很多,我就知道平時和我們聯係的是一個政府裏工作的人。”


    “誰?”戴廣發眼睛突然變得雪亮。


    “那人是聯邦東區政府裏收發室的大爺,他叫羅帆。……那個,您能給我口水喝了嗎?我太渴了,真的受不了了。”辛茂成說道。


    戴廣發明顯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但也因為之前答應了這個家夥,於是給旁邊人一個手勢,說道:“半瓶。”


    “是!”那人起身,將礦泉水瓶蓋打開,將水送入辛茂成的口中。


    果然,半瓶水很快便下了肚,戴廣發不再等待對方的徐徐道來,而是手中拿著一個照片,徑自走向辛茂成,問道:


    “仔細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照片中是一個女人,中規中矩的服裝看不出女人的身材,倒是那副黑框眼鏡讓女人顯得更加老氣。


    辛茂成仔細觀瞧一番,皺眉說道:“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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