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亮對席雲的感情,開始隻是模模糊糊的,也許就是一種依戀和恩情。就像是吃著大魚大肉的時候,覺得蘿卜青菜也挺爽口的。一旦覺得大魚大肉是陰謀,有毒的時候,才覺得蘿卜青菜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趙亮自己說,自己喜歡席雲那種坦誠的,真誠的,沒有掩飾的真實。還有,讓人感覺燦爛的笑容。跟席雲呆在一起,感覺就像是藍天白雲,自然,輕鬆。


    趙亮在酒吧夜店裏沉溺了幾天後。他覺得自己的痛苦無法訴說,想來想去,席雲也許是個最好的聽眾。


    席雲在聽完趙亮的訴說後,就說了一句話:“離開哪個鬼地方,找個沒人的地方呆著。”


    趙亮覺得離開是必須的。於是他遞交了辭呈,也打電話告訴家裏,換了一家公司,更好的。


    趙亮沒有去找沒人的地方。他迴到了g市,住進了上寶村。


    郭文悅到上寶村來找我,帶來了很多好吃的,從黃滔的喜宴上帶來的。


    “自從認識你後,我都胖了很多,肚子都圓了一圈。”我一邊吃,一邊責怪她。


    郭文悅很興奮:“胖點好,踏實,有安全感”


    郭文悅一邊興奮地給我說:“你今天沒見,這婚禮有多排場。光這迎親的車隊吧,清一色的白色寶馬7係的,二十多輛,好氣派啊。黃滔的爹媽都樂壞了,好有麵子啊。”


    “你這是給我施加壓力啊,意思是你出嫁的時候,也要氣派,起碼要……”


    文悅推了一下我的頭:“你又想歪了啊,我可沒這個意思。再說了,你也沒這個能力。”


    我不服氣了:“找車容易啊。對了,這迎親的車隊,絕對是三太子給找的。”


    “沒錯!三太子今天親自開的頭車呢。車就是他找的。”文悅依然一臉興奮,語調都比平時高了很多。“還有啊,這張家是真喜歡黃滔,彩禮送了不少呢。這酒席,你知道的,是在紅賓樓的,可氣派了。場麵熱鬧啊。煙啊酒啊都是最好的。”


    我擦著嘴說:“還算好,張家能找這麽好個兒媳婦,也是祖上積德了,當然要分風風光光辦一下。大喜啊。”


    看著郭文悅興奮和神往的樣子,我說:“你們女人,難道就這麽在乎這些場麵和形式上的東西?”


    文悅白了我一眼:“連形式都不在乎,會在乎實質嗎?”


    我不屑地說:“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蛛絲兒結滿雕梁,


    綠紗今又在蓬窗上。”


    “少在這酸腐了。趕快,洗臉換衣服,下午一起吃飯”郭文悅不滿。


    “跟誰吃飯啊?”


    “還能有誰?下午答謝所有幫忙的。黃滔特意讓我來叫你的。”


    我不滿:“要請,也是張校尉來請我啊。”


    “你就別端了,還計較啥,人家都結婚了,一家人了。臭講究。快啊。”


    紅賓樓一派喜慶,就像開業那天熱鬧。拱門、氣球、炮仗,紅地毯,鮮花,花籃……可以看出上午有多熱鬧。


    結婚是件累人的事情,厚厚的濃妝遮不住黃滔一臉的疲憊。看見我過來了,黃滔起身來迎接。張校尉對我是特別殷勤,又是發煙,又是端椅子,硬塞給我一包煙。


    張校尉是真心感謝我。


    陶斯紅打扮得很漂亮,喜慶。老遠見我就招手打招唿。她知道這個喜宴是我拉給她的業務,她親手給我倒了茶,端了過來。


    郭文悅走過來,靠在我身邊,帶著酸味地說:“怎麽就給你倒茶,沒我的?對你可真好啊。”


    我白了她一眼:“黃滔的喜宴,是我讓定在這的。她感謝我啊。”


    “討厭,我看見她就不舒服。一身的妖味。”郭文悅撇著嘴。


    小橋穿著一身白色廚師服出來了。我笑了,自從到紅賓樓,這小子不缺煙抽,而且全是好煙。他湊過來給我發煙,很神氣的樣子。嘴裏叼著,兩耳朵上還別著,口袋裏還揣著幾個半包的煙。


    我笑了:“你狗日的,也不換件衣服,這衣服上全是血跡,感覺從兇案現場逃出來的。”


    小橋傲著煙說:“沒辦法,都忙死我了。剁雞刨魚,都是我的事。阿秋那個臭娘們,喊半天也不過來幫忙,隻記得從桌子上收煙,收酒的。這娘們藏了不少呢。”


    “阿秋不錯,勤快、利索,吃苦耐勞。”


    小橋呸地一下,吐掉嘴裏的煙屁股:“好個屁,就她事最多,是非最多。”


    我有些驚訝:“不會吧,她能事多,肯定是你欺負人家。或者摸人家屁股挨罵了。”


    小橋訕笑著:“她那大屁股沒人稀罕。要摸就摸那種的,小姑娘的。”小橋嘟嘴示意。


    我笑了:“你個小子,壞毛病不改啊。你要是把服務員都給摸跑了,賓哥和陶斯紅饒不了你。”


    “切,我一個配菜的,抵三個,給他們省了多少錢啊。”小橋一幅牛逼的樣子。


    我笑了:“你真的摸了?還是臭毛病不改的?”


    “都是開玩笑的,你不摸她,她還不高興呢,覺得自己不夠吸引男人。”小橋得意洋洋地。


    “哈哈哈,就你歪道理多。不過,我可奉勸你,最好別開這種玩笑。惹禍。”


    我突然想起,剛才說到了阿秋的事情。“對了,你說阿秋事多,怎麽個多法?”


    小橋壓低聲音說:“愛挑事得很。我們廚房吧,有時把剩下的邊角料,加工一下,廚師喝兩杯酒,很正常,哪個廚房都這樣的。她就到前廳去說,廚房偏心,自己開小灶,給前廳的工作餐粗製濫造的。還有,她把收台時候半瓶酒,都收集起來,倒在一起,整成滿瓶的。下次有客人拿同樣的酒來,她借故說開酒,就拿出來將整瓶的藏起來,拿自己的酒去換掉。再把整瓶的酒去賣掉換錢。”


    “哦。”


    小橋繼續說:“問題是,這傻婆娘,把幾種酒給混一個瓶子了,客人一喝覺得味道不對。這不是事情大了?”


    “被發現了?”


    小橋說:“可不,鬧得很難堪的。還是紅姐出麵,加賠一瓶酒給人家,說了一大堆的好話,客人才算了。要不,這事情鬧出去,酒樓的牌子都砸了。”


    “那怎麽處理的?”我急切地問。


    小橋小聲說:“賓哥肺都快氣炸了,要堅決開除,還要扣發工資。紅姐說,是你成才介紹過來的人,多少給你成哥點麵子。才罰款了事。”


    我有些不舒服:“賓哥怎麽沒跟我說過這事情呢?”


    小橋笑了:“賓哥現在是做大事的人,這點小事恐怕忘記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城市暗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秦楚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秦楚川並收藏城市暗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