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孩子首先掏出水壺,紛紛去溪邊汲水。白龍遠遠地坐在碎石灘上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太平,這魚到底抓不抓?”傲天急切地問道。


    “抓呀!當然得抓了,要不吃什麽?”唐太平說道。


    “滑不留手地怎麽抓呀,也沒帶著趁手的家夥兒,咦……百叔!那葫蘆你帶著呢嗎?裏麵有我帶來的漁網子。”孫笑轉身看了看白龍問道。


    “自個兒迴去取去。”白龍毫不客氣地說道。


    “啊?我自個兒迴去取?百叔,別逗我了,我迴去也沒用啊,進不去那葫蘆裏呀!”孫笑琢磨著。


    白龍對著孫笑聳聳肩,攤開手,意思是‘那我也沒辦法了’。


    “不……不……不用那麽麻煩,用……用破空拳,就……就……就好了。”喝了一口溪水的趙旭說道。


    “我非給你治好了不可,真夠費勁的。”孫笑迴過身看著大個子說道。


    此時,唐太平已經開始了,趙旭也跟著一起在小溪裏找魚。


    “你倆找點兒別的看看,孫笑!你看看有沒有能吃的東西。”唐太平吩咐道。


    常傲天和孫笑便起身迴到岸邊。


    “我記得密林裏應該是有一種叫‘地頭薯’的東西,好像能吃。就是不知道這個季節還有沒有了。”孫笑使勁迴憶著說道。


    “你是說大哥給咱們看的他爸爸留下來的那個小冊子?”常傲天問道。


    “對,就是那個冊子裏說過的,可惜我隻記得這麽一個東西,別的沒太往心裏去,唉!”孫笑遺憾地說道。


    “那東西長什麽樣?”傲天問道。


    “好像是一棵樹,樹根附近有種葉子,很寬的葉子,鋸齒狀,這個‘地頭薯’的根莖連著那種樹的根莖,有點兒像是寄生的。”孫笑迴憶道。


    “那樹又長什麽樣?”傲天繼續問道。


    “樹幹是細細的,樹皮比較光滑,樹葉不大,唉!小冊子裏是個圖,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大。算了,你就跟著我吧,我來找。”孫笑放棄了描述,幹脆讓傲天為自己保駕護航。


    寒冷的天氣裏,這溪水也十分冰冷,唐太平和趙旭一開始還沿著小溪的邊上找魚,後來為了方便施展功法,幹脆兩個人替換著站在溪水中抓魚了。


    成功抓到三條以後,兩人實在受不了刺骨的冰水,又迴到岸上來。


    “不行,咱倆還是站在岸邊吧,費勁就費勁點兒,這麽涼的水,別再凍感冒了。”唐太平說道。


    坐在遠處的白龍看著兩撥人,不禁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孫笑在不遠處離近岸邊的位置,找到了一棵他所形容的樹,蹲下身開始尋找那個寬大鋸齒狀葉子來,終於,在落葉的位置確實有所發現。


    “傲天,挖吧!”孫笑興奮地指了指眼前樹根的位置說道。


    “這麽快就找到了!太好了!”常傲天也是非常高興。拿出兵工鏟就開幹。孫笑也是從背上抽出兵工鏟順著樹根在周圍挖了起來。


    兩人果然有所收獲,隻見圓圓滾滾的地頭薯被泥土包裹連著這棵樹的根莖,孫笑使勁用兵工鏟斷開了它們之間的連接。傲天俯下身,拿了起來。


    沒想到的是,在這棵不怎麽壯實的樹周圍,居然找到了五顆地頭薯!兩人興奮地將拳頭大的地頭薯放入背包中。


    收獲了‘果實’的兩人高興地迴到唐太平身邊。


    “太平!吃的有了,你們怎麽樣?”孫笑問道。


    “喏!”唐太平指了指摔死在岸邊的蛙魚。


    “夠厲害的啊!這得有六條了,今天的飯應該是夠了!”孫笑說道。


    “夠你填牙縫的!”常傲天瞪著孫笑說道。


    “再等等,我倆再抓幾隻的。”唐太平說著,沿著岸邊又挪了挪,仿佛在盯著一條正在遊動的魚。


    正此時,安靜的樹林中,傳來了一聲野獸的低吼聲,四人馬上向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果然,他們的對麵樹林發出了大批樹枝折斷的‘劈啪’聲,接著又是一聲吼叫。


