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生氣的旅行者,夕嵐接著說道:“再然後,經過花神誕祭一事,幾位有什麽想法嗎?”


    那想法可就多了去了!


    隻是這麽幾人,七嘴八舌的說話未免有失風度,賽諾看看坎蒂絲,又看看艾爾海森,選擇了第一個開口。


    大風紀官支著下巴思索道:“大賢者他們為什麽要選在這個時間節點這樣做?僅僅是因為花神誕祭人更多嗎?”


    夕嵐笑了:“很有道理哦,人多是其中一個原因。”


    艾爾海森則關注的是:“他們提取這麽多大腦的知能,甚至不惜以人命來堆砌他們的研究,是為了什麽?”


    夕嵐呱唧呱唧鼓掌:“不愧是艾爾海森,一針見血。”


    迪希雅雖然生氣迪娜澤黛和夕嵐差點失去了生命,但她同樣很奇怪:“為什麽之前還隻是對於沙漠子民不作為的教令院,會突然對須彌城的普通民眾甚至學者下手?”


    夕嵐神秘一笑:“這就要扯出另一個角色啦,那就是——愚人眾執行官第二席:博士的加入。”


    賽諾忍不住眉頭緊皺:“博士?愚人眾的勢力也參雜在其中?”


    夕嵐點點頭:“沒錯,就目前來看,我並不覺得一直以來隻能固步自封的大賢者一行人敢做出花神誕祭這種行為出來,但如果有著巨大的利益在背後推動的話……那就不一定了。”


    艾爾海森冷靜指出:“但這還是迴到了那個問題:為什麽他們要收割知能?這些知能又將被用到什麽地方。”


    夕嵐嘿嘿一笑,“這就輪到我們的榮譽騎士來解釋啦~”


    被突然襲擊的空愣了一下,無奈歎氣:“你呀……”


    而後,空便簡短地闡述了一遍與海芭夏一同遭遇散兵的經過。


    聽過空的講解,艾爾海森這下弄明白了。


    “原來如此,他們失去了大慈樹王的指引,所以便想製造一個神明出來再次為自己指引前路,確實是他們喜歡不勞而獲的作風。


    但作為愚人眾執行官的第二席,博士,應該不會有這樣的閑心雅致,來幫助曾經把他驅逐出去的教令院重新製造一個神明出來吧?至少據我所知,愚人眾可不是什麽慈善機構。”


    夕嵐嘿嘿笑,“說得不錯,但就目前來說,暫時還不能確定博士的真實目的是什麽。海哥,你覺得以你的看法來說,有哪種可能呢?”


    艾爾海森默默地無視了夕嵐的稱唿,思索道:“我一般認為,當你無法理解一個學者的所作所為時,都可以用好奇心來解釋他的動機。


    更何況,這個實驗是由他提出的。”


    夕嵐恍然地點點頭:“說得有道理啊。”


    然後,經過一係列簡單的複盤,和線索整理,眾人大致拚湊出了賢者計劃的大致情況與內容,但這些線索中仍舊有許多細節之處還待補充。


    譬如,沙漠中最近甚囂塵上的赤王複活論,還有越來越越界的鍍金旅團,都是他們在集結之前必須解決的“小麻煩”。


    不過麵對這些麻煩又瑣碎的“小事”,夕嵐嘿嘿一笑,仰麵躺倒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表示:


    “這些跑腿的活兒就都交給你們啦~我累了,得睡會兒……哈——”


    話還沒說完,派蒙便聽見床上傳來了一陣規律的唿吸聲。


    坎蒂絲不禁失笑:“看來夕嵐小姐確實是累壞了。那麽,天色也不早了,大家就先休息一下吧,有什麽需要調查的事情,明日再詳談。”


    幾人點點頭,各自找了個地方準備休息。


    一夜無夢,直到第二天下午,太陽都要曬屁股了,夕嵐才打著哈欠走出房門。


    然後,她就看到了三個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沙漠人。


    “呃?這幾個人是?”


    夕嵐看向一旁的賽諾,水靈靈的大眼睛帶著清澈的愚蠢。


    賽諾愣了一下,下意識別開眼,“他們是在村子裏散播謠言的幾個家夥,剛剛被坎蒂絲審問過了。”


    夕嵐下意識點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哦哦,也就是說,沙漠最近的謠言和動亂,果然都是教令院在背後作怪吧!”


    坎蒂絲臉色肅然地點點頭,看起來很生氣,“沒錯,安普叔(村長)剛剛和我說,前段時間大概是教令院的計劃剛開始實行的時候,曾有教令院的人來向他提出帶走守村人的要求,但被安普叔以他們是阿如村的一份子為由拒絕了。”


    說著,坎蒂絲轉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椅子上的艾爾海森道:


    “那麽你呢,艾爾海森先生又發現了什麽?”


    灰發青年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淡定自若道:“我查到那些被帶走的學者,應該被關押在了附近的一家名為健康之家的廢棄醫院內。不過現在並不是前往的好時機,我比較傾向於晚上再去,或許可以把他們抓個現行。”


    賽諾點點頭:“那就晚上去。”


    迪希雅也補充道:“那我繼續聯係鍍金旅團那邊,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夕嵐靠在門框上,看著幾人三言兩語就商量好了行動,不禁笑道:“你們幾個真有默契呀,才一晚上過去,你們就像是重新認識了一遍一樣。”


    賽諾看看迪希雅,又看看艾爾海森,故作矜持地清了清嗓子:“咳……也沒有,隻是單純的重新了解了一下對方而已。”


    迪希雅哈哈一笑:“我也是呢,我以前還是很討厭教令院的!不過現在看來,隻是到哪都有這種人罷了。”


    艾爾海森則是一臉冷漠道:“所以我才說,人際交往是最麻煩的溝通方式之一。”


    夕嵐失笑捅了一下艾爾海森的手臂:“好啦,大書記官先生,你這樣真的很口嫌體正直哦~誒對了,空和派蒙到哪裏去了?”


