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那個叫黑皮的手下,在場的其他人也全都愣住了。


    “好哇,黑皮你個王八蛋!”


    還是阿彪第一個跳了出來,他惡狠狠的上前一把揪住那手下的脖領子,兇神惡煞般的吼道:“你他媽敢背著三爺接私活?”


    黑皮臉色發白,冷汗直冒,一個勁兒地搖頭,“我沒有,三爺,您要相信我,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家夥,更不認識他的什麽朋友。”


    阿彪氣鼓鼓的一腳把黑皮踹倒,伸手掀起黑皮的褲管,“你他媽還狡辯?你這腳踝上明明有道傷口!”


    黑皮哭喪著臉道:“這是三爺讓我去山上,在界碑附近留記號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我迴來跟誰都沒說。”


    “你放屁!”


    阿彪又是一腳踹了過去,“你沒說別人怎麽會知道?”


    發現謝無涯臉上陰晴不定,黑皮更加驚恐,他爬起身,撲通一聲跪倒在謝無涯麵前,向上豎起三根手指,“三爺,我對媽祖發誓,我真不認識他們,如果有半句假話,讓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嗯,嗯。”


    謝無涯的麵色緩和了下來,甚至伸手在黑皮的頭頂上輕輕拍了拍,“你也算是我身邊的老人了,我自然信得過你。”


    “謝謝三爺,謝謝三爺。”


    黑皮大大鬆了一口氣,感激的給謝無涯一連磕了好幾個頭。


    “這件事我信你。”


    謝無涯俯視著黑皮,臉色忽然變得陰沉下來,“可你之前跑船的時候給王新誠夾帶白貨,這件事怎麽算?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吧?”


    黑皮悚然一驚,剛想說話,卻被謝無涯原本還拍頭頂的手,忽然變掌為爪,一把抓住他的頭發,狠狠地向後一扯。


    這一下用力之狠,差點把黑皮的頭皮都快要撕裂了,慘叫著向後摔倒。


    “剁他兩根手指!”


    謝無涯冷著臉說了一句。


    阿彪不愧為謝無涯身邊最忠實的狗,二話不說上前一腳踩住黑皮的手腕,全然不顧後者拚命地哀求,掄起長刀便是一刀斬下!


    隨著鮮血飛濺,黑皮手上的兩根手指瞬間脫離了軀體,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黑皮直接暈死了過去。


    “拖出去投錨!”


    阿彪刻意想在宮九麵前表現一下,自認瀟灑地揮了揮手,幾個手下上前,很快把黑皮拖著去了。


    宮九到底是個女人,看到如此血腥駭人的一幕,忍不住用手掩住了嘴,由於恐懼,身子還在微微顫抖。


    “九兒,不用害怕。”


    等到謝無涯轉向宮九的時候,又恢複了慈祥可親的樣子,“這些兄弟都知道你三叔我最是講理,隻要肯說實話,三叔我一向是寬宏大量。”


    “可如果想要騙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似乎覺得自己的話重了,於是擺了擺手,“你不是道上的人,當然不會明白這些事。”


    這話聽起來好像跟宮九沒什麽關係,可宮九總覺得意有所指,忍不住臉色一變,訕笑道:“三叔,瞧您說的,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騙您。”


    謝無涯笑得更加和藹,擺手道:“沒事沒事,我家九兒懂事,就是真騙也不打緊,三叔一樣疼你。”


    有了宮九的詢問,再加上黑皮的事情,看樣子眼前這個石大魚說的應該是真話了。


    謝無涯微微想了想,然後對宮九道:“九兒,你再問問他,他拿走的那些錢到底藏到了什麽地方?”


    宮九照做,陸東源的迴答是,“全都在朋友那裏。”


    “你再問他,他的朋友叫什麽,住在哪裏?”


    宮九照著謝無涯的話剛想繼續詢問,陸東源的身子忽然晃了幾下,一頭栽倒在地。


    阿彪上前探了探鼻息,“三爺,這家夥好像暈過去了。”


    謝無涯狐疑地看向宮九,宮九趕忙解釋道:“我的術雖然能影響人的潛意識,但也因人而異,對於健康的人,維持的時間還可以久一些,而身體虛弱的就不行。”


    “原來如此。”


    謝無涯點了點頭,“這家夥被警察一路追趕,到了這裏,已經是強弩之末,出現這種情況也不奇怪,阿彪,把這家夥關起來,等他醒了,給他吃點東西,等精神恢複了,咱們再問。”


    阿彪應了一聲,彎腰把路東管扛在肩上走了。


    宮九像是依舊對黑皮的事情有些後怕,皺著眉頭道:“三叔,要是沒事,我就先迴去了。”


    “去吧,去吧。”


    謝無涯笑嗬嗬地擺手,“剛才辛苦九兒,迴去好好休息。”


    宮九轉身,像是逃難一般地離開。


    謝無涯一直看著宮九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這才收迴了視線。


    “三爺,人關起來了。”


    阿彪迴來了,環顧了一下,沒能看到宮九,多少有些失望。


    謝無涯察言觀色,冷聲道:“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小子還是收起對宮九的那份邪念吧,娼門的蛇女可不是一般人,最擅長的就是媚術,你小子當心死在床上。”


    阿彪被戳破了心思,厚著臉皮幹笑了兩聲。


    這時,把黑皮拖迴來的那幫人也都迴來了,阿彪開口問道:“處理好了?”


    眾人點頭,“已經投錨了。”


    “壞了!”


    謝無涯忽然想起了什麽,臉色陡然一變,“快去把黑皮弄上來!”


    眾人一臉懵逼的麵麵相覷,但還是很快去了,所謂的投錨本就是把人綁上石頭,再裝進麻袋裏扔進水裏,一群人剛剛才坐船把黑皮扔下去,再撈上來倒也不是難事,隻不過黑皮此時已經徹底成為屍體了。


    謝無涯頓了頓腳,氣惱道:“你們這幫子蠢貨,咋就下手這麽快。”


    阿彪滿是疑惑,“三爺,到底怎麽迴事?”


    謝無涯皺起了眉頭,“算算時間,甸北那邊派來的人這兩天就要到了,咱們之中隻有黑皮見過他,我讓黑皮之前去界山上做了記號,也不知道這小子把接頭的地點具體定到了什麽地方。”


    “原本還想著讓黑皮去接人,這下可麻煩了。”


    “我當是什麽事兒。”


    阿彪拍了拍胸脯,“三爺您放心,明天我就帶兄弟們進山,等找到黑皮定下的地方守著就是了。”


    謝無涯無奈地歎了口氣,“也隻能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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