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是在我初中畢業那年去世的,我還去參加了她的葬禮。


    婆婆就像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一般,在我的人生中留下了一個深刻記憶,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直到很久以後,我在絕望傷心之際,無意間來到婆婆住過的小木屋才知道,婆婆給我留下了多麽重要的東西。


    當然,這是後話。


    且說接下去的故事。


    ……


    水娃丟魂事件之後對我並沒有任何影響,我還是過著正常人的生活,小時候上學放學,長大後上班下班。


    我直到17年。


    有一次聚餐徹底改變了我的生活。


    事情是這樣的……。


    17年4月15號晚上,在總部開完會之後,幾個同事就邀請我到ktv裏唱歌。


    深夜12點多時,我們六七個人都喝得有些懵了。


    我憋了一包尿,等待許久不見衛生間裏麵的人出來,就起身去公共衛生間去放水。


    放完水,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正在洗手池洗手,一個妹子跌跌撞撞的撞到我懷裏。


    這個妹子一襲短裙,把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的十分誘人,一雙高跟鞋胡亂的踩,已經喝到站不穩了。


    漂亮的臉蛋上紅彤彤的,誘惑力十足。


    這妹子知道自己撞到人了,好不容易站穩之後,連連跟我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沒跟她計較,轉身就準備離開。


    但是這妹子卻突然抓住我的手,我迴頭看著她,她張嘴剛想說話,卻先吐了。


    被胃酸腐蝕食物殘渣噴得我一身都是。


    我頓時無語,心中大罵倒黴。


    這個女子見到此,更加慌張了,抽出紙巾一邊幫我擦一邊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子看怎麽擦都擦不幹淨,就拉著我的手離開了ktv,往上麵的酒店走去。


    還跟我說:“我在上麵酒店開了房間,你先去我那邊清洗一下,你的衣服我會陪你的。”


    就這麽把我帶迴自己的房間?


    是對我太信任了?


    隻算不算是在侮辱我?


    把我帶進衛生間之後,那個女子自己就出去了,似乎是給我買衣服去了。


    我清洗完之後出來,看到那女子已經迴來了,坐在那邊。


    見到我出來,就給我倒了一杯水。


    “對不起啊,我喝得有點多了。”


    我接過水,喝了一大口。


    “我的衣服呢?”


    我此時隻是僅僅包裹了一條浴巾而已。


    妹子酒勁還沒過去,軟乎乎的半躺在床上,聽到我的話,指了一下旁邊的櫃子。


    “在櫃子裏呢。”


    我強忍著推倒她的衝動,快速的穿好衣服準備離開。


    不是我不想推倒她,而是不敢。


    萬一完事之後告訴警察叔叔,就完蛋了。


    剛剛走到門口,我突然感覺渾身一軟,毫無征兆的癱軟在地上,我也昏迷了過去。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再次醒來之後,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封閉小房間裏。


    四周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


    隻覺得身下是一堆草,還濕漉漉的,就像小時候自己喂豬時看到的豬圈一樣。


    “有人嗎?”


    “喂,有人嗎?”


    “來人啊!”


    我大聲的叫喚。


    一個幽暗封閉狹小的環境是能讓人滋生恐懼的,我也不例外。


    我的腦海中開始胡思亂想。


    一定是那個女人把我弄過來的。


    但是她為什麽要把我弄過來?


    難道是,人販子?


    落到人販子手裏,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然後我的腦海中就開始想象著自己被逼著幹苦力,然後被切開販賣器官等等。


    於是……。


    “救命啊!”


    “來人啊,救命啊!”


    我拚命的唿救,在我嘶聲力竭的呐喊聲之下,房間門從外麵打開了。


    昏暗,發黃的燈光透過門照射進來。


    借著燈光我看清楚了進來的是一個女子,正是我在ktv裏遇到的那個女子。


    此時這女子換了一身衣服,牛仔褲,t恤,運動鞋。


    還是很美。


    上次是那種帶著很強烈的風塵之氣,這次則是變成清純美女。


    我飛撲到這個女人身前,用盡全力的撞向她,我想要把她撞開然後跑出去。


    然而我一碰到她時,隻見她隻是簡單一揮手,我就像斷線的風箏一般被拍飛了。


    整個人撞到身後的牆壁,然後又跌落在地上。


    渾身疼痛無比,仿佛是要散架了似的。


    這……!


