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躲藏點的白靜遠為防止有人留意,在一處無人民居等待了一會兒,並且再次給自己換了個‘頭’,就以目前來說整個聖維森特見過自己真麵目不超過五指之數,原本的賀家商隊認得他的人不在少數,卻不知為何在混亂開啟前竟然早早離開聖維森特,去了臨海原,估計是和城主府做了什麽不為人知的交易吧,這樣一來反而知道他長相的可能就是克拉蘇三人和城主府之前監視自己的‘兔騎士’莉雅了,哦!差點忘了,還有個倒黴路人護衛,這貨被自己打暈扔在地窖,按照這方世界習武之人的表現,餓個小半月差不多,先不管他,正事要緊。(倒黴路人護衛:大鍋,俺的事也是正事啊!o(╥﹏╥)o)


    看著窗外月上柳梢頭,白靜遠暗暗沉住心神:“就讓小爺和你們好好玩玩!”輕點地麵,人如鬼魅般從街道上閃過,幾個起落間就遠離了舊城區,目標直指戰俘營。


    在白某人的計劃中,僅靠自己一人完成所謂的驚天大逆轉那無異於癡人說夢,放在更高的等級世界可能還好說,可現在他就是單單一武夫罷了,比起常人和習武者可能走得稍遠些,但是還沒有脫離人這個範疇,隻要是人咱還是遵守點基本法吧。


    而若想脫離目前的險境,除了要外部的援軍,內部的接應也是很重要的,根據克拉蘇提供的信息,前些天就已經將信使派遣出去,按照路程來講,這兩日臨海原的駐防官兵就會抵達附近,正式攻城時間不定,還要看西極森林的對決如何,若是埃米利烏斯的駐山軍團失利,那麽臨海原駐軍肯定會遭到城外百族軍團與城內突擊部隊的夾擊,那麽對方退走舍棄聖維森特就不言自明,所以必須在城外戰事結束前,最大可能奪迴聖維森特,即便奪不迴,也要把局勢弄得越亂越好,而讓白某人傾心的目標或者說能達成這一結果的隻有戰俘營的眾將士,依靠著他們可以在城內構築起一個軍事防禦帶,短暫的阻擋敵人,直到援軍來臨,便可以內外聯動,甚至中心開花,一舉奪迴聖維森特。


    可以說,早在知曉百族起義的情況下,白某人盡力在有限的情報下製定出這一個計劃,看似前景很美好,但實際來說,百族的高手和艾拉維斯可不會眼睜睜看著你這麽‘玩’,所以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白某人思緒紛亂間已經抵達戰俘營附近房屋躲避,借著遠天有些昏暗的月光和戰俘營營地四周的火把勉強看清營地內的狀況,營地外圍是百族的守衛,營地內劃分出一塊塊區域,用鐵鏈鎖住的士卒和百族高手一起坐在地上。


    “看這樣是一塊區域一名百族高手,營地外圍還有普通百族守衛,嘖嘖嘖,真是嚴防死守啊,看樣子把蘇大人幾位救走讓他們起了防備,這可有點難辦了。”白某人喃喃自語,眼珠子一轉一轉,似乎在打什麽鬼主意,突然一陣冷風猛烈吹過,本就昏暗地月色直接消失於黑幕中,遠處戰俘營的營地火把也被吹得明滅不定。


    “好啊好啊!真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天助我也!”白某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兇狠之色。


    隨手從懷裏抽出一張從隔壁趙大爺處借的籠屜布,摸著還是濕的,一把就將半張臉捂住,隻露出一雙賊兮兮的眼睛,有探手入懷,摸出一個‘黑鐵蛋’,這是由大明工部侍郎李同文緊急製造支援的可投擲震天雷,僅此一個,因為材料不夠,就這還是隔壁趙大爺家去年留存的炮仗裏摳出來的,你要說炸死人,那是別想,但是聽個響還是夠得,另外在裏邊包裹了一些小零件,估計倒黴的還是能夠崩瞎眼的,而這個就是這次作戰的關鍵。


