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嫿帶著南宮衍騰雲駕霧,漸漸遠離了九天城,遠離了神域中心。看得出顏嫿的身份是很高的。即使是在高空飛行,神域處處也設有關卡,但顏嫿一次都沒有被攔下過。她甚至有幾乎所有的權限,可以去往任何地方。


    南宮衍也不知道要去哪兒,所以他們隻能漫無邊際地遊蕩。


    子真知道南宮衍是想到仙氣稀薄的地方去,倒是破天荒地向他開口。


    他非常誠懇地建議:“如果你們是要尋“凡間”,不如跟著我走。”


    南宮衍驚喜:“你知道凡間在哪兒?”


    子真頓了一下,沉聲道:“我不知道什麽是凡間,但如果真有凡間,那一定是那兒。”


    南宮衍信了這個老實天真的小子。


    子真把他們帶到“無地”,南宮衍以來就感到了久違的熟悉感,是靈氣。那最最斑駁的仙氣,神域的人都嫌棄,但他此時愛得都幾乎要熱淚盈眶。


    顏嫿以來就感到了不對勁,皺著眉問子真:“你把我們帶到了哪兒?”


    這是一座平凡的城池,規模不大,但街上人來人往,稱得上熱鬧。


    子真誠惶誠恐地行禮:“玄……玄女。”


    街道上的人心虛地一瞬就消失了蹤影,一個鬼影子都沒留下。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見顏嫿有些薄怒,子真連忙如實道:“這裏是鬼族的大本營。”


    南宮衍冷汗都下來了,作為一個人族,他這是掉到鬼窩裏了。


    顏嫿冷聲道:“不必再偽裝了。”


    果然,城池像沙塵一樣被風吹去。海市蜃樓消失後,便露出它的廬山真麵目,是一座座陰森的老山,真是有他們族的氛圍。


    南宮衍也愣了,他居然被自以為是個孩子的子真騙了。


    “我又沒有騙你。”達到目的後,娃娃臉又對南宮衍不耐煩了。


    顏嫿哼了一聲。


    子真連忙誠懇地向南宮衍解釋道:“這裏確實是凡間,仙氣稀薄,跟你描述的一點不差。”


    確實,他沒想著騙南宮衍,但他也確實是想著把玄女引到這兒來。


    顏嫿可不像南宮衍這麽好糊弄:“這樣的凡間不治這一個吧。”


    難道他們非要再這兒嗎?顏嫿對南宮衍道:“我們走。”


    子真連忙叫道:“玄女,你不能走!”


    他叫得甚至有些淒厲了,顏嫿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他快速地組織語言:“玄女,你看看這兒,這兒是鬼族的家,這兒仙氣稀薄,死氣沉沉。可原來它不是這樣的啊。那一年,您出世,我們早就準備好了迎接您,為您準備好一個無地作為搖籃。我現在還記得那時仙音繚繚,族人們都聚在一起,歡聲笑語。那是千萬年都沒有的勝景啊。”


    想到這兒,子真甚至露出癡癡的笑容。


    隻是,玄女卻被天宮大皇子奪了去。他們鬼族的希望,他們的王,被奪了去。這話,子真不1敢在顏嫿麵前說。


    顏嫿冷笑一聲:“仙氣稀薄?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鬼族光靠著仙氣修行嗎?”


    賣慘也賣的太假了。


    子真誠惶誠恐,低低抽泣:“屬下不敢狡辯,這事隻是屬下一人的打算,族中長老都不知道。如果玄女您要怪罪,請都怪罪在子真一人身上。”


    子真高高舉起戟就要自戮。


    南宮衍連忙攔住他,他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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