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頓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寇公子給趙良使了個眼色,兩人便走到一旁,“趙良,這次我在祖父麵前為你說了不少好話,才為你求來的一本功法,此功法與你的兵器極貼合。”說著寇公子從懷中拿出一本古書,上麵寫著《魔刀鎮獄》。


    寇公子笑眯眯地看著趙良那感激涕零的收下功法,隨後歎了口氣,露出為難的樣子,“雖然這件事已經將消息透露出去了,但是據說彭堂主有反悔的意思,我還得去求祖父,可是……”


    當趙良返迴時臉色變得極難看,在迴到座位後,仍是一臉冰霜。坐在旁邊的馮韻有些心疼的拉了趙良的手一下,卻沒想到平時極體貼人的趙良卻冷著臉沒有迴應。


    此時整個房間內突然安靜了下來,隻有趙良自己不停的喝著酒,在連著喝了數杯酒後,趙良終於停了下來。


    趙良沒有理會馮韻關切的眼神,而是衝鄭錢使了一個眼色,鄭錢看到趙良給自己一個“出去等著”的暗示,雖然不知曉是為什麽,但還是找了個借口退出了雅間。


    而本來一臉無趣的寇公子在看到鄭錢離開後,立即變得興奮起來。並特意從桌子邊繞了過來,給趙良和馮韻敬酒。


    當三人幹杯後,寇公子熱情的拿起桌子上的酒壺,分別給趙良和馮韻酒杯都滿上了酒。


    當看到寇公子給馮韻倒酒時,趙良的體內的靈力突然開始湧動起來,但隨即被一股極強的氣機籠罩全身,讓自己動彈不得,就連剛聚焦的靈力也被擊散。


    趙良抬頭望去,寇公子身旁的那位築基期的老者此時正望向自己,嘴角還有冷冷的笑。


    僵持了片刻後,趙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來,來,喝酒,喝酒!”寇公子在一旁熱情的勸著酒,並一口喝幹了自己的杯中酒。


    馮韻手端著酒杯,也不喝,隻含情默默的看著趙良,直到趙良仰頭將自己杯中酒一口喝完,才淺淺的喝了一小口。


    眼角的餘光,看到馮韻喝了酒後,趙良轉身向雅間外走去,一絲懊悔浮現在趙良臉上。


    當趙良轉身時,馮韻變得有些神情恍惚,麵色通紅。趙良還沒走出屋子,就看到寇公子已經將馮韻抱在了懷裏。


    鄭錢在這片樹林中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不知趙良和寇公子在商議什麽事情,竟然還結束。


    就在鄭錢等的著急時,卻發現寇公子和馮韻遠遠的走了過來,而趙良卻從離自己不遠處的樹林中走了出來。


    這是怎麽個情況?鄭錢覺得自己的腦瓜子有些轉不過來。


    但鄭錢看到馮韻時,頓時知道出事了。剛才在吃飯時馮韻還神采奕奕,如同一朵開的正豔的花朵,而此時馮韻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雙目變得空洞、麻木,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趙良在一旁板碰上臉,臉色冷的能刮下一層霜來。唯獨寇公子,此時一幅心滿意足的表情。


    寇公子將馮韻帶到眾人麵前後,徑直走到趙良身旁,笑嘻嘻的對趙良說了一句:“趙良,沒想到你能將你女友的初夜讓給我,不錯,不錯,哈哈!”


    聽到此話,鄭錢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而一旁如行屍走肉一般的馮韻聽了此話更是嬌軀微顫,用不敢相信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趙良。


    而此時的趙良將臉扭向一旁,根本不敢看馮韻。


    “為什麽?”馮韻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趙良的衣襟,使勁搖晃著,仿佛想晃迴以前那個對自己真心真意的朗君。


    你鬆手,趙良急忙將馮韻使勁向旁邊一推,沒想到馮韻竟抓的極牢固,竟將趙良的衣襟扯鬆了。


    一本書籍從趙良懷中掉落,上麵寫著《魔刀鎮獄》幾個大字。


    馮韻的額頭狠狠撞在路邊堅硬的青石上,鮮血立時染紅了少女半邊臉龐。


    少女好像被這一下摔醒了過來,看了看地上的功法,隨後轉向趙良和寇公子,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馮韻慢慢站起身來,突然飛身向趙良衝去,一個耳光狠狠抽在趙良臉上。打完趙良後,馮韻並沒有收手,而是順手也給了寇卓逸一個大大的耳光。


    隻有煉氣五層的寇公子,哪裏禁得住煉氣七層的馮韻含恨出手,一下子便被打飛了出去。


    當寇公子爬起身時,半個腮幫子高高的腫了起來,就連一隻眼睛都被擠得隻剩下一條縫了,起身後的寇卓逸吐了一口血,血中還夾帶著七、八顆牙齒。


    身旁築基期的老者瞬間出現在馮韻麵前,伸手便掐住了馮韻的脖子,將馮韻提了起來。


    馮韻並不掙紮,隻以極度怨恨的目光盯著趙良和寇公子。


    此時馮韻目光怨毒,半麵臉龐流滿了鮮血,如同羅刹一般,與另半麵嬌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寇公子本想直接讓老者要了這女的性命,卻被嚇得不敢再看此女子。寇公子低頭時眼光掃向了趙良,看到趙良的臉上竟出現懊悔之意,寇公子暗哼了一聲,向老者道:“孫老,放開她!”