    “小黑,給點力,今天就是你建功立業的一天,他日要是能夠活著出去,指定給你安排個風水寶地,讓你不至於流浪人間。”白某人開始了自我忽悠,這要是讓得旁人聽見還以為有什麽大病。


    許是心理暗示的作用,一瞬間,白某人隻覺這個鐵蛋落地就能大功告成。緊了緊衣衫,白靜遠一個滑步消失在房頂,再出現時,隻見其鬼鬼祟祟摸到了戰俘營的一處死角,仔細觀察一番伸手入懷將‘小黑’取出,剛想點燃,發現忘帶火了,“阿。。。這。。。 ̄□ ̄||,”愣了一秒,左右瞅了瞅,看到旁邊是一個營地火把,尷尬的撓撓頭,將小黑引線遞出去點著了,朝著營地中心一個‘大力出奇跡’扔了進去。


    ‘嘣!’一道砸中什麽的聲音響起,過了三秒,雷沒響,但是營地裏突然炸鍋了,隻見一個個百族高手匆忙匯聚,好幾個護衛抬著擔架,隱隱約約聽到喊著什麽:“快快快,把猿哲大人抬走治療,這他媽是哪個缺德王八蛋瞎扔東西。。。。。。”


    “額(⊙o⊙)…”白某人愣在原地,這好像是沒炸,又好像是完成任務了(⊙_⊙)?結果腦子還沒轉過彎,一聲驚天動地將愣神的白靜遠嚇得一激靈,立馬迴過神來連忙連滾帶爬的衝向營地裏,靠,果然還是炸了,得趕緊的,順手拿了個火把,照著光亮又是一個投擲轟然點著營帳,風助火勢,相連的營帳一個接著一個爆裂出巨大的火花,如一條火龍將戰俘營點亮,衝天火光帶著熱浪席卷四周。


    營地徹底炸了,這邊的負責人猿哲剛被抬到營門口蘇醒過來,一聲驚天炸響外加一股熱浪襲來,一下將其從擔架上掀翻在地,一臉呆呆看著火勢,張了半天嘴,最後吐出一句“媽的!為啥倒黴的又是我。”惡狠狠的摔了下手大聲咆哮:“營地燒了就燒了,也不是咱們建的,但是一定不要讓這些俘虜跑了,狗日的雜碎,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猿哲平日的涵養全部丟掉了,隻剩下氣急敗壞。


    要說猿哲也是倒黴,第一次碰到白某人導致‘搜集物資’的行動失敗,迴到族裏沒少被長輩念叨,第二次也就是這次,還是碰到白靜遠,導致戰俘營被火焚燒,自己還被莫名其妙的東西砸暈了一下,真是倒黴透頂。


    聽到指揮,百族高手紛紛進入營地各區域準備鎮壓混亂的神羅士兵,結果還沒出手,唿啦一下,一部分神羅士兵紛紛湧到一起,手中的鎖鏈竟被打開,看的百族高手不知所措。


    “你們。。。你們怎麽解。。。”


    “兄弟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取迴軍械庫,衝呀!”原本要質問神羅士兵的話還沒說完,隱匿在暗處的白某人一嗓子直接點燃怒火,神羅士兵瘋狂湧出營地,確實得快點,畢竟火燒屁股了。而堵在營門的百族高手剛出手擊斃幾人,結果蜂擁而來的士卒將他們全部推倒在地,踩踏而過,不一會兒隨著大火燒到營門口,戰俘營內隻剩下被保護起來的猿哲和幾位高手,其餘護衛全被一衝而散,裹挾到軍械庫了。


