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無極拖到屋內的白靜遠,此刻異常的乖巧,在椅子上安安靜靜的不吭一聲。


    張無極則是一副心裏有底的樣子,在那裏安穩坐著喝茶,不時看一眼有些拘謹的白靜遠,輕輕一笑:“怎麽,現在知道緊張了,剛才不是還很自得的樣子嗎?”


    聽到張無極調侃自己,白靜遠心裏瞬間安下大半,拱手笑道:“前輩,您知道我的,沒有特殊原因,我可不會幹這種事。”


    “少打岔,原因我大抵還是能看懂的,但是這外邊的人,你準備怎麽擋下?”張無極笑的更加開懷,似乎能讓白靜遠這小子吃到虧,還是很有意思的。


    “額(⊙o⊙)…您老這不是在嗎?”白靜遠小心翼翼的試探一句。


    “嗯——?!”張無極的鼻音一下子拉長了。


    “前輩,您不能不管我啊!”白靜遠急忙上前拉住張無極的衣袖。


    “嗬嗬,現在知道著急了,剛開始做什麽去了?”張無極還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態,一點不著急。


    “我這不是臨時起意嘛!”白靜遠尷尬的摸摸鼻尖。


    “臨時起意?好啊好啊,好一個白四爺啊!”張無極一下子被逗笑了,有點古怪的看著他。


    “前輩,這俗話說得好:猶豫就會敗北!我這可是堅定主義的執行者。”白靜遠立馬擺出一副堅毅的神情。


    “少囉嗦,事前不通知,事後不匯報,直接先斬後奏是吧,你既然幹得出散功的事情,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張無極背負雙手,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別啊!前輩,您知道這個真武境現在對於我來說,就是時間問題,可是突破真武之後呢?那個傳說之境,我怕自己根本沒機會啊,如果不利用現在這個機會,以後想在前進一步可以說是千難萬難啊!”


    白靜遠據理力爭的解釋著,至於說這裏邊有幾分真,幾分假,就不為人知了。


    “嗯,說的倒有幾分道理啊!”張無極微微點頭表示有幾分道理。


    “是吧,前輩,我就知道您是最能理解我的了。”白靜遠一副遇到知己般的神態,很是開心的拉著張無極的衣袖,似乎想要徹夜長談的打算。


    “話是這麽說,我也信你的說辭,但是外邊的那些老古董可不一定能聽進去。”張無極帶著一絲好笑的神情。


    “還望前輩代我勸說諸位,在下向您承諾,不出兩月,晚輩必定再次踏入先天之境!”


    看著白靜遠堅定的神色和正色的語氣,張無極微微點頭,含笑道:“要的就是你這個承諾,不然即便是我,對著這幫老頑固,也是無可奈何。”


    “前輩這是應承了?”白靜遠神色一振,強打起精神躬身一禮。


    “好了,突然散功,怕是整個人的狀態都處在最低穀,沒要了你的小命,還真是福大命大。”張無極搖頭輕笑,擺擺手,讓白淨遠迴白玉小築休息。


    “記住,早點調整狀態,接下來你要是不能盡快恢複,整個補天閣費了那麽大勁培養你,可是不會放過你的。”張無極最後笑罵一句。


    “請前輩放心,《九轉玄功》的可是武當不傳世的秘法,您比我更清楚。”


    白靜遠自信一笑,推門而出,見到門外小院內,吹胡子瞪眼的眾多真武境大佬,臉上帶著訕笑,挨個鞠躬見禮。


    本來想說兩句重話的宋慶陽看到青年滿麵的疲憊和一絲不適,心裏一軟,沒多說什麽,甩袖一撇頭,嘴裏發出一聲‘哼’!


    “你們都進來吧,有什麽事兒咱們關上門嘮,讓靜遠迴去休息吧。”張無極的話音從房內傳來,眾人微微一點頭,魚貫而入,懶得搭理在風中瑟瑟發抖的白某人。


    “唿——!哎媽呀!總算混過關了,下次幹這事兒得提前打個提前量,不能這麽隨便來了。”


