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爬,拿了你就上天了……」陸東承不快不慢的跟著,眼中滿滿是眼前女子飛揚的笑靨,夫妻多年,他們從未這般玩樂過,他也沒見她笑得如此恣意,兩眼發光。


    驀地,他的視野中出現幾個身著錦衣華服的男子,他們正在妻子的前方,可一直迴頭的她沒注意……


    「婉娘,留神!前方有人……」


    「什麽——」她才想問什麽人,可已經來不及,撞上了對方。


    「啐!哪個不長眼的小賤人敢撞小爺,想在家門口多幾幅白幡嗎?」哎呀呀!他的背又疼了。


    「你賤人,你全家都賤人,賤到神佛都繞路走,說你是天下第一賤!」敢組咒她家死人,她先用口水毒死他。


    「老壽星上吊,找死,你敢罵我……喲!我道是誰,這不是我那死了丈夫的二嫂?喔,我說錯了,是我們陸家不要的棄婦,你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進城?」冤家路窄,被他撞個正著,看她還往哪裏跑!


    「你誰啊……」有點麵熟,但不認識。


    「你竟敢忘了小爺?你可別忘了我爹的腿被你害殘了,我今天就要跟你算這筆帳!」


    「喲,原來是陸東陽?不是說你被你爹打得很慘,皮開肉綻,這麽快就好了?果真禍害一千年。」偷人偷到父親的小妾,理應亂棒打死,本以為這人至少要躺上半年養傷,沒想到是個皮厚的,怎麽打就打不壞?


    哼!這次不行,下一迴讓他去爬六皇子寵妾的床,看他有幾條命可用,送頂綠油油的帽子給六皇子。


    「嘀嘀咕咕在說什麽,陳婉娘,今日你落在我手中別想逃了,我爹那雙腿你也該有個交代,我看你長得不錯,把你打殘了再玩死你……」陸東陽伸舌舔唇,露出一臉淫相。


    「交代什麽?我隻是讓人打跑了一群強盜,光天化日之下也敢登堂入室搶劫,我打的是匪徒,你爹陸二老爺是土匪嗎?」羅琉玉理直氣壯,根本沒拿他當迴事,要不是殺人得償命,她會直接砸爆陸建生的腦袋。


    「誰是強盜?胡言亂語,那莊子是我陸家的產業,我們去收糧有什麽不對?偏你這賤人百般阻攔,還敢動手傷人,我今天非讓你給我爹下跪磕頭。」嗬嗬!把她綁迴去,爹肯定不會再生他的氣,還會對他讚許有加。


    陸東陽被打得腰背、大腿還有些隱隱作疼,看他走路的怪模怪樣就知道尚未好全,一用力扯動還是會痛不欲生。


    他爹太狠了,幾乎要將他打死,幸好他娘及時趕來攔下,要不然他跟他爹一樣都要成了廢人。


    隻是他是閑不住的人,傷勢剛一好轉就想往外跑,唿朋引伴,與狐群狗黨一同找樂子,如今六皇子勢頭最高,是儲君的不二人選,身為六皇子腳下的狗,他見誰都要吠幾聲。


    「知道你們不要臉,但不曉得臉皮厚得能扯大旗,那明明是我親娘留給我的嫁妝,京兆府衙門都查證過了的,要不要我把嫁妝單子拿出來比對比對,看短少的東西在哪裏?啊!你腰上那塊翡翠是我祖母給的添妝,是先皇後所賜,內務府應該查得到……」當初她那些嫁妝由京兆府勒令陸家歸還,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


    「你、你胡說,人有相似、物有相同,隻不過長得相像而已,別以為隻有你陳家有好東西。啊!我忘了,你們陳家沒了,你這小賤人還拿什麽跟我叫囂?我要你死就得死,還能留你到明日……」他還沒玩過哥哥的女人,不知嚐起來的滋味是否銷魂?


    「你……」見他要對自己動手,羅琉玉忙往後退了退,舉起手臂對準陸東陽,打算用連弩將他射穿,渣到無藥可救的渣渣就讓他塵歸塵,土歸土!


    就在她準備扣下弩機時,一隻男人的手壓下她雪白的手指,一道暗影擋在前頭,寬大的背擋住她的視線。


    「是男人就對男人出手,不要對著柔弱女子逞威風,你也就一兩重的膽,別出來丟人現眼。」他都替他覺得丟臉,曾經陸家的忠肝義膽成了仗勢欺人、橫行霸道。


    父親、兄長一戰死,這個隔房的弟弟就跪在他麵前,哭哭啼啼地說他爹的腿斷了,沒法上馬打仗,他不想沒有爹,求哥哥成全,他會給他點長明燈,祈佑他早日凱旋歸來。


    那時的陸東承沒想過陸東陽隻比他小一歲,叔父去不了,理當就由兒子代替,一見到哭到兩眼紅腫的陸東陽,他的心就硬不起來,不自覺地點了頭,答應棄文就武。


    他一答應,陸東陽就笑了,拍拍膝蓋站了起來,隨手丟掉手中的薑塊,他方曉得上當了。可是話說出去,收不迴來,叔父他們將準備好的盔甲往他身上披,把出征旨意塞給他。


    「嗬!你想替她出頭?也要先掂掂自己的分量,這是我們陸家的家務事,沒你的事,滾!」


    因為陸東承今日出來做了喬裝,是以陸東陽完全沒認出來,欺善怕惡的他一見對方這一臉兇樣,心生膽怯地想先把人趕走。


    「路不平,有人踩。」嗬嗬!誰跟誰的家務事,這家夥如此膽小,能成什麽大事?


    陸東陽故作兇狠的冷笑,「啐!我看是奸夫吧!陳婉娘,這下你不能再說是我們汙蔑你了,事實倶在,還是把休書拿去,別把我二哥氣得從死人堆裏跳出來,你根本就是淫蕩婦人——」


    「閉嘴!」


    重重的一拳揮過去,陸東陽慘叫一聲往後摔,他痛得以舌一舔牙,滿嘴的血,張開嘴一吐,吐出帶血的牙齒……


    第十一章 逃出京城


    竹笛被吹響,三長三短——意為緊急。


    不遠處,正在看雜耍漢子胸口碎大石的三桐、六棄、八風同時抬起頭,麵色冷冽的判斷笛音的來處。


    咻!咻!咻!三道如風的身影一起一落,往同一個方向奔去,沒人瞧見他們是何麵容,隻見方才他們站立的地上多了三串沒吃完的冰糖葫蘆,有不嫌髒的孩子趕緊圍上去搶,一人一顆吃得不亦樂乎。


    「娘子,一邊歇著,這種小事三桐我來就行,哪需勞動你的大駕?」敢動她家主子,真是找死!


    「公子,你也退下,我們來就好,剛吃飽肚子太脹了,要消消食。」麵無表情的八風看了一眼陸東承左肩血流不止的傷口。


    不過陸東陽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和陸東承左肩同一位置上,兩枝染血的弩箭穿肩而過。


    一報還一報,加倍奉還,很有羅琉玉作風,她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誰敢虎口奪食就先吃她幾箭。


    「嗯!小心點,裏麵有幾名皇家的暗衛,他們所受的訓練是刺殺。」舉凡阻攔行動的一律殺、殺、殺!


    「我知道了,公子,我先護送你和娘子到安全地帶。」以免遭到誤殺,他們收不到銀子。


    八風說現實也挺現實的,不然他也不會接受羅琉玉的聘用做打手兼打雜的,師門窮,所以他要賺銀子,免得沒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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