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沒過多久艾米就醒了,一醒來艾米的臉就紅了,阿圖爾透過眼縫觀察到的,艾米起來後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叫醒阿圖爾,拿起自己的衣服踉蹌的向著門外走去,但是阿圖爾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嗎?不會。


    阿圖爾從後麵迅速地將艾米抱住一把將其壓在了床上。兩個人的體重(主要是阿圖爾的)壓得床吱呀作響。


    “得罪了方丈還想走?昨天晚上是你偷襲,今天你不付出點代價是走不了的。”


    “你想怎麽樣?”艾米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所托非人,畢竟愛德與卡羅爾的例子還擺在眾人的麵前。同時也害怕阿圖爾不認賬,但是那樣也可以接受。就當是一次意外了。


    “嫁給我。當然我沒有能力給你舉辦婚禮,但是我能搞到鑽戒,要多少有多少。婚紗也能搞到,但是行動得快一些不然就壞了,牧師有些難度,這幫人大概率活不下來。”


    “沒事的,我不要這些,隻要你就夠了。不過我很意外。”


    “意外什麽?”


    “意外你直接接受了我。我本以為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或者你永遠都不會接受我的。”


    “可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我聽說男人對於女人就這麽一樣想要的。”


    “所以你一開始就把你最寶貴的給了我。真是一場豪賭。”


    “是的,但是我賭對了不是嗎?你為什麽會要娶我,要知道憑借你的本事完全可以找的更好的。”


    “可能是因為我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吧。當然你要是後悔了也來得及,我可以理解,畢竟末世中每個人的壓力都比較大,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排解壓力也是常有的。”


    “壓力,或許有吧。”


    “不是或許有,是肯定有,隻是你沒察覺到而已。怎麽你還真的往那方麵想了?想吃幹抹淨翻臉不認人了?想得美。”


    阿圖爾像是個受欺負的小媳婦一樣,身份簡直和艾米發生了置換。


    小兩口又探討了一整子螺絲與螺母,還是沒有想起來做個倒角。


    二人用冷水簡單的清潔了一下,是分開清潔的,要是一起的話就太浪費水了。


    開車返迴的時候阿圖爾在駕駛位上不斷地打哈欠,時不時的甩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相較之下艾米就顯得神采奕奕,麵色紅潤。二人開的仍舊是旅行車,至於轎車被丟在了庇護所那邊。臨走的時候還抽走了所有的油,順帶著把電瓶給拆了下來。至於鑰匙自然是留在車上了。


    阿圖爾將車停在了農場門口,沒有讓艾米下車。舉著槍向著農場的大門靠近著。周圍很安靜,空氣中飄蕩著的是青草味。阿圖爾透過窗戶向內望去。從外麵向裏往是比較難的,尤其是白天,屋子裏麵比較黑加上玻璃的作用就像是鏡子似得隻能看見反射的光影。阿圖爾蹲下快速靠近,倚靠著牆壁向內張望。客廳的地上躺著幾具屍體,每具屍體的前額上都有一個碩大的彈孔,很顯然是其中一具屍體嘴中的獵槍打出來的。


    阿圖爾轉頭示意艾米不用擔心,自己則是推開門進入房屋內部。房屋內部幹淨整潔,看樣子是特意打掃過,阿圖爾的腳印在地板上顯得很突兀。桌子上擺滿了餐盤食物已經腐敗變質。依稀可以辨認出是什麽食材。這家人在迎來最後時刻之前還飽餐了一頓。也好不用做個餓死鬼。相較於活著的人這家人幸福多了。他們死在了舊時代滅亡之前,到死都是文明人。


    門口的牆上被用噴漆寫下了幾個大字‘there is no hope’no字還特地用了紅色的噴漆。真是講究人。阿圖爾在屋子裏麵搜索了起來,先是在廚房找到了幾個罐頭,一些調味料,然後在衛生間找到了一些藥品可惜是大麻,阿圖爾嫌棄的將其丟進了馬桶裏麵。阿圖爾又在臥室裏麵找到了一把左輪,具體型號不知道,但是感覺挺常見的,使用的是.44口徑子彈。還找到了一些獵槍子彈。至於獵槍阿圖爾沒有拿。


    走出屋子,將物資丟進後座,和艾米說明一下情況然後阿圖爾就開始搜索旁邊的穀倉起來。


    穀倉裏麵隻有幾垛幹草堆。還有一輛阿圖爾心心念念的拖車。是的拖車還是專門用來運送牲畜的。證據就是這個拖車長得像極了房車,就是那種可以拖著走的房車,而與房車不同的是拖車的門非常的大,那是專門給牲畜上下房車的。也不知道這家人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這顯然是專門為了運送馬匹的。難道這家人養了一匹賽馬。很有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太幸運了。


    可惜阿圖爾終究要失望了。馬廄裏麵空空如也,大門也沒有被破壞的跡象,那就隻能說明一點,這馬是被故意放走的。而放走它的人大概率就是這家人。可憐的馬兒啊在外麵擔驚受怕的,恐怕很快就會被吃掉吧。聽說馬肉吃起來很柴,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阿圖爾將拖車掛到車上然後就驅車離開了。


    “那個是房車嗎?”