    老者聞言,直接鬆了手,馮韻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此時馮韻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狠厲,隻剩下柔弱、傷心和無助。


    寇公子轉身看向趙良,“今天要麽她死,要麽你死,你看著辦。”


    說完寇公子便與老者離開此處,留下神情不斷變幻的趙良和仍呆若木雞的鄭錢。


    許久後,趙良臉上的神色不再變幻,背著身說:“鄭錢,你去殺了她。”


    剛恢複一點正常的鄭錢,聽了趙良的話後,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


    “趙良,你他媽的還是人麽?一個堂堂大老爺們竟將自己的女友推到別人床上,現在還想著殺人滅口。


    我他媽的真是瞎了狗眼,認你這樣的人當大哥。”鄭錢在喘了幾口粗氣後,衝著趙良大吼道。


    這是鄭錢與趙良相識十幾年來,第一次違背趙良的話,也是第一次臭罵趙良。


    趙良轉身瞪著鄭錢,鄭錢隻覺得好像有一柄大錘狠狠砸在自己胸口,一個屁蹲兒就坐在了地上,就連唿吸也變得困難起來,但鄭錢依然昂首怒視著趙良。


    趙良已經是煉氣七層圓滿修為,而鄭錢在跨入煉氣七層後修為便一直無法提升。


    趙良感覺自己在怒視鄭錢時,心中的煩躁好像有了發泄的渠道,當趙良反應過來時,鄭錢已經暈倒在地,竟是在趙良氣勢的壓迫下昏迷了過去。


    趙良望著馮韻,半晌後,輕輕歎了一口氣,開始向馮韻走去,每邁一步,趙良身上手上的靈力便濃厚一分。


    “趙良,你那麽優秀,我以為你對愛情肯定也堅貞不渝。卻萬萬沒有想到,你竟冷血至斯,我真是瞎了眼啊!”馮韻靜靜的看著趙良,沒有躲閃,也沒有反擊的意思,其聲如杜鵑泣血,聞之皆悲。


    趙良卻對此毫無反應,走到馮韻身前時,手上的靈力已經積攢到極致。趙良手掌高高抬起,並向馮韻的頭頂慢慢落去。


    就在趙良的手掌馬上就要落到馮韻頭頂時,突然一柄鐵鐧挾萬鈞之勢襲向趙良的後背,趙良顧不上傷害馮韻,急忙向一旁閃去。


    當趙良脫離了鐵鐧後,轉過身發現麵前站著一位身穿黑衣的蒙麵人,此人手中正持一鐵鐧。


    趙良抽出自己的鬼頭刀後,二話不說,便瘋狂的向黑衣人攻去。刀光如同潑水一般衝向黑衣人,而黑衣人並不慌張,似閑庭信步一般,卻如水的刀芒卻一滴也無法落到此人身上。


    尤其是黑衣人手中的鐵鐧,明明是一件重兵器,卻被此人當成細劍一般使用。而且鐵鐧從不與趙良的兵器硬碰,每次出擊,都是攻向趙良身上各自要害,逼得趙良迴刀守護。


    趙良的攻擊被多次打斷後,突然祭出一麵暗金色的蟠旗,此旗在離手後,便自行繞著趙良旋轉。


    而黑衣人的鐵鐧盡數被此蟠旗攔擋,明明挾帶著萬鈞之勢的鐵鐧擊在蟠旗表麵,卻被蟠旗上蘊含的力道反震了迴去。


    沒有了後顧之憂的趙良,出手更加瘋狂,竟一時讓黑衣人捉襟見肘,再也沒有了開始的悠然。


    打鬥中,趙良突然擲出手中的鬼頭刀,刀鋒撕裂空氣,發出鬼哭般的聲音。而且兩人本來就相距極近,雖然黑衣人極力躲閃,卻仍被刀鋒劃破了手臂。


    掠過黑衣人的鬼頭刀並沒有跌落到地麵上,而是向趙良手中飛去。黑衣人仔細看去,才發現剛才隻有刀身飛出,而刀柄仍在趙良手中,在刀身與刀柄之間竟有一根靈絲相連。


    黑衣人左手輕輕拂過手臂上的傷口,本在流血的傷口立時便收攏了起來。


    趙良趁黑衣人療傷的時機再次攻了過來,而黑衣人仿佛沒有注意到趙良的大刀已經到了自己身前,仍用左手按在右手手臂上。


    當趙良距黑衣人不足三步時,黑衣人猛然抬起了頭。與此同時,一聲雷嗚傳來,一道拇指粗細的雷電從黑衣人的左手飛出,瞬間便飛到趙良身前,擊中護體的蟠旗。


    隻聽“刺啦”一聲,趙良的護體蟠旗就被雷電擊成了碎塊,趙良被嚇得急忙後退了十幾步,一臉驚恐的望著黑衣人。


    “閣下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偷襲我?”趙良雙手握緊了手中的鬼頭刀,色厲內荏的吼道。


    黑衣人沒有迴答趙良的意思,徑直向地上的馮韻走去,隻是一拉便將地上的馮韻抱了起來。隨即身影飄動消失在樹林中。


    躺在地上的鄭錢,也被剛才的悶雷聲驚醒了過來,看到馮韻被人救走後,長出了一口氣。


    鄭錢也沒有答理趙良,自己向宗門的方向走去。


    趙良在原地站了半天,臉上陰晴不定,後來也黯然的離開了。


    當此地恢複了平靜後,一位灰衣蒙麵人突然出現在這裏,並從地上撿起一塊沾著數滴血液的石頭,這個位置正是黑衣人受傷時所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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