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冬玲告訴沈艾秋,吳大媽人挺熱情的,也大方,給她開了一百塊錢一個月的工資呢!


    活兒也不多,就平時在家裏幹的那些,做做衛生,一日三餐,還有早晚接送小孩。


    這樣吳大媽就可以放開手腳安心地去醫院照顧他們家老頭子了。


    至於其他人嘛,就那兒媳婦人有點兒傲,不過也不會瞧不起人,對她客客氣氣的。


    胡冬玲對這份工作很滿意。


    說完之後,她匆匆忙忙就要走了:“不跟你多說了,我得趕緊迴去幹活了,這個點兒,也該去接孩子了。”


    沈艾秋看看時間:“我跟你一塊兒過去吧,順便去接安安。”


    她怕周宏誌那邊的人再過來騷擾,決定這些日子還是自己辛苦一下,早晚親自接送。


    “不是說葉教授他們幫你接嗎?”說起這個,誰能不羨慕呢,沒聽說過,給人當保姆還能帶著孩子一塊兒上門的,這就算了,主人家還幫忙給孩子找幼兒園,還幫忙接送。


    說出去也沒人敢信啊!


    沈艾秋便把昨天的事跟她說了,聽得胡冬玲火冒三丈:“這家人怎麽這麽不講道理呢!我就知道那死老太婆來了肯定沒好事!那他們要還是糾纏不休,該怎麽辦呀?”


    沈艾秋想起昨天安安哭成那模樣,眼中露出狠厲的神色:“想搶安安,門都沒有,大不了跟他們拚了!”


    重生一迴,她當然想開啟新的人生,好好過日子,但如果有的人不想讓她好過的話,那對方也別想好過,反正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誰怕誰啊!


    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兩人還沒走到幼兒園門口呢,就發現那邊鬧哄哄的。


    “這老人家真可憐呀,被兒媳婦打成這樣,怎麽下得去手的啊!”


    “不行,我們得跟園長反映一下,有這樣的家長,孩子肯定也不是好的,咱們的孩子不能跟這樣的人一起上學。”


    沈艾秋走過去,就看見吳土英坐在地上“嗷嗷”地哭,鼻青臉腫的,一隻手裹著夾板吊在脖子上,看著還真是備受欺淩的模樣。


    “這是怎麽了?”沈艾秋隨口問站在旁邊的家長。


    她平時送安安來上學的時間比較早,遇不上什麽家長,下午一般也不是她來接孩子,所以基本上也沒有什麽家長認識她的。


    “這老太太,兒媳婦是個不安分的,攀上高枝跑了,還把他們家唯一的孫子給帶走了,她想去把孫子接迴來,結果就被打成了這個樣子。”


    旁邊的人也來插嘴:“聽說那兒媳婦是給我們學校的教授家當保姆,結果跟主人家勾搭上了,這才跑的,還把那孩子弄到了咱們幼兒園了,你說,咱們的孩子哪能跟那種人一塊兒上學啊,我們打算聯名向園長提意見,你們參加不?”


    胡冬玲是個火爆性子,聽到這裏已經按捺不住了:“胡說八道,她說什麽你們都信嗎?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她這是冤枉人!”


    這時旁邊的人上下打量她一番:“看著麵生啊,你該不會就是那個惡毒的兒媳婦吧?長得也不怎麽樣嘛,還挺有本事的啊!”


    “你們,你們怎麽能這樣說……”


    胡冬玲本來是挺潑辣的,但在大學這種地方,在這些她以為是文化人的麵前,天然就有一種低人一頭的感覺,以至於急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沈艾秋拍拍她的肩膀:“別著急。”


    走到劉土英的麵前:“你說我打你了?”


    劉土英猛地抬頭看見沈艾秋,立刻指著她破口大罵起來:“我呸,死賤人,你還敢來,快來看啊,就是這個賤人,不要臉的臭婊子。”


    聽她罵得難聽,周圍的人都皺起眉頭,在大學校園這種文明的地方,真的很少聽到這種粗言穢語。


    劉土英不光罵人罵得口沫橫飛,她還吐痰,一口口濃痰往地上吐,把人惡心得直往後退。


    明明剛才對她還挺同情的家長們,這時候也惡心反感起來。


    沈艾秋忽然抬起手,正反兩個巴掌,“啪啪”地扇在了劉土英的臉上:“既然你說我打你了,那我就先把這個罪名坐實了,不然白擔了虛名,我多吃虧啊!”


    周圍的人紛紛嘀咕:“怎麽還真打人啊!”


    “死賤人,你敢打我?我跟你拚了!”劉土英叫嚷著伸手就朝沈艾秋抓過來。


    沈艾秋沒有跟人打過架,但不代表她不會啊!


    上輩子離婚前,被周宏誌家暴,差點被打死。


    離婚後經濟寬裕了些之後,晚上空閑時間花錢報了個班,學防身術,學一些在力量懸殊的情況下,怎麽樣盡量保護自己的招式。


    還看很多中醫方麵的書,學穴位,知道抓住那些位置,能讓人身體麻軟,使不出力氣來,還知道怎麽樣能讓人暫時說不出來話。


    劉土英用農村婦女打架的方式,兇狠地朝沈艾秋撲過來,很快就被她有技巧地抓住,沒受傷的那隻手反剪在身後,動彈不得。


    “老實點兒。”沈艾秋一隻手抓住劉土英,另一隻手按在她的頸側,不讓她說話:“沒錯我是帶著孩子離開了她兒子,但那是因為他兒子出軌包養小三,還家暴,對孩子也不管不問,我帶著孩子跟他離婚有什麽錯?”


    她嗓音清朗,中氣十足,壓過鬧哄哄的場麵,清晰地傳進圍觀群眾的耳中。


    “至於打人,她這身傷是哪裏來的我不知道,但剛才的兩巴掌,大家都看到了,確實是我打的,一巴掌是是因為他們想跟我搶孩子,不顧孩子的意願,偷偷把孩子帶走;還有一巴掌,是因為她侮辱了我的雇主。”


    “沒錯我是當保姆的,我的雇主看我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幫忙讓我家孩子在這邊入學,我非常感激他們,但他們都是堂堂正正的好人,我們之間也是清清白白沒有絲毫不正當的關係,他們不應該因為幫助了我就受到這樣的汙蔑。”


    她說話吐字清晰,條理分明,比劉土英那夾雜著無數粗言穢語的哭罵來得有說服力多了。


    圍觀群眾當然是更願意相信她說的多一些。


    “說得好!”謝雪樵和葉秀麗走了過來,站在沈艾秋的身邊,“我們就是她的雇主,孩子也是我們介紹入園的,你們有什麽意見,隻管向我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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