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很軟,剛躺上去很舒服,但躺久了渾身不得勁兒,紀其安一連幾天睡沙發,都沒睡好。


    處在生理期的女孩子,特別脆弱,他慶幸自己沒有混蛋到不了解情況就直接將她拽起來。


    天色剛亮,時間還早,紀其安打了好幾個哈欠,最近真的太累了,本來打算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意外被鬧鍾吵醒了。等下,不會還有鬧鍾吧?他拿起徐亦瑤的手機檢查,發現需要輸入鎖屏密碼,隻得放棄了。


    他迴頭看了看,徐亦瑤蜷縮成一隻蝦米,卷起被子,額前的頭發濕漉漉的,出了不少汗,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算了,她身體這麽不舒服,讓她睡床吧。


    紀其安有潔癖,看著沙發上的一小片血跡,實在是不想躺上去。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迴床上睡,反正床足夠大,他離徐亦瑤遠一點就行。


    他一開始就是在床上睡覺的,要尷尬也是徐亦瑤尷尬,他當做不知道。做好心理建設之後,紀其安感覺舒坦多了,很快又睡了過去。


    徐亦瑤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熾熱的陽光透過窗簾仍然刺眼,她伸了伸懶腰,還是睡床舒服,現在她肚子已經不痛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上午十點半!


    糟糕,她還在床上,什麽時候把鬧鍾關了?她慌亂之中看了一眼紀其安,他還在熟睡中,瞬間鬆了一口氣,隻要靜悄悄的起床,他不會發現兩人躺一張床上的。


    隨後,紀其安也醒了,這精神頭不像剛醒來的狀態,神采奕奕的,還主動和她打了招唿,“早。”


    徐亦瑤有點心虛,還好起的比他早,“早。你今天不用去公司?”紀其安起床洗漱,“嗯,今天休息。”


    兩人穿戴完整,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剛好是紀家的午飯時間。


    “對了,生日宴怎麽辦?紀其安,你幫幫我吧。”徐亦瑤雖然平時柔柔弱弱的樣子,但還從來沒有這麽低姿態地求過他任何事。說到底,媽媽的生日宴和他也有關係,他總不能看著生日宴搞砸了。


    “按往年的操辦流程,擬好邀請的嘉賓名單,宴會上的美食酒水,公館裏的布置裝潢,記錄獻禮的單子以及助興表演你都統籌好,一一過問。我姐出國了,你可以向王管家請教,她每年都協助我姐舉辦壽宴,非常有經驗。”紀其安指點了一點容易忽略的地方,“哪個來賓坐什麽位置很重要,千萬不要搞錯了。”


    徐亦瑤一邊點頭一邊在手機上記錄下來,“對呀,我可以請教王管家。”


    紀其安這一番點撥,徐亦瑤好像有點眉目了,“謝謝你,我大概知道怎麽做了。離壽宴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我得抓緊準備了 。”


    她還有個疑問,“對了,為什麽不去酒店辦?非得在家裏辦?”


    紀其安直言不諱,“這個壽宴也不單是為了慶祝我媽的生日,更多的是給圈子裏的人提供一個露麵,拉攏關係的機會而已。”


    商人都是投機逐利的,沒有利益的事情不會做。


    徐亦瑤似懂非懂,“在酒店舉辦宴會,他們一樣可以拉攏關係,追名逐利啊,隻是地點不一樣而已。”


    不在家裏舉辦,怎麽彰顯紀家的豪華氣派,怎麽體現紀家的重要性?


    “和你說了你也不懂,問這麽多幹什麽?”紀其安懶得解釋。


    徐亦瑤吐了下舌頭,這人嫌她話多了,“哦,我隻是不理解,酒店可以包辦,為什麽自己操辦這麽辛苦嘛。”


    “你不理解正常。你從小生活在平凡普通的家庭,自然理解不了豪門世家的規矩和法則。”紀其安這句話並沒有任何看不起徐亦瑤的意思,但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卻陰差陽錯的硬是融在一起,有很多不同頻的地方。


    可這在徐亦瑤聽來,這話格外刺耳,據她所知,葉宣怡也不是什麽富貴人家,難道她就能理解了嗎?


    “葉宣怡能理解嗎?”徐亦瑤發現自己有點軸,有些傷口明知道痛還是要觸碰。


    紀其安怔了怔,“你突然提起她做什麽?你們是不同的,她不用懂這些。”


    “怎麽不同?如果我們離婚了,她嫁給你了,不也要學習這些嗎?”