    唐太平快速分析,那野獸還沒露麵,可這陣仗卻夠大的。能夠做到移動過程中成片的樹枝被折斷的聲響,想必它個頭應該不小。


    唐太平沒有發出聲音,而是用手指了指身後那個他們造就的‘小徑’,意思是退!趙旭趕緊低頭撿拾著岸上的戰利品,孫笑和傲天則是已經退迴到岸邊的那個小路上。


    太平手握兵工鏟,緊張地看著前方那片林子,一邊觀察對方的動靜,一邊向後退著。


    突然,一張毛茸茸的像是狼一樣的臉出現在對岸,這家夥體型可比一般的狼大了一大圈,毛發也長了很多,奇怪的是它的耳朵,他的耳朵長得更像是狐狸的,有點兒長。


    隻是,這家夥的肚子很大,走起來有些晃蕩。不一會兒,對方也發現了這四個孩子,繼而朝著他們奔來。


    “跑!”唐太平喊道。四個人瘋狂地向著營地的方向跑去,唐太平不時向後張望,發現那個家夥的速度極快,很快就跟了過來!


    來不及多想,唐太平吊起丹田之氣,貫入各個穴位,一襲破空拳向著‘野狼’打去。空中似是有一個掌印快速向著對方的頭部打過去。


    ‘嗵’!一聲,‘野狼’臉部吃痛,腳上也‘刹了車’,甩了甩頭,憤怒地低吼一聲,繼而更加兇猛地撲了過來。


    三個小夥伴看到太平進入了戰鬥模式,趙旭趕緊轉身加入,傲天也是將兵工鏟舉過頭頂準備跟這個家夥‘拚了’!孫笑摸著背包,似是要找什麽東西。


    “我去!沒帶。”此時,孫笑意識到什麽,然後,開始用兵工鏟開始挖掘‘路’邊的蕨類植物,用帶著橡膠手套的手接住蕨類植物砍斷根脈的汁液,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來,一些白色粉末倒進汁液中,另一隻手食指將固體與液體進行攪拌。


    前麵三個人還在與‘野狼’進行著殊死搏鬥,此時趙旭突然喊道:


    “注意!它懷孕了!”此時他竟然沒有再結巴!


    唐太平正要用兵工鏟尖端刺向‘野狼’的腹部,忽而又趕緊收了手!差點兒將兵工鏟杵在地上,他低著頭露出整個後背,對方看到這個空擋便張開大嘴準備啃咬太平的後脊靠近脖頸的位置,趙旭趕忙用兵工鏟的另一端狠狠甩在‘野狼頭部’。


    接著,孫笑用和好的藥泥抓了把土嚷嚷道:


    “都讓開!”


    大家趕緊閃身,給孫笑一個空擋,正露出來‘野狼’那歪斜的頭部,一把塵土就這麽揚了過來。


    ‘野狼’的眼睛似乎被土渣侵襲,一時間嗷嗷慘叫,轉而用前爪摸著眼部。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太平,它懷孕了,應該是餓的。”趙旭說道。


    “快,快把魚給它。那東西腥味兒大!”太平說道。趙旭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將背包打開,丟了兩條魚在‘野狼麵前’。野狼本來吃痛的狀況下,又被孫笑迷了眼,此時失去了戰鬥力,同時也沒了自保能力,故而有退迴去的意思。


    可突然又聞到了熟悉的肉味,不禁被這肉香又吸引迴來。顧不得渾身的難受,趕緊低頭準確地根據氣味的方向咬了下去。


    果然,一條挺大的魚在更大的嘴裏攪動,‘野狼’竟然安靜了下來,很快,第二條魚也進了肚,但,當它吞咽完第二條魚後,‘野狼’難受地居然在地上打起滾來。


    “你下了什麽藥啊?”唐太平不禁問道 。


    “癢癢藥,這是我能想到在這兒最快得到的藥了,全便宜它了。”孫笑悠悠地說道。


    “快,快給它解了。”趙旭一點兒也沒結巴地說道。


    “我沒有啊。”孫笑攤開手說道。


    “牛奶!你們誰帶著呢?”唐太平問著大家,轉而犀利的目光看向一旁不遠處看熱鬧的白龍。白龍攤開手,意思是他也沒辦法。


    “見死不救嗎?”唐太平有些溫怒地問著白龍。


    “先迴營地吧,這離得也不遠了。”說話的正是趙旭,常傲天突然發現了異常,說道:


    “大旭!你不結巴了?”


