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轉醒的葉止,隻覺得渾身不適,仿佛被車碾壓後身體重組,麵色幾變,最後變得蒼白。


    他自然記得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不論是曇折還是相川,對他而言都是一場噩夢。


    忘掉就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葉止自我安慰,無視一旁的曇折,任由他體貼地喂自己喝下一杯水。


    潤了潤隱隱作痛的喉嚨,趕在曇折開口前道:“我是不會對你負責的!”


    嘶啞難聽,他這嗓子怕是要廢了。


    “啪啦”曇折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四分五裂,目光深沉地看著一臉虛弱,眉宇間情欲未散的葉止,那朱砂痣紅得勾人,腦海中浮現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麵,輕聲道:“你說什麽?”


    突然感覺有點冷是怎麽迴事?葉止拉了拉被子,遮住半張臉,一股難言的酸痛讓他麵容扭曲,抬眸瞪了曇折一眼。


    想起在他體內的火滅了後,曇折仍是不放過他,他哭著求饒都沒有用,眼看天色暗了又亮了。


    現在再睜眼,不知是夜裏幾時,屋內燭火跳躍。


    “我說,什麽都沒有發生,你我還是朋友。”葉止淡漠疏離地說。


    “我若是不同意呢?”曇折神情發冷。


    “那我們便沒有什麽好說的,人鬼殊途,慢走不送。”葉止狠心地說,他從今以後都隻想離男的遠遠地。


    “……”曇折眸光一瞬的黯淡,他倒是沒料到葉止會翻臉不認人。


    “你幹什麽?”葉止驚叫出聲,看著突然靠近他的曇折,眸中一閃而逝的慌亂,抬手就要推他,卻被他反手扣住壓在頭頂。


    “喂——”


    “你對我就沒有一點心動?”曇折問得認真。


    “我……”葉止自然脫口就要否認,但看著他的眼眸,竟啞了聲音。


    他並不想矯情地反問曇折對他是什麽感覺,若不是那該死的相川,便不會有現在的局麵。


    畢竟曇折已提出了分開,葉止該說的話也說了,他不認為兩人發生了關係,便改變這個結果,他不需要所謂的負責任。


    他又不是女孩子,需要貞潔名聲。


    而且,他又不是失身給曇折一個,被子下的另一隻手緊握成拳,掌心的刺痛讓他保持冷靜,他一定會殺了相川。


    “葉止?”曇折神情微變,察覺他的情緒起伏,眸中一閃而逝的擔憂,握著他的手鬆開,隻見一圈刺目的紅痕,而他的身上還有很多的痕跡。


    一時有些無措,葉止隻是在假裝不在意,遺忘,而他卻在二次傷害,想要道歉,被葉止的“沒有”二字堵在喉中。


    半晌反應過來,問:“什麽?”


    平複心緒,葉止在他的注視下,淡漠地重複道:“沒有心動,我隻喜歡女孩子。”垂眸不看曇折的反應。


    “你不必對我心懷愧疚,這隻是一場意外,你忘了,我也忘了,皆大歡喜,若你覺得無法麵對我,那……唔……”


    一吻封唇,曇折不想再聽他說撇清關係,分別的話。


    在葉止反應過來掙紮前,結束這個短暫的親吻。


    “曇折,你別太過分!”葉止聲音提高了些許,臉上被氣得染上薄紅,胸膛劇烈起伏,不顧身體的不適,將他狠狠地推開,坐起身,就要下床逃離這是非之地。


    “別折騰自己。”曇折無視他的怒火,看著他強忍疼痛雙眸含淚的樣子,心疼地摟住他顫抖的身體。


    麵對他的抗拒,曇折苦笑著說:“葉止,我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葉止推拒他的手停下,整個人愣住,他從來沒有想過曇折會對他說喜歡,喉中幹澀,一時發不出聲音。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時間會證明,我們欺騙不了自己的心,我無法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繼續和你做朋友,我也不會離開你身邊,給我個機會好嗎?”曇折認真地說。


    “你其實,並不討厭我的親吻對不對?”詢問中帶著小心翼翼。


    在看到相川吻向葉止的那一刻,除了憤怒外,他認清了自己的感情。


    同時也對自己感到不齒,那是比麵對止夜時還要強烈的欲望,從未有過的失控,消除相川留下的痕跡。


    但那結契的烙印,至死都不會消失,相川這一手,才是對他真正的折磨和報複,曇折強壓下心中暴漲的戾氣,摟著葉止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我不想說這些。”葉止感到疲憊,抿了抿唇,誠然,他並不討厭曇折的親吻,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麽。


    他現在很混亂,並不能妥善地處理這一切,推了推曇折,道:“你先放開我。”


    “我師尊在哪兒?”轉移話題,他記得沐昭和荼溟來了,還被他們看見自己不堪的一麵,他還對著……停,他失憶了。


    曇折並沒有放開他,而是抽迴一隻手指了指頭頂。


    “嗯?”葉止疑惑地抬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眨了眨眼,什麽都沒有啊。


    “……”躺在屋頂看星星的兩人。


    聽著下麵突然安靜了下來,對視一眼,“他們這算什麽情況?在一起?還是沒在一起?”荼溟小聲嘀咕。


    “來日方長。”沐昭道。


    “那我們的賭注一時難分勝負了。”荼溟的興致頓時少了一半,抬手戳了戳沐昭的腰,“苒清,你還是猜他們不會在一起嗎?要不要改?”


    對此,沐昭輕輕“嗯”了一聲,搖頭。


    “為什麽?我覺得他倆對彼此都有意思,就算有相川的結契摻合其中,大不了他們三個一起過。”荼溟認真地說,看向沐昭求認同。


    “……應該不太可能。”沐昭盡量說地委婉,從未設想的發展。


    “徒兒長大了,我們早點把他嫁出去吧!”荼溟感慨地說,掐指一算,“三天後就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


    沐昭失笑,握住他的手,道:“心結難解。”


    雖然他已經不再是夜止,但仍是同一個靈魂,脾性本質總歸有相同之處,沐昭對他一手帶大的孩子,不說特別了解,但還是清楚一二。


    沒有人不希望擁有獨一無二,隻屬於他的,毫無保留的愛。


    葉止此時的心境,恐怕就同那時的無端一樣,無論接受與否,這份愛的前提都是來自別人,哪怕這個別人是前世的自己。


    其實,想開了也沒什麽,但愛情是自私的。


    所以,他很慶幸自己和荼溟,是彼此心中的唯一。


    誰能想到,堂堂苒清君竟然陪著曾經的大魔頭荼溟夜裏聽牆角,葉止表情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們,道:“為師不尊!”


    “說什麽呢你?”荼溟眸中閃過不悅,捏了捏沐昭的手心,“我們這是關心你!”理不直氣也壯。


    “……我謝謝您嘞!”葉止從牙縫中蹦出五個字,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客氣。”荼溟擺擺手,示意他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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