    “出來吧,這裏沒有外人了,我倒要看看你是誰!”猿蒼臉色鐵青的吼道。


    “咳咳,那個不好意思啊!”白某人讓煙熏的夠嗆,畢竟他還要給神羅俘虜開鎖,所以留到了最後一個,籠屜布浸水也沒擋住,閉氣閉了半天才緩過勁來。而在白靜遠身前是一個妙齡女子,此時已經被白某人扼住命運的咽喉,女子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你就是那個劫走克拉蘇他們的那個小賊!”猿哲冷冷看著白靜遠,由於人皮麵具的關係一時沒有認出來。


    “算是吧!怎麽地?”白某人混不吝的迴答。


    “好好好,你算是折到我手裏了,我看你今天怎麽逃。”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你是沒看清我手裏這位是誰嗎?”白靜遠又一次故技重施。


    “我當然看到了,俘虜鎖鏈的鑰匙就是從她那裏搶的吧。”


    “既然如此就不要那麽無情嘛,給個機會,放一馬。”


    “你在想什麽,你以為我會為了她讓你這個罪魁禍首走脫嗎,百族從不受人要挾!”猿哲語氣陰沉間,信誓旦旦說道。


    “阿。。。那個咋說的,之前賀家商隊的事好像你們已經被要挾一次了。”白某人舊事重提。


    “你。。。咳咳。。。”猿哲一聽頓時氣得夠嗆,狗日的,殺人誅心是吧。


    “別激動,這種事嘛,有一就會有二,有二就會有三,多來幾次習慣了,就不覺得丟麵兒了,你說,是不是這理?”白靜遠二次捅刀。


    “嗬嗬哈哈哈!好,很好,我猿哲今天弄不死你我絕不苟活!”已經有點瘋癲的猿哲笑道。


    “別別別!咱好說好商量,就算不同意也不至於生這麽大氣,氣壞了我又治不了;而且你還真不一定弄得死我,到時候話已出口,覆水難收,你更跌麵兒是不?”白某人‘賤’笑道。


    “啊啊啊啊!我要宰了你。”猿哲徹底破防了。


    “猿哲你冷靜一點,不要上當。”被白某人挾持的女子開口勸道。


    “別勸了,心魔入體,快沒意識了,這就是你們百族新世代,差點意思啊。”


    “殺人不過點頭低,你又何必如此嘲諷於人。”女子冷聲道。


    “兵者詭道也,咱們是敵人,你難道求著我說好話,豈不可笑。”白靜遠反聲迴答。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還想怎樣?”


    “不怎樣,就是最後說一句,人活於世,臉這東西是最沒用的。”白某人淡淡掃了一眼猿哲。


    “希望你將來不會因為這句話而走投無路。”


    “喲,你還挺會的嗎,要不要認識一下,美女?”白靜遠又開始嬉皮笑臉起來。


    “不需要,不過你最好記住我叫鹿離,因為下一次我會親手擰下你的腦袋。”鹿族鹿離冷哼道。


    “用什麽擰,鹿角嗎?”白某人手欠似的摸了一下鹿離頭上兩隻小角,然後一蹬地麵,輕身飄出,百族高手見此立馬飛身掠起攔截白靜遠,雙方在騰空間連續對掌,白某人盡數接下。


    而被人突然摸到敏感點,鹿離突然打了個冷顫,一張姣好的麵容升騰起紅霞,隨後使勁咬住銀牙不吭聲,但眼神中已經開始變得殺意凜然。


    “哈哈哈,感謝各位老鐵送來的助力,在下就先告辭了。”借著反震之力,白靜遠陡然一個加速,脫離包圍,幾個閃身間消失在暮色裏。身後追擊的幾位高手措手不及間把人丟失了,幾人對視一眼,感覺不對啊,這小子怎麽滑不溜丟,說走就走,正常不應該打幾場嗎?


