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安向龐伯雄走去時,一位身穿灰衣的修士突然從人群中走出,此人與蕭安相對而行,且此人步子邁的極快,轉瞬間就到了蕭安麵前,若非蕭安及時止住步子,兩人恐怕就撞到一起了。


    蕭安今日並沒有穿杜師兄定製的皂色長袍,但做為坊市的眾多東家的一員,蕭安自然不想在自家坊市中與人起爭端。


    “讓開,別擋大爺的路。”灰衣修士發現蕭安隻是一位煉氣七層的修士,開口便向蕭安罵去。


    本來蕭安想往旁邊退半步,好讓對方通過,但對方一開口就是髒話,讓蕭安心中非常不喜。


    灰衣人看麵前這位煉氣七層的修士竟然還不給自己將路讓開,心中冷哼一聲,揮手便向蕭安拍去。


    蕭安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位煉氣八層頂峰的修士,同樣也揮出一隻手。


    隻聽一聲悶響,兩隻手重重的撞到了一起,無形的勁風將兩人的衣衫吹的如同風中的旗幟一般,獵獵作響。


    兩人都向旁邊邁了一小步,這一擊兩人竟不分上下。


    “你……”對方剛想發脾氣,突然想起了什麽,狠狠瞪了蕭安一眼後,扭頭向坊市外走去。


    這一幕被不遠處的龐伯雄看得清清楚楚。


    “沒想到蕭老弟不僅煉器水平高超,就連神通也驚人的很,真是深藏不露啊!”蕭安剛走到沙老和龐伯雄麵前,便聽到龐伯雄一聲稱讚。


    “龐頭兒,你就另取笑我了,我一個煉器學徒,哪有什麽驚人的神通。”蕭安連忙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來,逗得龐伯雄和沙老哈哈大笑。


    雖然蕭安與龐伯雄打了數年交道,但蕭安從來沒有在此人麵前顯露過身手。


    龐伯雄止住笑聲後,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剛才那位灰衣修士離開的方向,“那位修士被人稱為‘鐵手奪魂’,手上的本領著實不弱,而你修為比對方低一層,還能與此人對掌而不落下風,你的神通又怎能低了。”


    蕭安迴頭望了一眼,隻片刻時間,那人便已經走出去老遠,現在已經隻剩下一個模糊的背影。


    在龐伯雄的介紹下,蕭安才知曉剛才那人在五派範圍內也是位赫赫有名的散修,一雙淬毒玄鐵瓜讓敵人聞風喪膽。


    “此人心胸狹窄,一向是呲牙必報,蕭老弟以後若遇到此人一定要小心一些。”龐伯雄小聲的給蕭安提了個醒。


    “哦,好的。”蕭安聽了此話在心中將此人的容貌再次迴憶了一下,以後若真有相遇之時,自然會防備此人。


    不過蕭安心中倒不害怕,如果是半年前,自己與煉氣八層頂峰的修士打鬥,是九死一生,但現在即使不敵,脫身肯定沒有問題。


    “龐頭兒,你今日來可是要定製什麽法器麽?”如今龐伯雄是蕭安的一位大主顧,每次的購買法器都是數件打包帶走。


    龐伯雄搖了搖頭,提出了一個讓蕭安大感意外的建議,“蕭老弟,有沒有興趣跟我出去獵殺一趟妖獸啊?”


    龐伯雄此時臉色還有些蒼白,顯然是上次獵殺裂山金背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


    因為雇主是要一張完好的皮子,為了對付這一隻裂山金背熊,龐伯雄的隊伍愣是花費了兩個多月時間,才將其擊殺。而鐵站小隊也因此出現了人員傷亡。


    其實,今日龐伯雄來找蕭安就是想要定製幾件法器,但剛才看了蕭安的身手後,臨時改變了主意。


    現在柴進言心中竟有些小期待,自己來坊市三個月了,每日都是如同稻草人一般在坊市轉幾圈,今日終於有不長眼的修士跳出來讓自己立威了。


    本來今日柴進言身穿著杜師兄定製的皂色長袍,在轉了大半個坊市時還沒有遇到一點麻煩。就在此人打算迴去休息時,突然有人找到柴進言,說自己的物品被一位身穿灰衣的修士搶走了。


    聽到此事後,柴進言心中特別興奮,在詳細了解事情的經過和對方的容貌後,便匆匆向坊市入口處走去。


    奇石坊市雖然很大,但隻有一條曲折的街道,而灰衣修士在搶完東西後便往坊市外走去,柴進言是向坊市深處走的,兩人肯定打過照麵。


    柴進言的記憶力很驚人,經過簡單的迴想,便從自己今日所見的人中確定了這位破壞坊市規則的修士。


    柴進言在向坊市外走去時,正好看到正在路旁聊天的蕭安,本來挺好的心情多了些厭煩,“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聊天。剛才有人在坊市中搗亂,趕緊跟我去追。”


    蕭安聽到柴進言暗含斥責的語氣,心中有些不悅,但聽到有人在坊市中搗亂,也沒說什麽。


    “此事我考慮一下,明天給你迴複吧!”蕭安告別了龐伯雄和沙老,快步向柴進言走去。


    柴進言聽到了蕭安趕上來的腳步聲,卻連頭也不迴一下,也不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向前走。


