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致公堂還自信滿滿,以為老祖宗一句話之下,就連中國政府都不得不顧全大局,將這個人拿出來。哪裏知道蘇明的身手高到了這等地步,即使在致公堂總部,幾十杆槍、十幾個長老堂主還有洪門老祖宗司徒永康的麵前,搞出了這般大的陣勢,還生生掠走了一個人。這般行為,簡直就是在致公堂的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從致公堂建立以來,都是沒有過的事情。


    美國作為一個相當排外和排斥有色人種的國家,致公堂能夠在美國政府、各種情報機構、地方警察、黑幫分子等勢力的壓迫下,還闖下今天這般局麵,其能量實在是不可小覷。但同時的,關注致公堂的眼睛也不知有多少。如果今天晚上一個處理不好,致公堂就要麵對來自許多方麵的壓力。落井下石、趁他病要他命這種行為,在哪裏都不會少。


    在司徒永康沿著蘇明離去的方向追下去後,司徒正誠等長老和堂主也是大怒,各自調動人手,也跟著追了下去。如果不能在其它勢力反應過來之前把這件事解決,到時候有許多勢力插手進來,就幾乎無望了。


    蘇明手裏抓著趙光寒,一路疾行,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踩在海邊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停了下來。將趙光寒往地上一扔,道:“即使在致公堂總部又如何,我想拿人,還不是手到擒來?你告訴我當年殺害吳輝妻子兒女的人還有誰,我讓你死的舒服一點。”


    趙光寒被蘇明這一扔,隻覺得渾身骨骼都作痛,尤其是目睹了蘇明先前大發神威的一幕,更是嚇得心膽俱喪,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明月高懸,光輝灑下,海麵都是一片銀白,蘇明負手而立,衣衫被海風吹動,獵獵作響,道:“你如果不說,那我有些手法,也隻能用在你身上了。你也是練武的人,應該知道分筋錯骨、氣血亂走是什麽滋味。”


    趙光寒沉默片刻,忽然大笑起來:“沒想到我竟然也有這一天,被別人用武力逼迫!有因有果,報應不爽啊!不過,你以為我趙光寒是出賣朋友的人嗎?”


    蘇明淡淡一笑,落入趙光寒的眼中,卻有如惡魔般殘忍:“雖然道上有句話叫禍不及家人,但是你當年做得,我也做得。你的妻子兒女不管在哪裏,對我來說都是手到擒來。”


    趙光寒慘笑不斷,道:“我大半輩子,滅人家門不知多少,原來終究有一日會落在自己身上!哈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啊!”


    蘇明道:“你將殺害吳輝妻子兒女還有後來打傷吳輝之事細細說來,我自行去確認,如果和你妻子兒女沒有關係,自然不會對他們下手。不過日後他們要是想向我報複,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趙光寒眼睛一凝:“你說的可是當真?”


    蘇明道:“信不信隨你。”


    趙光寒低歎一聲,當下將原來的事情,一一說來,最後道:“你若是不守承諾,我便是做了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蘇明一掌落下,直接將他腦袋拍碎,道:“我是不會動你的妻子兒女,不過你仇人遍布天下,一朝身死,不知多少人想報複在你的家人身上,我又何必親自動手?”


    便在這時,沙灘上漸漸走來了一個人。白色長袍,須發皆白,在銀色月輝之下,被海風吹拂,仿佛那鶴發童顏的仙人一般。


    司徒永康站在蘇明十米開外,對已經死去的趙光寒看也不看一眼,眼睛直視蘇明,道:“尊駕功夫之高,讓我想起了當年那一批拳法先輩。現在的社會,居然能出現尊駕這般人物,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蘇明目光落在了司徒永康身上,仔細打量,又看了他那柄寶刀幾眼,道:“這個世界道法武術雖然已經沒落,卻終究還有幾分底蘊。你不也正是憑著這些東西,才能在這把年紀還保持巔峰的狀態,甚至還有所精進?我看你的手段爆發出來,肯定也非凡人能擋。今晚就在這月色之下,大海之邊,讓我見識一下你這坐鎮了致公堂六七十年的人物,到底有什麽本事?”


    司徒永康哈哈大笑:“多少年了,沒有人敢在我麵前這麽放肆了!我觀你的拳法,已經是傳說中的丹道,踏足在至高境界的路上。今晚一戰,不論誰死誰亡,我都沒有半點遺憾!隻是如果最後尊駕贏了,隻希望能看在同屬華人的份上,幫致公堂一把!”如果失去了他這位老祖宗的坐鎮,在多方勢力的逼迫之下,致公堂雖不說瓦解消散,但是以後的日子自然會很不好過。他出身司徒家,自然不想看到這一切。


    蘇明道:“即使我不出手,國內政府也不會放棄這樣一個海外華人的代表組織的。”以致公堂為入口,慢慢的團結海外華人,那麽這樣的事情,會影響整個世界不管明裏還是暗裏的形勢。即使再艱難,國內政府肯定也會想辦法做下去。


    司徒永康聞言之下,放聲大笑,毫無顧忌,豪氣衝天!笑聲直上九天,響若雷鳴:“好!那你我就放開手腳,生死由天!”