    我心中大驚,且震撼。


    一個看著非常苗條的女子力氣這麽大嗎?


    天生神力?


    那女人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不要試圖跑,沒殺你是因為你喝了二十四載斷腸丹之後不但沒死,還一點事都沒有。


    現在研究所剛好需要有人來做實驗,而你自然就成了最好的小白鼠。”


    我捂著被女子打的地方,忍著痛站起來。


    聽到女子的話,我想起自己在酒店喝了一杯她給我的水。


    我問:“所以在酒店你是裝的?”


    女子微微一笑:“也不算,本來是想趁著酒意和你來兩次,可惜你沒膽量。”


    說完女子再次說道:“給你一個警告,乖乖的在這裏呆著,你還能活得更久一些。”


    說完女子轉身走了。


    我心中其實還有很多疑問。


    比如這研究所是什麽?


    現在在什麽地方?


    但很明顯女子不會告訴我更多的東西。


    剛才女子隨手一揮,到現在我身上的疼痛還沒消散。


    為了不再次挨打,我沒有再叫。


    我縮在一個角落裏靜靜的坐著,一種孤獨,無助,未知的恐懼不斷的。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非常難熬,感覺時間的流動變得非常慢。


    一直某一刻,一縷陽光從牆上方的一個很小的窗戶上照射進來。


    看見光,我仿佛活了過來。


    連忙跑到陽光下,感受著陽光給我帶來的一絲溫暖。


    我從未感覺陽光是如此美妙。


    我在陽光下站了很久,直到身後的房間門再次被打開。


    幾個身穿白衣,帶著白帽和口罩的人走了進來。


    這幾人像是影視上那些研究人員一樣。


    他們一進來就把我控製住,我雖然不斷掙紮,但是根本不是四五個人的對手。


    我被按在一個角落,對方其中一人拿出一根針管,抽了我大半管血,也不管我是否疼痛,動作很粗暴。


    隨後又割下我的一些頭發,和在手臂上割走了一小塊肉。


    這些人來的快,走的也快。


    他們離開不久,又兩個進來。


    是來送飯的,他們扔下一個盤子,盤子裏放了兩個饅頭,和兩塊肉,還有幾根青菜。


    我根本沒有心情吃飯。


    腦海中不斷聯想自己接下去會受到什麽的傷害。


    ……


    在這個狹小的監獄中,我隻能依靠那個窗戶上照射進來的陽光判斷我被關押了幾天。


    我在牆壁上刻了七條杆,代表已經過去七天了。


    這七天時間裏,那些身穿白衣的研究人員又來了一次,再次抽了我一管血。


    我每天都在自我催眠,在幻想。


    我幻想自己能夠逃出去,然後帶人來這裏把他們一鍋端了。


    如果我不這樣想,我怕我自己會瘋掉。


    事實上,我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這天,深夜,我縮蜷在角落裏睡得迷迷糊糊。


    突然間,一道細微蒼老的聲音傳來。


    “小子,死了沒?沒死的話迴個話。”


    我睜開眼睛,四周漆黑無比。


    “你是誰?”


    “可以啊,你小子被關了這麽久還沒瘋。


    你為什麽被他們抓到這裏了?他們一般不抓普通人的。”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人說過話了,整個人都顯得很激動。


    對於他的問題,我全部如實相告。


    “她給我喝了一杯水,好像還在水裏放了二十四載斷腸丹,見我隻是昏迷,其他什麽事都沒有,他們就把我抓來當作試驗品。”


    “咦,你竟然覺醒了,而且還是最粗暴的方式。”


    我問:“什麽是覺醒?”


    那人沒有迴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問:“跟我說說事情的經過。”


    我把在ktv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


    我說:“喂,什麽意思啊?”


    那人不再說話。


    我又說了一聲:“喂,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


    那人還是沒有說話。


    我也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再次把那個女人招惹過來,再把我揍一頓。


    接下來的時間我繼續待在這個房間裏。


    那個聲音沒有再出現。


    這期間一共開了三次門,都是扔下一盒飯菜就走了。


    我看到外麵的天色,一次是傍晚,一次清晨,最後一次黑夜裏。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反正我覺得自己快瘋了。


    我又一次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聽到一個聲音。


    “小子,死了沒?”


