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數千座祭壇全部被激活後,一股無形的力量從祭壇中升起,隨後祭壇上的陰魂聖火連同祭壇上繁雜的紋路一起從祭壇上脫離開來,隨後消失不見。


    在一處極神秘的虛空中,數千座祭壇上消失的陰魂聖火連同繁雜的紋路全都出現在此處,並緩緩的調整著,好像是要拚成什麽圖案一般。


    ……


    在一片灰濛濛的空間中,一條約有數裏長,高約三、四十丈的淺灰色巨石靜靜漂浮在虛空中,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巨石上一塊巴掌大的地方漸漸亮起了無數極微弱的黑色光點,仔細看去,才發現這些黑色的光點並不是實物,而是虛影,就如同海市蜃樓中的圖像一般,即是如此,這些黑色光點卻異常清晰。


    這些光點有強有弱,但數量極多,如果有人細數,足有數百萬之多,而且這些光點組成的紋路、紋路的變化情況與虛空中那數千座祭壇凝聚成的紋路完全相同。


    這數千個小型紋路慢慢組合在一起,最後組成一朵妖異的黑焰,這朵黑焰與金丹期修士擺在祭壇頂端的黑焰完全相同,但妖異程度要比金丹期修士的黑焰強了無數倍。


    這朵黑焰“拚完”時間不長,一股邪異的能量從巨石深處湧出,並向這朵虛幻黑焰的核心位置靠近。


    當邪異的能量“接觸”黑焰核心位置後,兩者竟“融合”到了一起,好像是虛影借助邪異的能量變成了實體,就如同有人在給一副簡筆畫塗色一般。


    而且隨著兩者的接觸,一股難言的威能從黑焰中生成,竟讓黑焰附近的虛空竟產生了一絲波動。


    那股邪異的能量從黑焰的核心位置開始,一點點的向整團黑焰浸染。被浸染的位置越多,黑焰的威能就越盛,附近虛空的波動就越大。


    黑焰周圍的虛空仿佛正在被一隻看不到的手掌使勁揉捏,想要將虛空撕開的樣子。


    眼看黑焰最後一處微不足道的地方就要被那股邪異的力量浸染,而此時黑焰附近虛空已經扭曲到了極點,虛空馬上就要破裂。


    當那股邪異的能量浸染到最後一個黑色的光點時,意外驟起,這個光點竟然崩潰了。


    本來這個光點在數十萬個光點中屬於最微不足道的一個,但其崩潰的時間恰好卡在了邪異的能量已經“分出”了要浸染此光點的能量,光點的潰散,這點極微弱的能量失去了“依附”的目標,隨即如同煙火一般爆炸開來。


    這一極小的爆炸,如同被點燃的引信一般,迅速向周邊蔓延,幾乎是瞬間那朵黑焰就全部崩潰。而黑焰附近本來要破裂的虛空也穩定下來。


    黑焰崩潰後,那些黑色的光點便消失不見,隻留那股邪異的能量飄浮在空中。


    這股能量僅在空中停留了刹那,便如箭矢一般向巨石的一端飛去。但其飛行過程中,卻不斷有能量分離出來,這些分離出來的能量幾乎刹那間就消失在虛空中。


    當這股能量飛到巨石的一端後,隻剩下之前的十分之一大小。這時在巨石表麵突然出現兩個巨大的石洞,將這團能量吸入石洞後,石洞的洞口立時關閉了起來。


    這時一聲憤怒的冷哼從這兩個石洞內響起,震得虛空都嗡嗡作響。


    這時偌有人從高空俯視,便能看出一些端倪,這如同小型山脈般的巨石竟呈現出模糊的人體形狀。


    那團邪異能量出現的位置恰好在人形巨石的心髒位置,而那兩個石洞便是巨人的鼻孔。而與人族不同,巨石形狀的人體隻有一隻眼睛,位於鼻孔正上方。


    ……


    當頭陀發現自己的聖火已經無法避開對方的火球法術法術後,便咬牙驅動聖火向對方的火焰法術撞去。雖然自己的聖火也會因此受損,但自己擊殺對方後,聖火就能得到補充,自己肯定不會吃虧。


    就在頭陀心中盤算自己的聖火能得到多少補充時,突然感覺到心中一痛,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頭陀來不及擦拭嘴角的鮮血,急忙向聖火望去。原來對方的火焰法術竟也是個西貝貨,不知對方以何手段,在火焰法術內部暗藏了一朵微型的天地靈火。


    剛才聖火與火球撞在一起後,聖火擊潰了火球表麵的火焰,卻被暗藏在火焰內的天地靈火所傷。好在聖火靈性十足,剛受到傷害,便躲到了一旁。


    當頭陀關注聖火的情況時,被聖火擊碎的火焰已化為一篷細碎的火花,如同過年時燃放的爆竹一般,繼續向頭陀飛去。而頭陀此時因聖火受損,連帶著自己也受了傷,一時迴不過氣來,竟沒有及時躲開這些火花。