    “兩位大人,屬下辦事不力,讓人走脫了。”


    “沒事,敢隻身前來也不會是泛泛之輩,你們對招時有沒有發現什麽?”由於氣血攻心,猿哲此刻又躺倒在擔架上,負責人便由鹿離擔任,可惜此時女子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寒意。


    “此人明顯收著力,我們打出的幾掌全部灌入他身體,但他似乎在體內構築了一層防禦,不單沒有造成傷害,還借著我們的掌力脫身而去。”這位百族中隸屬鹿族的高手躬身迴答。


    “說明他的實力在你們之上?”


    “對的,不但如此,觀其氣息等方麵沒有勉力為之的跡象,盡顯遊刃有餘,怕是大高手或是宗師級別。”鹿族高手沉聲說出自己的猜測。


    “你確定?”鹿離的美眸陡然一縮。


    “不敢確定,因為對方急於撤離,並沒有太多的感受。”


    “那也是不可忽視的存在,聖維森特何時有了這樣的武者?莫非。。。”鹿離似乎想到什麽,眼神不經意間看向擔架上的猿哲,思慮良久還是算了,不問了,這要是再傷了心可咋整。e=(′o`*)))


    “盡快支援軍械庫,那些俘虜不會放棄這麽個大好形勢的,還有那個小賊,他也絕對會參與軍械庫的戰鬥,就在那裏把他擒住,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猿哲躺在擔架上急忙命令。


    “是,我們立刻出發。”兩族高手拱手行禮後,快速飛奔支援。


    在寒風吹拂下,火勢仍舊蔓延無止,遍地狼藉間,鹿離和猿哲在陪同的護衛中看向戰俘營,濃鬱的不甘隨著火焰升騰在二人心中,這是自多年前獨立以來遭受的最大的挫敗,他們號稱百族最具有潛力的一代,從小成長環境雖然苛刻無比,但也帶著巨大的特權。他們自以為是最優秀的一代人,卻不想初出茅廬接二連三遭遇挫折,麵對一個神秘人族小子也如此吃力。


    “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猿哲痛苦的閉上眼睛。


    “你感覺好點了。”鹿離談談開口。


    “嗯,本不應該如此忸怩作態,讓你擔心了。”


    “說真的,頭一次見你如此歇斯底裏。”


    “不知為何,見到那個小賊總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怒火,感覺似曾相識。”猿哲揉揉頭。


    “似曾相識嗎?那個小子不會就是上次那個,讓狐清你們四個铩羽而歸的白靜遠吧。”鹿離似有所思。


    “白靜遠嗎?哈哈,原來是他嗎,要是他的話輸得不冤,不冤啊!”猿哲苦笑一聲,對於白靜遠他是真的服氣,畢竟能在那種危機下,隻身震懾住熊羆,又抓住狐清拖延時間,最終將賀家保住,這種魄力確實令人心驚。


    “要是這個人,他算是間接破壞我們兩個計劃了。”鹿離冷聲道。


    “那又怎樣,先想想怎麽向長老匯報我們的問題吧。”猿哲再次恢複平靜的生態。


    “你似乎在知道那人是白靜遠後,思緒通達了不少。”


    “我不允許敗在兩個不知名的人族手裏,但如果是一個人或者是白靜遠,那我無話可說。”畢竟連狐清那種智才和熊羆那個殺才都折在他的手裏。當然後半句隻能在心裏說說。


    “那我先去看一下軍械庫的情況,畢竟又又還在那裏,那個混蛋可不懂得憐香惜玉。”


    “正是不懂得憐香惜玉,才能勝過你們這些外表純良,內心如蛇蠍的女人。”猿哲嘲笑一聲。


    “某人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鹿離不屑道。


    “你的事我會和長老講的,你自己小心,要是再被擒住可沒人幫你。”


    “放心,我會讓那小子付出代價。”


    “但願吧。”


    大火下的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那種不服輸的神色,那是對自身的驕傲和對某人的無限怨念,甚至在空中逐漸凝結成常人看不見的骷髏頭,當然這隻是想象,畢竟這叫做怨念深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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