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到了賭台邊;到了賭台旁,什麽老娘,老婆,嫻芬,全部都忘了。


    “喳啦,喳啦,喳啦……叭,”周欣然腦袋中想著贏錢,眼睛看著台麵上的籌碼,押大的多,押小的隻有一個。


    膽大的吃肉,膽小的吃粥;


    他想了下,拚了,他拿出一百錢的籌碼,看了下台麵,全部押在了小字上。


    “開,”小,首戰告捷;第二次,他把贏得加上原來的,共二百籌碼全部又押在小上,又贏了;今天手運正好,真是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半天下來,桌麵上籌碼已經放不下了;周欣然點了下,已經有四千多元錢的籌碼了;在當時的年代,四千多元錢是一個工人近8年工資。


    賭客看他的眼睛都是紅的;賭徒來講,贏了還要贏,輸了要返本;周欣然也不例外,他上午贏了,贏了這麽多,應該滿足了。


    不,今天財運通,相信下午還會贏。


    賭場的中飯,是飯店服務員來推銷的,都是麵條為主;賭場上要的最多是爆魚麵,爆魚麵在賭場是好口采,爆魚就是包餘〔贏〕。


    在麵店裏吃爆魚麵隻要2角2分,在賭場卻要2元2角;但是吃爆魚麵的人還是特別多。


    要的最少是小麵,小麵在麵店吃隻要9分錢,賭場上要1角8分錢;但是小麵沒人吃,因為杭城麵店內小麵叫光麵;光就是輸光。


    周欣然卻不相信,他就是要了碗光麵,服務員張大喉嚨喊道:“光麵一碗。”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周欣然,鄉下人就是鄉下人,贏了這麽多,還吃光麵,不怕接下來輸得精光嗎?


    下午賭運真的跑了,兩個小時不到,上午贏來的錢全部輸出去了;周欣然後悔中飯,吃了碗光麵,賭運變了,現在要挖,多挖不出來。


    接下來就開始輸自己帶來的錢,他換了個座位;周欣然眼睛瞪得老大,拿籌碼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手運還是沒有來。


    過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把他自己帶來的錢,全部都輸光了;他發覺賭場上的賭客,看他的眼睛也變樣了;走路都離他遠一點,怕黴氣拈在身。


    周欣然卻像喝醉酒的酒鬼一樣,跌跌撞撞地爬上台階,走出了祠堂。


    “下午,手氣不佳,”上午引他到賭場的人喊住他說。


    周欣然朝他看看,氣急敗壞地說:


    “吃了碗光麵,好像遇見鬼了,一次都沒有贏。


    二個半小時,我帶來的五百元錢,連上午贏來的一起輸得精光;幸虧褲子口袋中還有零錢,不然連蕭山都迴不去了。”


    “別急於迴去,我請你喝酒,一迴生,二迴熟,交個朋友嘛。”


    他們倆就在祠堂出來,轉彎弄堂口的小酒館裏坐了下來。


    “兩斤女兒紅,菜老四樣,”喊住周欣然的人喊道。


    一會兒功夫,一位男服務員,把一隻酒壺,兩隻酒杯與兩雙筷子,放在他們麵前桌麵上。


    又待了一會,一碟鹹亨五香豆,一碟刀切牛肉,一碟五香豆腐幹,一碟醬鴨端上桌麵上來;服務員拿起酒壺,給兩隻酒杯倒上酒說:“雲林哥,慢用。”


    周欣然看著酒杯內的淺棕色液體,一陣紹興女兒紅的酒香,撲鼻而來。


    “認識一下吧!我姓古,他們都叫我雲林哥;我比你大幾歲吧!你也和他們一樣,叫我雲林哥吧!我家就住在賭場的後麵。”


    “雲林哥,我叫周欣然,家在蕭山塘裏城,東河村的村南,家裏還有個老娘。”


    “那你婆娘與小孩呢?”


    周欣然含羞帶露地低下腦袋說:“婆娘在家串雞毛帚,沒小孩。”


    雲林用詭異的眼光,朝他臉頰看了下說:


    “我猜猜看,家裏的婆娘,你不喜歡;你年輕的時候喜歡一個姑娘,她是你們村,最漂亮的美女;從小與你青梅竹馬,姑娘卻嫁給了別人。”


    周欣然驚愕地望著他,他怎麽都知道;是啊,方嫻芬嫁給周琦的頭幾個月,他心裏確實放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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