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來是客,白某有失遠迎,慚愧慚愧——!”


    白靜遠邁著四方步,進入商鋪,然後躬身一禮,差點腦袋就要垂到地麵上了。


    看著如此大禮的白某人,店鋪內外所有人都一愣神,隨後反應過來,這位就是龍門鏢局盛傳的先天大高手白四爺,紛紛見禮。


    “你就那勞什子的白四爺?”有些不爽的聲音緩緩響起。


    “正是!”白靜遠抬頭看著這位前來委托的人。


    隻見來者乃是一位翩翩公子,身著錦袍,白衣勝雪,青絲如墨,目光顧盼,流麗無雙,一手持著不知名的紙扇,微微扇著,端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就是眉目之間的那縷愁緒打破了這整體的美好,讓白靜遠有些疑惑,如此的美男子有何煩悶呢?


    不過這身裝扮屬實有點騷氣,現在雖然已經開春,但還沒到炎熱夏季,這小紙扇就扇上了,有股子怪怪的感覺。


    “你倒是長得還算端正。”俊雅公子語氣淡漠的評價一番白靜遠。


    “公子才是俊秀無雙,瀟灑異常,在閣下麵前,白某人不敢當什麽端正。”


    白靜遠對於第一次碰麵,就評價自己的相貌,一點也不在意,畢竟自己從來不靠臉蛋吃飯。


    雖然對這個世界來說,自己隻能算比較英氣的那一類,還夠不到俊朗這個標準,但是夠用就行,長得不難看這點,白某人還是有信心的。


    “少說廢話,本公子這裏有一份委托,你們龍門鏢局能不能接?”白衣公子語氣有些不耐煩。


    “接!龍門鏢局就沒有不敢接的委托。”白靜遠語氣認真嚴肅,透露出極大的自信。


    “果然有點意思,給,這是簽單,你需要多久做準備?”白衣公子眉頭一皺,緩聲開口。


    “隨時可以出發!”白靜遠接過單據細細一掃,察覺到幾個關鍵的信息,暗暗記在心裏。


    “那就明日一早,南城門會合,過時不候!”白衣公子拂袖離去,瀟灑至極。


    看到委托人離開,整個鏢局內部全都吐出一口氣,開始低聲議論紛紛。


    “媽耶,這個煞神終於走了。”


    “是啊,這都上門鬧了多久了,還好有四爺。”


    “我是真怕今天這鏢行被砸了。”


    “誰說不是呢,那位身手不低,估計一個先天跑不了。”


    “啥?真假?”


    “真的!”


    “日,那這還來鏢局下什麽委托,咱們鏢局除了四爺一位先天,哪裏有能受理這業務的!”


    “我估計就是奔著四爺來的!”


    “有可能啊!”


    “。。。。。。”


    “好了,你們閑得很嘛,還不幹活去!”老掌櫃蘇允恭喊了一嗓子,這些夥計立馬成鳥獸散,紛紛迴到自己的崗位忙活。


    “四爺,您裏邊請,這幾位是?”


    “我在錦衣衛的朋友,本來是要送行的,這不給耽誤了嗎!”


    “哎呀,真是湊巧,各位裏邊請,老朽去備茶。”蘇老掌櫃給眾人迎進去,然後吩咐夥計上茶。


    。。。。。。


    白靜遠幾人和老掌櫃簡單聊了幾句,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多日前,這位公子前來委托,當時在京業務的大部分人員,都去處理津城衛的押運工作,老朽一時也沒有多餘的人手,就先承諾,若有空餘,第一時間通知,結果後邊返迴的相關鏢師鏢隊人家不滿意,嫌棄咱們鏢局實力底下。”


    “這麽說老朽能怎麽辦,隻能表明目前京師這邊隻能提供這些人員,結果那位公子不依不饒,天天上門找茬,最重要的是這位不知道從哪裏聽說,四爺您進京了,吵著嚷著非要給您下委托。”


    “我這邊雖然知道您進京,但是在行程方麵整個京師,除了老朽,基本都是朝廷高層知道,所以一直不敢打擾,可是那位公子鐵了心的要四爺您護鏢,所以我隻能拖了下來,直到這兩日事情越鬧越大,才迫不得已給您去了信。”


    聽著老蘇講著事情經過,在場的錦衣衛感覺事情有些不簡單,畢竟白靜遠進京這個事確實是比較隱秘的,目前民間並不知道有這迴事,都以為白某人隨瀛州大部隊返迴雍州了呢!