    紀其安的眉頭皺成川字,以前他一冷臉,徐亦瑤便唯唯諾諾的半句話都不敢和他多說,現在竟然敢直接質問他了?是他最近對她太和顏悅色了嗎。


    念在她來大姨媽的份上,紀其安不與她計較,但說話仍是不大客氣,“我們離婚了,她嫁不嫁我都與你無關,更別提她學不學這些禮儀規矩了。你還是多操心你自己,畢竟現在是你在這個位置上。要是做的不好,丟的可是整個紀家的顏麵。”


    徐亦瑤心裏有點別扭,紀其安的話沒有之前的傷人,但言語之中也是維護葉宣怡的多,而且他潛意識是認定他們將來是會離婚的。


    “你在”紀其安還想說什麽,被徐亦瑤打斷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他一臉問號,她知道什麽了知道?又是她先問起宣怡的,他迴答了她還不樂意聽?


    虧他還體貼她來大姨媽,好心讓她睡床上,就應該趕她去睡沙發!


    兩人入座吃飯時,氣氛怪怪的,眼尖的紀夫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兩人好像在鬧別扭。紀夫人倒是覺得這樣的變化很好,以前他們總是一個冰冷,一個木訥,完全沒有一點火花,今天終於有點煙火氣的樣子。


    徐亦瑤想吃雞肉,離她有點遠,準備站起來夾,這時候王管家上前一步,準備為少奶奶夾菜。


    紀夫人咳了一聲,阻止了她,王管家心領神會,並沒有繼續上前。


    她提醒道:“其安,愣著做什麽,幫亦瑤夾菜呀。”


    紀其安不以為意,偏頭看了一眼,“她自己能夾,她不是要站起來嗎?”


    “你手長,為妻子夾一下菜怎麽了?”


    紀其安為了避免紀夫人囉嗦,伸長手夾了幾塊雞肉進徐亦瑤的碗裏,“吃吧。”


    徐亦瑤低聲說道:“謝謝。”


    紀夫人一臉欣慰,這兩人可算是有點進展了。


    吃完了午飯,徐亦瑤則是請王管家協助舉辦宴會,關於宴會的一切事宜,必須事無巨細地告知她,以防出現紕漏。


    至於紀其安,午飯後紀夫人便留他下來談話。


    “與顧氏合作的項目,談成了?”紀夫人雖然卸任了總裁,但生意上的事情還是會關心,畢竟紀其安還很稚嫩,還需多加曆練,她才敢完全放手。


    “嗯,很難纏,不過結果是好的,也不枉費這段時間的辛苦了。”顧尋的確是個難纏的對手,比他成熟老練,遊刃有餘。


    “我聽說,亦瑤的表姐薑賽,與顧尋是不是有關係?”紀夫人問出了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那天顧尋這麽高調地在眾人麵前宣布他已婚的消息,還表明了薑賽是他的太太,想也知道瞞不了母親多久。


    “嗯, 薑賽是顧尋的太太,顧尋親口承認的。”其實對於紀其安來說,顧尋的太太是誰他不感興趣,問題是在薑賽身上。他和徐亦瑤遲早要離婚,要是徐亦瑤不肯放手,估計薑賽不會善罷甘休。不對,按商場那天的情況,就算徐亦瑤肯放手,薑賽也不會一聲不吭,她這麽護犢子的人,肯定要為亦瑤討一個說法。


    但感情的事,哪有這麽多道理可言?他唯一對不起亦瑤的地方就是,喝醉後和她發生關係,他意識是清醒的,徐亦瑤的意識也是清醒的,隻能說是你情我願而已。這番話他自然不敢說出口。


    紀夫人倒吸了一口氣,真是沒想到,薑賽這個丫頭居然成了顧尋的妻子,顧氏集團的總裁夫人?


    她第一次見薑賽時,就覺得她不簡單,內核強大不內耗,凡事多從別人身上思考問題,確實是一個挺有意思的女孩子。


    “難怪你和亦瑤的婚禮,顧總會到場。之前遞邀請函時,還做了準備他不會來。看來,他是為了薑賽而來的,你小姨子在顧尋心目中的分量可不低呀!”紀夫人若有所指,“那嚴格說起來,我們紀家和顧家還有一層親戚關係了?”


    “其安,好好對待亦瑤,不然薑賽可不會放過你。”


    這就是紀其安不想讓母親知道的原因,本來他和葉宣怡之間的阻力就大,母親喜歡徐亦瑤,現在她又與顧家多了這一層關係,母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和亦瑤離婚的了。


    “沒準薑賽與顧尋之間有什麽隱情,他們的婚事在圈子裏一點風聲都沒有。”紀其安分析道:“有什麽原因,令顧尋還未向外界公開薑賽的身份?還是他們的婚姻虛有其表呢?”就像他和徐亦瑤一樣。


    “不管什麽原因,你對亦瑤好,與薑賽的關係好,現階段肯定是對公司有利的。而且我喜歡亦瑤這個兒媳婦,希望你們能白頭偕老。”


    紀其安歎了一口氣,不敢讓紀夫人知道,他動了與亦瑤離婚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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