    “某種程度上講是的,但是確實專門為馬匹設計的房車。”


    “哦,還有那種東西呢。”


    “是啊,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在資本眼中有時候牲畜會比人還要值錢呢。”


    “你好像很討厭資本家。”


    “我覺得除了資本家沒人不討厭資本家,但是同時又人人相當資本家。”


    “確實。”


    “你有錢了,你想要做什麽?”


    “嗯,確保我有花不完的錢後我就建一座圖書館,收集天下所有的知識。然後再建立基金會利用基金會的利潤去給遭受過戰爭創傷的地方給以援助。同時支援一下窮困的地區。順帶著打擊一下資本家的產業。而我自己就去當蝙蝠俠,打擊資本家。”


    “蝙蝠俠不應該打擊罪惡嗎?”


    “那就打擊罪惡的資本家。”


    “好家夥,你是和資本家過不去了是嗎?你為什麽那麽討厭資本家啊。”


    “這就得講一下我參軍時的經曆了。”後麵的時間阿圖爾就開始給艾米講自己參軍的經曆,訓練的艱苦,戰場的殘酷,戰後的虛無。


    “所以你覺得你做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是的,我一開始以為米國發動的戰爭是為了打擊恐怖主義,我也對此深信不疑,後來隨著戰爭陷入僵局,有一次我所在的部隊返迴後方補給,我看到的不是民眾生活的更好,而是無數的鑽探平台拔地而起,源源不斷的從底下抽取著石油,一群穿著西裝革履的畜生開著豪華轎車在滿是廢墟的街道上穿行,廢墟中的民眾餓的皮包骨頭用仇恨的眼光看著我們,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來解救他們的,到最後卻發現自己才是恐怖主義,而我們所做的一起就是為了地裏麵的那點石油。關鍵是那石油還全都給了資本家,轉手賣給了民眾,戰爭給所有人都帶來了傷痛,隻是輸的人受的傷更重,唯一獲利的就是在背後操縱這一切資本家。後來一次無意間我聽到了那個資本家,喊我們的將軍‘舅舅’你說可笑不可笑,我都分不清是在為誰工作了,就好像我不是軍人而是雇傭兵。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想盡一切辦法想要退出。”


    “後來你找到機會了?”


    “是的,我找到機會了,在一次外出任務中,我的隊友和我闖進了一家超市,理論上那個時間段是不會有平民的,但是她就是出現了。”


    “是個女的?”


    “沒錯,一名女子,帶著麵紗。我的同伴對她起了歹意,想要強迫那個女性,我卻說無果。”


    “所以他成功了?那女性還好嗎?”


    “不,他沒成功,至於那名女性現在過得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麽勸說他的。”


    “勸說?我一個字也沒說,我給了他一槍,正中太陽穴。我站在同伴的屍體旁,站了很久,具體多長時間我也不知道,等我迴過神的時候那女孩已經不見了。”


    “你為什麽要那麽做?那可是你的同伴啊。”


    “戰爭使人瘋狂(war makes man mad)。他已經瘋了、或許我也是。”


    “不,你還沒瘋。你沒有,你隻是做出了你認為對的事,我也認為你是對的。”


    “謝謝。後來我就開始思考戰爭的意義,結果我發現我根本找不到戰爭的意義。對於防守方來說戰爭的意義是守衛國土,而我的意義是什麽呢?沒有意義,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謊言,一場沒有人願意拆穿,沒有人敢拆穿的謊言。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隻有死去的人是真的。從那以後我開始在戰場上消極怠工,要我射殺敵人我就故意射偏,假裝是沒打中,當然也有可能是真的沒打中。總之後來我就被症斷出有戰後創傷綜合征然後就被送迴了國內。然後就加入了特警。”


    艾米沉默了,她不知道這個人居然有著這樣的過去。當然這和她見識的少也有關係,等她見識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是不是覺得很矛盾,一個戰場上下來的人居然會主動加入特警隊。但是事實就是這樣,一個從戰場上受傷的人隻能在另一個戰場上治愈,其實他們心裏在想什麽我我完全知道,他們故意給我挑了一個危險的活讓我好不去擾亂他們的統治,但他們卻不知道這也正合我意,當特警的生活讓我覺得如魚得水。嘿,那裏是不是還有一家農場。”阿圖爾指向窗外的一棟建築說道。


    艾米伸頭過來臉頰卻被吧唧了一下。


    “嘿嘿嘿,上當了吧。好了不鬧了,那裏確實是一個農場。呆在這,保持警惕我去去就來。”