    “所以這位仁兄的身份,您老查探清楚了嗎?”白靜遠輕聲問道。


    “沒有,隻知道是順天府給開的介紹信,表明對方身家清白,並沒有任何違法亂紀的情況。”蘇老掌櫃從懷裏掏出一份順天府出具的相關證明。


    “這麽說,就不是什麽隱藏身份的狂徒之類的。”裴裕微微思考說道。


    “那這事兒就跟我們錦衣衛無關了。”馬楚大咧咧的喝著茶。


    “就算不是朝廷的事兒,那江湖上的問題你們就不管了?”白靜遠可沒有那麽好忽悠。


    這人雖然取得順天府的官方證明,但是如此躲躲閃閃的行為,還是讓人不禁懷疑,就算和廟堂無關,那麽至少一個江湖恩怨錄跑不了。


    “說實話,我們錦衣衛監控江湖武林,一是為了保障你們這些高手不對平民出手;二是作為官方機構協調你們各門各派的恩怨;三是對於一些你們正道武林不管的邪魔外道,我們進行人道處理。”


    “但是歸根結底,我們的主要宗旨是保護大明百姓不受江湖武林的波及,而不是任意插手江湖門派的鬥爭。”沈煉做了一個總結。


    “哦,也就是沒人報官,你們就不管是吧?”白靜遠翻著白眼吐槽。


    “我剛才說了,除了大明老百姓的切身利益,我們不會主動去做一些招人恨的事情,包括門派鬥爭,你們想私下解決,完全可以,隻要不殃及百姓,就是門派全滅都行,反正最後我們會給你們收屍。”


    沈煉咧嘴笑道,但是那股子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你妹啊!果然不要相信什麽錦衣衛會學好。”白靜遠心裏暗罵。


    “呐,你怎麽想的?”丁百川嗑著瓜子問道。


    “什麽怎麽想的,你們錦衣衛幫不上什麽忙,我隻能按江湖手段自己解決唄!”白靜遠抿了一口茶說道。


    “哎哎哎,別這麽說,顯得哥幾個多不夠意思是的。”馬楚打斷對方。


    “你們可滾犢子吧!”白靜遠氣的直吐髒話。


    “哈哈哈,白兄,既然你這裏沒事,那我們就撤了。”裴裕大笑起身。


    “對了,晚上天香樓,再給你辦一場歡送宴!”丁百川笑嘻嘻的跟著走了。


    “等候你大駕光臨!”沈煉嗬嗬直樂。


    “告辭!”馬楚幹脆利落,直接開溜。


    “這幫沒義氣的貨!”白靜遠微微搖頭苦笑。


    。。。。。。


    晚上又又又開了一場歡送宴,並且嚐試邀請了老一輩的幾位,像代王爺、蘇老爺子啊,可惜一個都不來,說是年輕人自己玩的開心就行。


    陸績這邊邀請了也沒去,不過給錦衣衛的幾個小家夥傳來信,明天有關於錢忠後續問題的處理行動,所以要準時上班!


    這可把想著happy一宿的沈煉幾人造的沒了心情,簡單的玩了一會兒,就各迴各家,各找各媽了。


    對於明天送不了行的沈煉來說,多少有點過意不去,看著時間尚早,拉著白靜遠找一家小酒肆,喝酒聊天。


    “咋啦,舍不得我啊!”白靜遠調笑的喝口小酒。


    “狗屁,就你這種人,誰會舍不得。”沈煉口嫌體正直的給白靜遠又續上一杯酒。


    “嘿嘿,想就直說嘛,別不好意思啊!”白靜遠賤笑兮兮。


    “行了,我是給你提個醒的,那個叫‘玉稚’的公子,具體情況不明,需要你自己小心行事,但是這個護鏢的目的地,我倒是能給你點情報。”


    沈煉低聲說道,把下午查到的一些相關信息寫在紙上,遞給白靜遠。


    “葵玉宮!?”雖然上午在簽單上看到過,但還是有點迷糊,不知道具體是哪門哪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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