    “走!趕緊迴去,葫蘆裏應該有牛奶的。”太平說著,帶著四個人往迴趕,全然來不及慶祝趙旭的口吃毛病沒了的喜悅。


    四人趕往營地,到處找那個葫蘆,可葫蘆在大樹洞裏,他們完全不可能察覺到的。於是幾個人開始喊起來。


    “藺叔!江叔!趕緊出來啊!”四個人輪番地喊。


    “藺叔,我們需要牛奶救條命啊!快出來啊!”趙旭喊道。


    不一會兒,藺宇明和江雨被狐狸帶了出來。


    狐狸手裏正拿著一大瓶牛奶,說道:


    “這麽好的東西,我還沒來得及喝,就要這麽被別人用了……可惜啊。”


    “迴頭給你帶十瓶,讓您好好過癮啊!”說完,孫笑搶過瓶子來交給了趙旭。


    常傲天一個勁兒幫著孫笑陪著笑臉。


    “這……唉……怎麽……”藺宇明完全來不及問清情況,隻能轉頭看著白龍。


    “哦,他們路上遇到一匹懷了孕的野獸,孫笑給它下了毒,需要解毒,就這麽迴事。”白龍解釋道。


    “懷孕的?解毒?”江雨不解的問道。


    “啊,對!這野獸怎麽說呢,模樣特別像狼,估計是餓的狠了,所以追來了。”白龍繼續解釋道。


    “懷孕的是要救的。走,去看看。”藺宇明說著,和江雨一起走向那條‘小徑’。


    趙旭看著野狼在地上又是打滾,又是用後腿使勁兒撓著身體前側的,陣陣哀嚎聲不絕於耳。太平拿著兵工鏟,準備隨時給這個家夥一棒子。


    趙旭小心翼翼地將這大瓶牛奶一點點灑向‘野狼’的頭部,野狼亂動的過程中浪費了不少牛奶,但好歹是有些確實灑在了它頭上、臉上、眼睛上。


    野狼舔了舔,可能是味道不錯吧,它順著趙旭倒牛奶的方向舔舐過去。


    “孫笑!這玩意兒口服能行嗎?”太平問道。


    “行,就是慢。”趕過來的孫笑正好聽見這個問題,隨即迴道。


    “趙旭,讓他喝!”說完,唐太平將頭盔摘下來,放在地上當碗用。趙旭順勢將牛奶倒入其中,果不其然,‘野狼’痛快地喝了起來。


    大家也在這個時間都來到了‘案發現場’,看著巨大的‘野狼’酣暢淋漓地喝著牛奶,大夥兒都放下心來。


    “母狼在這兒,那公狼呢?公狼應該是覓食者,母狼親自出來覓食,恐怕公狼兇多吉少啊。龜兒子呢?讓他出來問問。”藺宇明分析道。


    不一會兒,狐狸將龜兒子從葫蘆裏引出來。並且嘰裏咕嚕跟龜兒子說了什麽似的。龜兒子巨大的身軀生生為大家開辟了一大片土地,龜兒子也是屁股吃痛,嗷嗷地慘叫。


    母狼看到龜兒子,一瞬間就要跑,但龜兒子馬上叫住了它。


    “你怎麽懷著孕還在找吃的?那公的哪兒去了?”龜兒子問道。


    “它好幾天沒迴來了,我沒有辦法,隻能自己出來覓食了。”母狼嗚嗚地迴答道。


    狐狸做著翻譯,尖細的男人聲音說道:“它男人沒迴來,估計是死了,它沒辦法才出來覓食的。”


    “這些天跟著我們吧,我們給你吃的,你不許傷害他們。”龜兒子啊嗚啊嗚說著什麽,轉頭看了看大家。


    “好,謝謝了。”母狼嗚嗚地應道,身上的難受也有了緩和。


    狐狸說:“它想跟著我們,它說謝謝大家。”這翻譯的多少有點兒不一樣,但意思對了也行吧。龜兒子心想。


    現在大家又迴到了營地還帶著一匹懷孕的‘野狼’。


    “怎麽樣啊?師叔?今天你們有什麽收獲?”藺宇明問道。


    “喏,這位!”唐太平指了指眼前的‘孕婦’。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趙旭從背包裏拿出剩下的四條魚,這是他和太平最後的戰利品了,而孫笑兩人從背包裏倒出來幾個土疙瘩。


    “這是什麽?”江雨問道。


    “這個叫‘地頭薯’。是寄生在一棵樹的樹根上的。”孫笑認真地答道。


    “能吃嗎?”江雨問道。


    “應該……可以吧。”孫笑也吃不準地答道,說完,他的肚子發出雷鳴般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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