    又是那個蒼老的聲音。


    再次聽到這個聲音我顯得十分激動。


    我連忙說:“沒有,沒有。”


    那人繼續說道:“左邊牆壁,右下角最後一塊磚,你按一下。”


    我不明白什麽意思,但還是照做,因為太無聊了。


    摸索了好一陣,找到了那塊磚,我輕輕一按。


    磚頭就微微凹進去一些,接著一道輕微哢嚓哢嚓的聲音傳來。


    因為離得近,我看到眼前的牆壁上有一道門正在緩緩轉動,沒一會兒,勉強可以通過一個人的通道出現。


    我猶豫了一下,跨過去。


    進入的是另一個房間,同樣是漆黑無比。


    那個聲音再次傳來:“小子,過來,來我這邊。”


    我順著聲音來源處摸索過去,離得近了,適應了黑暗之後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老頭被鐵鏈鎖著。


    他頭發枯黃,幹燥無比,胡子很長,整個人像是野人一般,身上都結蜘蛛網了。


    老頭突然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小腹位置。


    我被嚇了一跳,瞬間退後兩步。


    老頭說道:“不要害怕,我隻是想確認一下你是否真的覺醒了。”


    聽到這話我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老頭麵前。


    任由老頭摸著我小腹和腦袋兩處地方。


    被老頭摸自己的小腹,我不由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過了一會兒,老頭把手拿開笑道:“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張言,弓長張,語言的言。”


    老頭繼續說:“你想不想逃出去?”


    想,當然想,做夢都想!


    於是我連連點頭:“當然想。”


    “你拜我為師怎麽樣?我教你玄門術法,教你劍術,教你修行,有了實力自然可以逃出去。”


    見我一臉疑惑,老頭為我解釋。


    “這世間除了普通人之外還有一群人,他們被稱作修行者,有著普通人沒有的強大實力。


    修行者一般都在各個地方潛修,行走於世也是為了曆練和斬妖除魔,不會在世人麵前顯露本事,所以常人根本無從知曉。”


    我有些不相信他的話:“你這麽厲害,為什麽不自己逃跑呢?”


    老頭哈哈一笑:“你還挺有戒心。”


    笑完之後老頭說:“我中毒了,無藥可解。”


    我沉默,心中在思索這個老頭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說老頭是在騙我,那麽最大可能性就是為了他自己逃出去。


    反之,如果老頭沒有騙我,很有可能這是我逃出去唯一的機會。


    片刻之後,我下定決心。


    留在這裏肯定是死,答應老頭還有一半的生存機會。


    於是我說:“好,我拜你為師。”


    “好好好,你天賦不錯,如果大難不死,將來成就必然不小。”


    老頭顯得十分高興,一連說了三個好。


    老頭繼續說道:“我乃南海一脈,人稱南海劍魔,若你能逃出去就會知道我的名號。


    拜師之前我有兩件事需要交代,你若答應我必將傾囊相授。


    第一,我腰間有一塊玉,你若是能出去,替我迴南海一趟,把玉交給我師兄就行,同時你也需要認宗門。


    第二,此前我還收了一個弟子,也就是你的師兄,叫李牧,因為他的暗算我才淪落到此,有機會的話,清理門戶。”


    這兩件事都不過分,也是應該的。


    於是我倒頭就拜:“師父在上,受弟子三拜!”


    三個響頭就算拜師了,很簡陋的拜師儀式。


    師父他沒有耽擱時間,直接開始教我修行。


    “為師先教你悟炁,此後每日清晨和傍晚兩次悟炁,不能斷。”


    我點頭:“好的,師父。”


    “盤膝坐好,靜心,靜身,靜神,放鬆一切。


    修行者,在於炁,此乃一切力量之根源。


    何為炁?


    炁者氣也,源於氣高於氣,存於天地之間,存在於陰陽之中,人體內存陰陽,與天地溝通可悟炁。


    悟炁後可強化己身,可斬妖,可除魔,可悟道。”


    我按照師父所說,盤膝而坐。


    起初隻覺得無聊,很難熬,但是慢慢的感覺很舒服,似乎真的放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覺小腹中有一絲絲熱流浮現,然後緩緩地旋轉。


    師父的聲音在這時傳來:“你被喂下了二十四載斷腸丹,意外覺醒,其實已經有了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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