    阿圖爾以同樣的方式靠近,同樣的方式打開房門。同樣的方式透過窗戶觀察房內的情況。‘我怎麽感覺這畫麵有些熟悉?’阿圖爾心裏有些犯嘀咕。


    屋內的情況與上一家有些類似,不同的是這家人選擇服藥自殺。他們先是喝了很多的酒,然後開始服藥。‘這家人還挺專業的,在自殺方麵。’阿圖爾在心裏吐槽著。


    酒精與藥物進入體內後肝髒會優先分解酒精,導致了藥物在血液中的濃度水平直線上升,最終導致死亡。同樣的脂肪也是一樣的,酒精會影響脂肪的代謝,進而導致肥胖,形成脂肪與肌肉糅雜的一種狀態,既減不下來又沒有力氣。而且還是一級致癌物。對與腸胃也有影響。高濃度的酒會導致胃表麵細胞永久性的失活,這也是為什麽酒喝多了會吐。因為身體覺得那是有害的。扯遠了。


    阿圖爾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家人,沒有任何屍化的跡象,完全就是正常的屍體腐敗跡象,從外表上來判斷死了大概有2天了。真是可惜,要是早點發現他們就好了。


    阿圖爾開始在屋子內部搜索起來,這家人相較於上一家就沒有多少物資了,屋子裏麵的物資少的可憐。阿圖爾又開始繼續搜索知道他路過一樓的一個地毯,從腳下傳來了不一樣的觸感。阿圖爾掀起地毯,一個地下室出現在阿圖爾眼前。掀開隔板,戴上出場率極低的四目夜視儀,阿圖爾舉著槍緩緩走了下去。真個地下室都沒有亮光,看樣子已經被拋棄了,好在還有氧氣阿圖爾不至於窒息。但是氣味著實難聞。有一股屍體腐爛的惡臭味。阿圖爾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隨著阿圖爾推開地下室的門,一切正如阿圖爾所料,一具屍體被關在了地下室內,雙手被鎖鏈鎖在了牆上,身上的肉都已經腐敗隻剩下手骨還留在了鎖鏈裏。從屍體的盆骨已經殘留的衣服判斷出死者是一名女性。身前遭受過侵犯以及毆打,骨頭上還留下了不少的痕跡,卻沒有一處是致命傷,地上黑色的血跡證明了這一點。阿圖爾感到心跳突然之間變得強有力,一股氣血直衝天靈蓋,雙目有些發脹,太陽穴跳的厲害,唿吸變得沉重而又急促,四肢有著無窮的力量,他感覺現在能辦到任何事情,上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在殺他的隊友的那次。阿圖爾離開了地下室,來到這幾人的屍體前阿圖爾掏出槍想要對著他們的腦袋一人來一槍。想了一會還是放棄了。沒有必要為這些人浪費彈藥。阿圖爾轉身想要離開,但是越想越來氣,越想越憤怒,憑什麽這家人就能毫無痛苦的死去。而在地下室內的女子卻要遭受非人的折磨。阿圖爾掏出後背的彎刀,高高的舉起,麵目猙獰而又可怕,如果有第二個人在場的話,就能看到阿圖爾那凝結成實質的殺氣了。但是阿圖爾卻沒有揮下,而是緩緩放下彎刀插進了刀鞘內。轉身離開了。


    阿圖爾離開屋子深唿吸幾口氣來到農場旁邊的圍欄,裏麵的動靜讓阿圖爾感到興奮。是的,他看到了一匹馬,這是一匹棕色的馬,雖然不是很神俊但是夠用了。


    馬是一種膽小的生物,看見阿圖爾的到來馬兒很是害怕,阿圖爾並沒有訓過馬,所以也不知道到底給怎麽做。阿圖爾多麽希望此時他有一把麻醉槍,這樣他就能把馬打暈了帶走了。就在阿圖爾一籌莫展的時候艾米走下了車。


    “一匹馬?你真的找到了!哇哦。酷。”


    “是很酷,但是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帶走他,你知道他害怕著陌生人。”


    “沒事,我父親帶我騎過馬,當然現在我應該是騎不了了,我得休息幾天。但是我知道怎麽讓馬不害怕你,你得慢慢的動作得慢,直視他的眼睛,他會有些害怕然後躲著你,切記不要加速,要慢慢的靠近,用手撫摸馬的頭部,等他熟悉了你的氣味然後就可以給他套上韁繩了,怎麽樣很簡單不是嗎?”


    “真厲害,等有空你叫我騎馬吧。”


    “好啊,我們要把馬牽進拖車裏麵嗎?”


    “是的,麻煩你了。我還要處理點其他的事。”


    看著艾米牽著馬離開了,阿圖爾走到圍欄內抱起了一大堆幹草並將其堆在了房子的周圍然後一把火點燃了幹草堆。看著火焰燃起並且越燒越大,阿圖爾感覺到某樣東西隨著火焰一起燃盡了。是什麽呢?是這家人的罪惡還是內心的慈悲?阿圖爾不清楚,或許以後會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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