    蕭安也不知這位平日愛擺架子的柴大人今天怎麽了,自然不願意自討沒趣,兩人便默默的向坊市外走去。


    看到蕭安並沒有主動上前給自己說話,柴進言心中對蕭安的厭煩又加重了幾分。


    前幾天自己的宣布了讓蕭安去寶器閣幫忙,沒想到蕭安隻在第一天去那裏露了個麵,以後幾天竟沒有再去過,當自己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而且柴進言曾聽杜致雲說過,蕭安是其特意拉攏過來的,言語中也透露出兩人是不錯的朋友。


    所以蕭安的表麵就被柴進言就打上了桀驁不馴的標簽。


    當兩人出了坊市後,柴進言全力施展輕身功法,向前方追去。


    坊市內嚴禁爭鬥,就連施展靈力也有不小的限製,向來以坊市“二東家”自居的柴進言自然不肯破壞此規矩。


    所以兩人在坊市內隻能快步走路,而出了坊市才能施展輕身功法。


    而且柴進言全力施展輕身功法,並不是急切的想追上那位破壞坊市規矩的修士,而是想將蕭安遠遠的落在後麵,讓蕭安知曉與自己的差距。


    在行進了一段距離後,柴進言並沒有聽到身後有蕭安的腳步聲,還以為已經將其遠遠的拋在了後麵。


    誰知當柴進言迴頭望去時,發現蕭安正悠閑的跟在自己身後,沒有一絲聲音,還一副毫不費力的樣子,反而將柴進言嚇了一跳。


    鬱悶的柴進言隻好迴過頭繼續悶頭趕路,不一會兒,兩人便看到前麵出現一位正施展輕身術趕路的灰衣修士。


    看到此修士的背影後,蕭安便覺察出柴進言的速度又提升了不少。


    “不會這麽巧吧?”蕭安心中暗想。


    這位灰衣修士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急促腳步聲,便停下了腳步,警惕的向身後望去。


    灰衣修士剛停下來,柴進言一個閃身便攔在了這位修士的前麵,蕭安看的清楚,這位灰衣修士就是剛才在坊市中與自己發生爭執的那位修士。


    “難道此人就是柴進言說的在坊市搗亂的那位修士?”蕭安在心中暗想。


    “這位道友,剛才你坊市中不僅搶奪物品,還出手打傷了人,需要隨我們迴去處理一下。”柴進言雖然口中說的客氣,卻擺著一副趕緊乖乖隨我迴去,否則要你好看的表情。


    此時蕭安也趕到了近前,與柴進言一前一後,將灰衣修士包圍了起來。


    “我沒時間。”對方說完便繼續向前走去,並伸手做出一個推擋的動作,想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柴進言。


    灰衣修士的手被寬鬆的衣袖完全遮住了,此舉動更像是在用衣袖去拂開柴進言一樣。


    柴進言冷哼一聲,手上運使靈力,向對方的拂來的手上擊去。


    “對方手中有法器!”就在兩者快要撞擊到一起時,蕭安突然一聲大喝。


    蕭安話音剛落,一隻藍汪汪的鐵爪突然從灰衣修土的袖口中伸出,向柴進言的胳膊上抓去。


    雖然柴進言聽到蕭安的警示後,急忙收掌並向後退去,但胳膊上仍被對方扯下一大塊布料,而且還留下了三道深深的血痕。


    柴進言急忙發出兩道冰箭,一道襲向灰衣修士的腹部,一道襲向其咽喉,阻止灰衣修士接近自己。


    在灰衣修士被柴進言的冰箭擊退時,一旁的蕭安見機立即向灰衣修士的後背襲去。


    灰衣修士在躲避冰箭後,便立即迴身與蕭安戰在一起,一雙淬毒的玄鐵瓜仿佛猛獸的巨爪,不停攻向蕭安身上要害之處。


    而蕭安手持雙鐧,也不懼對方玄鐵爪,雙方不時碰撞在一起,迸射出一溜火花。


    看到蕭安已經將灰衣修士纏住,柴進言急忙從懷中拿出數瓶丹藥,各取了一顆快速吞入腹中。


    蕭安並不會運使雙鐧的功法,隻能將自身的靈力不停的注入鐵鐧內,讓鐵鐧外的光芒一刻都不曾減弱。


    而灰衣修士明顯有高明的功法,一雙玄鐵爪的位置鬼神莫測。


    好在蕭安的身法要比對方好很多,遇到危險,總能及時避開。


    但蕭安手中鐵鐧的品級要比對方的玄鐵爪差一些,在與數次對撞後,鐵鐧表麵就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劃痕,離報廢不遠了。


    蕭安心中歎了一口氣,如果施展出自己的掌法和掌心雷,能輕鬆的戰勝對方,但在柴進言麵前,蕭安卻一樣都不敢表麵出來。


    蕭安偷眼望去,柴進言胳膊上的傷口處已經開始泛黑,看來其丹藥並不太對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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