    當這些火花飛到頭陀頭頂上方時,頭陀才迴過氣來,急忙向一旁閃去。並用衣袖在頭上、臉上一陣擦拭,生怕沾上火星。法術產生的火焰威力極大,萬一落到了臉上毀了容就麻煩了。


    在頭陀著急擦拭時,不小心將一件輕如蟬翼的麵具掛了下來,露出了一張臉色蒼白、顴骨高高突起的麵孔。不僅如此,就連此人的頭陀身份竟也是假的。


    在確認自己身上沒有沾上火星後,這位“假頭陀”麵色陰沉的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麵具,又看了看這位突然出現的修士後,才慢慢將聖火收迴丹田溫養。而此時,對麵修士也將那朵微型的天地靈火收迴了體內。


    “二叔,怎麽是你?”就在假頭陀與蕭安再次對峙時,新娘劉秀兒突然大喊一聲。


    聽到劉秀兒的驚唿,假頭陀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並慢慢扭頭看向新娘子劉秀兒。


    “怎麽是我?怎麽就不能是我了?我是來奪迴屬於我的物品。”假頭陀盯著劉秀兒看了好一會兒後,突然歇斯底裏的喊了起來,神色也變得猙獰。


    “二叔,您知道麽?現在您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當年你惹禍後,我父母四處奔波求人、借債也要救你,而你卻帶著祖上留下來的法器偷偷溜走。”


    “你可知道,我父母為了不讓對方懸賞捉拿你,變賣了全部家財,還欠了他人一大筆債。我父母為了賺取靈石還債,拚命的獵殺妖獸,並因此喪命在妖獸口中,連屍首都沒有留下,我本來幸福美好的家就是毀在了你的手中!”


    “我一弱女子多年居住在空無一人的劉府,每天夜裏我蜷縮在角落裏,苦苦挨到天亮才敢睡一會兒,你知道這幾年我是怎麽熬過來的麽?”


    “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我很慶幸能遇到陳郎。但我的婚禮還沒有完成,你就又出現了,你不僅要搶奪我父親留下的遺物,還要第二次毀了我的家,你的心怎麽這麽狠啊!”劉秀兒聲聲淚下,讓人聽之皆悲。


    劉秀兒所在的劉府是三百多年前宗門一位劉姓築基期長老所建,傳到劉秀兒爺爺這一代時,家族已經衰落了下來。


    好在到了劉秀兒的父親這一代又有起色,劉秀兒的父親和其二叔的修煉資質都很不錯。尤其是劉秀兒的二叔劉敏聰是令人羨慕雙靈根,眼看家族就能再次興盛起來。


    可惜劉敏聰吃不了修煉的苦,在家族內僅修煉到煉氣四層便荒廢了修行,整天與一些地痞混在一起,成了伏元城有名的紈絝子弟。


    後來劉敏聰在賭場打傷了一位公子,誰知此公子來頭極大,是宗門某長老的後人。此人本是偷偷從家中跑來賭場尋找刺激,卻不料被劉秀兒的二叔當成了沒有背景的肥羊。


    對方的家丁趕到賭場時,正看到劉秀兒的二叔毆打公子,二話不說便將劉敏聰打成重傷,要不是劉秀兒的父母聞訊趕來,劉秀兒的這位二叔怕是當場就丟了性命。


    為了平息對方的怒火,劉府不得不支付高額賠償。結果就在劉秀兒的父母四處借債,籌集費用時,劉秀兒的二叔卻不願意過苦日子,偷了家中祖傳法器中品質最好的幾件逃之夭夭,間接害死了劉秀兒的父母。


    陳揚是第一次聽劉秀兒說起此事,十分心疼的將妻子摟在懷中。


    陳揚一邊安撫自己的妻子,一邊向蕭安看去,眼中還閃過擔憂的神色。


    好友蕭安的出現,讓陳揚非常高興,但好友的修為隻是煉氣七層,而劉秀兒的二叔卻是煉氣八層修為,明顯處於劣勢。


    蕭安迴頭衝陳揚笑了笑,便轉身向那位假頭陀走去。


    “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特意跑來送死。”想到剛才自己被此人整的灰頭土臉,假頭陀臉上露出一副要將蕭安生吞活剝的神情。


    “將玉鐲和裏麵的物品完整的還給人家,並發誓再也不來打擾此戶人家,我便放你離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蕭安說話間雙掌緩緩抬起,一陣潮水湧動般的聲音從雙掌中傳出。


    “癩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氣。”麵對蕭安,假頭陀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口氣。


    假頭陀的話還沒說完,蕭安身前數尺遠的地麵中便突然躥起了一縷黑煙,如同一條毒蛇般向蕭安的小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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