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之等人被關在大理寺,受了關照,日子過的也不算太差。


    吉祥帶著半夏提著吃食去探監,進去得也很順利。


    “怎麽樣?你們受苦了嗎?”剛問完,她就啞了聲音。


    說好的老鼠泛濫,蟑螂橫行,冷硬的床板上蓋著紮人的稻草人呢?


    想象中十幾二十個人關在一起,轉身困難,局促得很。


    這些通通都沒有。


    吉祥隔著柵欄,看到大牢裏,除了這個柵欄看起來寒酸了點,其他好像也和客棧差不多。


    用軟乎乎的棉被蓋著床板,內裏還有桌椅板凳,桌麵上擺著書本、蠟燭和吃食。


    六個監室關押了十八個人,謝淮之單獨關著。


    這是受了誰的關照,能有這樣的好條件?*


    若是傳了出去,多少貧苦百姓要犯事住進牢裏!


    謝淮之走到門邊,輕聲道:“你怎麽來了?快走吧,別讓我連累了你。”


    “現在想這些已經晚了。”吉祥把食盒放下,把吃的遞給他,“餘嬸嬸已經被接進京城了,估計她一到就可以開審了,你們養精蓄銳,想想要怎麽應對,外麵的事情交給我。”


    她單獨遞了個包子給謝淮之,謝淮之一捏,就知道裏麵有東西。


    “我都知曉,你在外麵要照顧好自己。若是我出不去,我娘估計也沒有好日子,家中所有地契和財產都埋在你院子裏的桂花樹下了。”


    謝淮之也怕自己揭露了鄭參軍的醜事牽涉到皇家,惹得皇上不快,到時候雖然他外祖沉冤得雪,隻怕他也不能活著出去。


    “若是最後我因牽扯皇家之事無法活著出去,你別想著找鄭家的人報仇,好好經營生意,做你要做的事。”


    吉祥輕歎:“別說這些,我會想辦法的。”


    如果最後謝淮之逃不了一死,她手上還有一樣東西能保住他的命。


    隻要活著,什麽都有可能。


    吉祥帶著半夏把吃食分給各個監室的人,給看守的衙役不少銀子,讓他們仔細看顧著。


    她也聽說過有人能潛到牢裏殺人,所以擔憂得很。


    隻是沒想到自己剛走不到一刻鍾,就有一夥人想潛入大理寺,卻被隱藏在暗處的人悄無聲息地抹殺了。


    “你瞧瞧,他們這是不信任朕!”吉祥和謝淮之的話傳到了正德帝耳朵裏,他都氣笑了。


    要是沒有他,這謝淮之能這麽順利得找到那麽多證人?


    要是沒有他,在大理寺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牢籠裏謝淮之他們能有這麽舒適的條件?


    “皇上息怒,這不是當局者迷。狀元郎和乾福縣主也是因為相信聖上英明武斷,才下了決心敲登聞鼓。隻是皇威在上,他們畢竟農家出身,不如他人識趣。”王和給皇上捏了捏肩膀,他知道皇上也不是真的生氣,需要個台階下。


    “也是,這乾福常寫奏折,卻連朕的臉都沒見過,怕朕是應當的。等事情結束了,朕也好好見她一見。”


    正德帝不再想這二人的事情,看起錦衣衛匯報的刺客的消息。


    他這二兒子倒是有能力,居然敢培養死侍。


    現在這死侍的刀是朝謝淮之砍去,那未來,這刀會不會砍到自己身上呢?


    皇上又加派人手守著吉祥的住所和店鋪,免得那些喪心病狂的知道了吉祥今日去看過謝淮之,對她下手。


    吉祥也聽自己的護院說家裏周邊來來往往的暗哨突然變多了,除了在家裏安了點暗器,也沒有別的法子。


    趁著天色還早,她去找了伍思雨,現在香皂坊的工人們熟練了好上手,一天就能製出七版香皂,可用程度達到六百五十塊。


    京城裏現在對香皂熱情還高,一個月賣一萬多塊不是問題。


    吉祥讓伍思雨聯係遠在洛陽的宋掌櫃,這邊的產量過剩的話還能拉過去賣,宋掌櫃什麽活都能幹。


    康平縣的香皂坊才二十個人,一個月也就產出三四千塊香皂,全部賣給何老爺的商行,銷往全國各地。


    錢賺到手裏才能去打點那些人。


    吉祥要打輿論戰,她知道鄭家在京城的幫手不少,但那些人都是高官,用的都是官場上的手段,要麽暗殺、要麽參你一本。


    吉祥要通過最底層人民的聲量去破壞鄭家的部署,如果百姓都知道鄭家十惡不赦,作惡多端,那麽這些高官是不是還會舍得下自己的麵子去保護鄭家?


    鄭家已經在押送入京的路上了,不能因為有心之士就這樣逃過去。


    於是,在吉祥、吉睿、林海的操作下,鄭家還未入京,他們家所做惡行已經被傳播到京城各個角落裏,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都是這做土皇帝的鄭家,有從襄州來的商戶隨便說上一兩句話作證,大家就能發現一段新的惡事。


    隨時隨地發現新罪行。


    朝廷上,剛正不阿的史禦史連續三天上奏坊間傳聞,而這些居然在大理寺的案頭上有著相應的證據去作證。


    皇上聞言勃然大怒,直接派了禁軍讓人去接應鄭家,務必讓這些人活著到京城接受審判。


    二皇子一黨縮著脖子一句話也不敢說,跟鄭家有姻親關係或者家中有鄭家女做小妾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在鄭家被押送著踏入京城的那一天,他們沒有等到想象中的無罪釋放,也沒有等到打點過的上官的關照。


    有的是來自百姓家裏放久的爛菜幫子,發黴的菜品,至於雞蛋這些貴重東西,大家根本舍不得往他們頭上招唿。


    鄭參軍囂張一世,哪受過這樣的委屈。


    他憤怒、咆哮、痛苦,卻無人能拯救他。


    鄭家一脈二百多人,平等地接受了百姓們憤怒的洗禮。


    看到這麽多人都被捕,明眼人也看得出來這是有了切實的證據,最後的三司會審隻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饒是二皇子一黨再不服氣,也隻能承認,他這個錢袋子是受不住了。


    不止受不住,還有可能有不少人被牽連其中,鄭家盤踞襄州接近二十年,一直都是崔家的走狗,其中牽扯太深,必須要斷尾,才能夠把自己摘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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