    白靜遠唿出一口濁氣後,一股疲憊和疼痛襲上全身,倒吸一口涼氣,一瘸一拐的出院門了。


    結果還沒走幾步,一個‘尿素袋子’,啊不是,是一個麻袋從天而降,直接罩住虛弱到極點的白靜遠。


    “哎呦我去!那個缺德的,關個錘子燈?”白靜遠到這時候,還是嘴碎一地。


    “嘿嘿嘿,白四爺,你也有今天?”何大山幾人笑的異常猖狂,大搖大擺的跟個街溜子似的。


    “嘿?!別以為你們掐著嗓子小爺就分不出來,何老哥是不?”白靜遠一點不帶慌張,淡定的坐在原地,也不去掀頭上的麻袋。


    “滾蛋,何大俠是何等人物,怎會幹如此行當,你小子不要亂潑水!”何大山捏著嗓子甕聲甕氣的說道,臉色有些慌張和不好意思。


    “是嗎?那難道是俞道長?”白靜遠假裝很疑惑的問道。


    “放屁!我,那個,那個俞道長怎麽可能是這種人?”俞先覺嘴一禿嚕,差點漏了。


    不過在賊精明的白靜遠這裏,那跟漏了沒啥區別。


    “也不是俞道長?智明師傅?飛燕姐?靜怡姐?飛雲哥?”白靜遠嘴裏說出一個人名,六人就反駁一句。


    一幫活了三四十年歲數的人,被白靜遠這個晚輩狠狠的戲耍了一番,直到幾人反應過來,氣的怒不可遏。


    何大山直接把白靜遠扛在肩膀上,帶迴來白玉小築。


    然後惡狠狠地摔在白靜遠的床上,疼的他隻哎喲,畢竟現在說好聽點是個普通人,說個不好聽的,那就是個廢人,哪裏扛得住這種暴力行為。


    “我說幾位大哥大姐,有氣就揍我一頓,幹嘛還玩這種小把戲。”白靜遠嘿嘿一樂,將‘尿素袋子’摘下。


    “你小子別不識好歹,你知道現在補天閣有多少人想打你嗎?”令狐飛燕大大咧咧坐在白靜遠的床上問道。


    “知道,太多了,懶得數,我還知道你們也想揍我,隻不過舍不得,是吧?”白靜遠很不要大碧蓮的笑著貼近令狐飛燕。


    “滾,你當自己是個寶啊!還舍不得,老娘現在就揍你一頓。”


    然後白靜遠被令狐飛燕壓到身子底下,一頓輸出,不消一會兒,白某人腫著半邊豬頭臉坐起來,一副說話都大舌頭的狀態。


    靜怡看的捂嘴偷笑,神色帶著一絲婦人的嬌媚和美意。


    “你完事兒,該我了!”何大山和飛雲對視一眼,二話不說,上去又是胖揍,然後是俞先覺和智明,最後是靜怡。


    眾人將白靜遠一頓謔謔,神情舒爽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隻有白靜遠像個挨欺負的小媳婦,蓋著被子一臉的委屈。


    “哇,你們這幫人,太沒人性了!對著我這種帥哥都能下得去手。”


    聽著白靜遠還是活力十足,無恥至極的話,令狐飛燕擼著袖子準備在抽他一頓,靜怡則是一邊拉住她,一邊紅了滿臉。


    “少扯淡,你說說你到底什麽情況?”飛雲將剛才胡鬧起褶的衣袍整理齊整,笑罵道。


    “沒啥啊?就是散功重修啊?有啥好說的。”


    白靜遠接過靜怡遞來的熱茶,笑著點頭感謝,一口下去,身子暖流湧過,舒坦至極。


    “說的這麽輕鬆,怕是真實情況沒那麽簡單吧?”智明盤著佛珠笑問道。


    “嗐!原本之前沒思路,後來看了俞老兄家的那本《九轉玄功》......”


    白靜遠簡單的解釋一番,眾人神情愈發驚駭,然後有些難以想象的盯著白靜遠,上下打量著。


    “咋啦?覺得俺更帥了?o(* ̄︶ ̄*)o”白靜遠自鳴得意的笑道。


    “不,覺得你更變態了!”令狐飛燕艱難的吞咽口水,吐槽一句。


    “不是吧?你們就這想法?”白靜遠翻個白眼,斜倚在床上,暗暗按照《九轉玄功》的運行路線,運轉起啥也沒有的空空如也的丹田。


    “那還能有啥說的,你個混小子是真狠,修煉那麽久的功力說廢就廢了!”何大山嘖嘖稱奇。


    “主要是真武之上的境界,我有些拿不準,還是在這裏拉個保險,最低限度一個真武大圓滿跑不了。”白靜遠嘴裏叼著個果糕,慢慢細品著。


    “我們這邊現在也差不多摸到真我了,估計也快了。”俞先覺輕聲說道。


    “說起這事兒,俞道長,接下來的時間您可不能走!”白靜遠似乎想到什麽,眼睛一亮。


    “額(⊙o⊙)…”俞先覺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智明大師一拉飛雲和何大山,拔腿就跑。


    令狐飛燕也是拉著呆呆的靜怡迅速起身離開白玉小築。


    遠遠地,智明大師輕聲喝道:“俞施主,交給你了!”


    好家夥,這是把智明大師幹出陰影裏,而俞道長本人後知後覺,剛要起步開溜,被白靜遠死死鎖住手腕,那力氣大的,一點不像散功廢人。


    “白老弟,咱不帶這麽玩的?”俞先覺一臉訕笑。


    “道長,我可是仰慕武當武學很久了,尤其是《九轉玄功》,您能給指點一番不?”白靜遠笑的跟個惡魔一般。


    “不——!不要——!這道題太難了——!”


    俞先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響徹雲霄,傳到飛身奪門而出的智明大師等人耳中,遠遠地,令狐飛燕的大聲嬌笑聲跟著交替響應,很是熱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洪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哀花淺自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哀花淺自矜並收藏洪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