    他一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大風大浪,可以稱得上是波瀾壯闊。如今碰到一個甚至需要自己仰望的存在,更是激發了體內無窮的鬥誌和潛力!


    一步踏出,司徒永康胸口一陣微微起伏,唿吸的聲音就像是冬天裏最淩厲的北風在唿唿起勢。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尖銳,到了後來聽在耳中已經是響成一片,真和三九天裏漫天的寒風吹舞一樣。


    蘇明眼看著司徒永康,耳中聽聞他唿氣吐氣,好似風吹大地,越來越不似人聲。若是常人在此,隻怕都會覺得自己赤身在冰天雪地之中,要被活活凍死一樣。


    司徒永康所習的,是正宗的太祖長拳,自然也得了太祖長拳裏麵那一路名為“仙人睡”的練氣法。這個法門,是道家正宗的練氣術,據傳是趙匡胤在華山之上碰到陳摶老祖,得了他的傳授。和武當那一門“蟄龍睡丹功”,也有著一絲淵源。而且他這套太祖長拳,與外麵流傳的不同,有許多秘手和步法,融道家練氣術、兵法、戰陣搏殺技巧為一爐,是上乘的頂尖拳術。


    司徒永康修煉這門練氣術多年,如今已然可以達到“嗬氣成風”的境界。一唿一吸之間,有如大風唿嘯,能生出無邊大力。再往上一步,就又能將這“嗬氣成風”的功夫練得沒了。唿吸之間,有如仙人睡臥,吞吐天地之氣,精氣神凝為一點,有如日月當空,普照周身各處,其實也就是丹勁的境界。


    而隨著司徒永康唿吸之間,本來瘦小幹枯的身體好像注入了龐大的精力與活力。筋骨齊鳴,連番炸響的同時,身體突然變得好似金剛般高大威猛,衣衫都被村村崩裂化作碎片四處飛舞。全身肌肉虯結,無數粗大的青筋蟒蛇般浮現在皮膚表麵,仿佛千年古鬆的根須一般。肌膚下麵隱隱有光華流轉,神秘異常。整個人恍如時光倒退了幾十年,重又迴到了他人生中最鼎盛的壯年時候。


    而他的麵容,也變得如同三十多歲的人一般,須發都由白轉黑,就好像神話中的逆轉時間返老還童了一般,換了旁人在此,都要驚唿神仙二字。


    隨著他這一番劇烈變化,忽的就生起一陣猛烈的勁風,圍著周身旋轉,讓他整個人猶如身處風暴之中,甚至將湧來的海潮都被吹的倒卷迴去。


    手中拿一柄寶刀,恍如天神,威風凜凜,司徒永康哈哈大笑:“三十年來,你是第一個人讓我動用這壓箱底功夫的人!”


    蘇明看著司徒永康,也不由得點了點頭,道:“有這般手段,也不枉你坐鎮致公堂幾十年,被各大情報機構評估為‘s’級危險的人物!”心中推測之間,已然知道這必是太祖長拳之中秘傳的道法神通一類的東西,能在短時間內將自身恢複到最巔峰的時刻。尤其看他這番變化,似乎還有一些道門的護法神通在裏麵,如那道家說的護法天神,佛家的金剛明王有些相似。


    司徒永康大笑不停,手中寶刀出鞘,通體金黃,好似黃金鑄就。其上有一道道紋理,看似雜亂,其實卻好像暗合某種天地至理。剛一入眼,就感覺到刀身往外散發的無比森寒冷冽的氣息。


    司徒永康雙手持刀,自上而下,恍如一道金色閃電,猛然劈了下來。體內勁氣與刀身相通,一股勁氣凝聚不散,如同實物一般,包裹在外,好像凝聚成了一柄更大的寶刀,一起向蘇明落了下去。


    這自是司徒永康借助手中這一柄寶刀,將內家真勁透體而出,卻不逸散,化作了一層鋒芒銳利無堅不摧的刀風刀氣。就算是金石鋼鐵一類,在這麵前,也要被一刀劈成兩半,沒有半點抵擋的可能性。


    而落入蘇明眼中,又覺得這柄寶刀在落下的時候,在空氣中就好似一隻飛鳥一般,靈活到了極點。隨著手腕的震動,不斷的改變方向。一刀落下,好似有無數種攻擊角度和方位。隨著刀身的遊走顫動,產生了一種熾熱,好像空氣都被燃燒的氣息!


    而空氣被刀身撕裂燃燒,讓光線在其中都產生了扭曲,寶刀和司徒永康在眼中都變得模糊起來,飄渺不定,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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