    艾爾海森默默地指向門口,夕嵐探頭看了一眼,發現這倆人正和一個小男孩說話。


    自稱名為伊薩克的男孩兒有一位守村人的爺爺,雖然那並不是他親生的爺爺,但那個瘋學者和他之間已經經由時間與親情的沉澱,產生了一條無關乎血緣關係的深刻紐帶。


    不過就在幾天前,他的爺爺也在一夜之間失去了蹤跡,若非迪希雅提前迴到阿如村,那點靈酚香的線索對方也不會留下來。


    靈酚香這種東西基本上隻在非沙漠地區流行,因為這是學者才會在意識鏈接世界樹時用來幫助冥想的香。


    不但貴,還需要一定的門路,至少對於沙漠子民來說基本上都是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更別提使用了。


    這段時間以來,阿如村的守村人一直在陸續消失,又加上激進派在搞事情,坎蒂絲畢竟也隻有一個人,不可能盯得過來所有人,所以也就讓那些心懷不軌的家夥鑽了空子。


    但伊薩克很清楚,這並不是坎蒂絲姐姐的錯,也不是爺爺的錯,這都是那些在背後裏做壞事的家夥們的錯!


    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見不著這個唯一的親人,就總會想念,也沒有安全感。


    剛好,他聽大人們說村長家來了幾位很厲害的大哥哥大姐姐,他就想來找他們幫幫忙。


    夕嵐聽罷了然道:“唔,你的訴求我了解了,就目前來說你爺爺獲救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畢竟那些壞人需要你爺爺去做一件事,雖然這會對你爺爺造成一些傷害,不過總的來說性命還是有保障的。”


    “真的嗎?爺爺他還活著?”


    伊薩克眼神裏充滿了亮晶晶的色彩,看得夕嵐一陣反胃。


    少女勉強笑了笑,別過頭不再看他的臉,“啊,目前來說你爺爺才失蹤不久,還是有獲救的希望的,你……不用擔心。”


    “夕嵐?你怎麽了?”


    派蒙見夕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伊薩克,有些奇怪。畢竟以前夕嵐不管是誰說話,她都會很認真地看著對方,怎麽今天突然這樣?


    夕嵐扯了扯嘴角:“嗬嗬……就是有點,不太能對付得了小孩子,緩緩就好了。”


    空也看出了夕嵐的勉強,三言兩語打發走了伊薩克,“你是在害怕嗎?夕嵐。”


    夕嵐表情一僵:“倒、倒也不是害怕啦,就是以前也遇到過這種熊孩子,所以有點心理陰影啦……倒也沒有說,伊薩克是熊孩子的意思……”


    “撒謊可不好哦~夕嵐小姐。你的眼神裏都寫著我在說謊呢。”坎蒂絲在一旁笑眯眯地指出夕嵐的心虛。


    空和派蒙也用不讚同的目光看著少女。


    夕嵐無奈歎氣:“好吧好吧,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我以前和親戚家的一個小孩出去玩,當時公園裏有一個鐵質的秋千,我坐在靠背和座椅的縫隙裏,一個人自娛自樂的時候,那個男孩子突然推了我一把——”


    “噫——”派蒙嚇得一抖,“夕嵐,你不會……”


    見派蒙一臉害怕,夕嵐搖搖頭:“倒也沒有派蒙你想得那麽嚴重啦,沒有毀容,我隻是不小心被推得從縫隙裏滑下去,然後……撞到眼睛了,當時出了很多血,所以……有點幻痛。”


    “怎麽這樣……那也很痛啊!”光是想象那副場景,派蒙小小的臉蛋都忍不住皺成了一團。


    “這是故意傷害,那個孩子呢?沒有受到懲罰嗎?”賽諾聽罷也緊皺著眉頭,實在難以想象這張麵孔滿眼是血的畫麵。


    迪希雅和坎蒂絲也忍不住替夕嵐聲討起那個熊孩子起來。


    夕嵐勉強笑笑:“emmm,都過去很久啦……那個男生好像是被嚇到了,看到我滿臉是血,就跑掉了,後來……應該是不了了之了吧。”


    賽諾滿臉寫著不認可三個大字,“等等,不了了之了?意思是不僅沒有賠償,甚至連道歉都沒有嗎?他的父母呢?也沒有表示歉意嗎?”


    夕嵐搖搖頭:“或許是因為在他們眼裏,小孩子並不算是一個獨立個體吧,至少我的家長是這樣,總是喜歡慷他人之慨,她替我直接原諒那個男生,因為那個男生說他隻是不小心碰了我一下。”


    迪希雅一臉無法理解:“啊?!!他都把你害成那樣了!怎麽能是……不小心呢?!這家長簡直……”我的父親還混賬!


    夕嵐無奈聳肩:“所以我才討厭她啊,來到提瓦特之前,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和她說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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