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發現這裏古色古香的,有點像之前的袁府。


    兩年以來,想的都是來明昭宗看哥哥,可真的到這裏來卻有些膽怯。


    這位大哥,隨手掐了一個訣:“師弟你來一下,這裏有個自稱是袁菱希,還說送了兩張水果茶方子,帶著一條狗叫來福。”


    這人也比較驚奇,為何看著這狗沒什麽特別的,居然跟得上他飛行的腳步。


    接到大師兄傳信的袁菱培心裏一驚,方子的事就幾個人知曉,他們自家幾個同門師兄弟。來福更是隻有凡俗的家仆和二師兄知道。難道真的是她來了嗎?


    可是在秘境結束後他還是去找過,完全沒有她的蹤跡。


    他深一腳淺一腳走著,看見自己院中站著大師兄和一位穿著淺藍色的衣裙的女子,和他印象中那小小的一隻毫無相似之處。


    “希希,是你嗎?”袁菱培顫抖著聲音開口。


    我猛然迴頭,他穿著銀白色錦袍,一條淡藍色腰帶係在腰間,一頭雪白色的發絲,有雙透亮的雙眼,清冷絕塵,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遙不可及。


    “袁菱培?”依稀還有少年時的模樣,隻是這身氣質讓我覺得很陌生。


    “我是。”他開口答道。


    我上前左看右看:“你怎麽成這副鬼樣子了,啊?”


    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麽,讓一個人的改變那麽大。


    他一把將我抱住:“希希,是你對不對,我找你找的好苦。”


    他的頭搭在我的肩膀上,感到他在顫抖。


    “嗯,我是,我也好苦。”想擠出一滴淚,但是怎麽努力都不曾有。


    明明心裏震動的要死,可是這副身體做不出重逢的喜極而泣。


    就在這時身體裏的的某一處在生根發芽,我感受到這一點點的變化。突然有心了一樣,好難受。


    我抬頭問他:“你一定吃了好多苦對不對?”


    “不苦,你還在一切都值得。”他微笑道。


    隻是緊緊抱著我的手鬆下來了。


    哥哥上下打量著我:“長大了,也長高了,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是啊,十二年了,什麽都變了。”我看他滿頭白發,他才二十七歲啊,怎麽就成這種樣子了。


    哥哥拉我進內院:“我們坐下慢慢說吧。”


    他布了幾層禁製,那個大哥都沒進來,隻有來福默默的陪在身邊。


    “你怎麽迴事?我怎麽感覺不到溫度,脈搏,甚至連心跳都沒有。”他焦急詢問。


    “哥哥好厲害啊,一個照麵就看出來了。”


    “不要貧嘴,快說。”


    將秘境裏遇到事大概講了一下。


    ……


    哥哥語氣裏的擔心完全掩飾不住:“你怎會如此莽撞?”


    心裏委屈,不知怎的,居然流出淚來。我覺得我要被情緒淹沒了,我那麽遠的來,兩年的時間曆經生死,第一句得到居然是訓斥。


    我這一路的顛沛算什麽?


    看我眼淚止不住的流,就定定的看著他。


    他手足無措的給我胡亂擦著眼淚:“希希,別哭,哥哥不是怪你。”


    “你不怪我,不怪我上來就吼我,嗚嗚~”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委屈,痛哭出聲。


    “希希,是我不好,你別哭了好不好。”


    哥哥一把將我摟在懷裏。


    心裏委屈委屈更盛:“我走了那麽遠,那麽遠來找你,我走了兩年啊。我身上一~一塊錢都沒有。你知道我怎麽來的嗎?”


    想著一路以來的經曆,我這才發覺我也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啊,從十一歲就和父母大人分開,一個人九死一生走到如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吼你的。”哥哥的聲音也帶著顫抖。


    “我出來,家也沒了,爹爹死了,你也走了。一路摸爬滾打,好不容易才到明昭宗,你就兇我。”或許是一直以來壓抑著的情緒爆發,眼淚像決了堤一樣,一下子哥哥胸前就濕了一大片。


    哥哥也好像是忍不住嗚咽哭出聲音:“希希,我趕迴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鄭昊殺父親那一幕,我恨我弱小,眼睜睜看他離開。”


    “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我找不到你,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他在我頸肩放聲大哭。


    明明是我最委屈了,為何你哭的比我還傷心。


    現在反倒是我開始安慰他。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也找到你了嗎?雖然過程比較曲折不都是好好的。”帶著鼻音拍拍他的背。


    “我明明把袁府買下來了,凡人界街上開了那麽出名的仙顏居你也聽不到。那麽大的字你也看不見。啊嗚嗚~”嚎的比剛剛還大聲了。


    “我讓三師姐開那麽多飲品鋪子在大部分宗門所轄範圍,你都沒有進去過一次嗎?你還不知道我在找你。”


    雖然說著指責的話,聽起來確實異常溫暖。


    “我這不是窮嘛,都不怎麽走繁華的地段,隻敢走那些偏偏角角。”要忽略我昨晚去的銷金窟。


    “你怎麽修煉到三階的?”袁菱培這才想起這個重要的事情,明明以前檢查出是沒有靈根的。


    “這說來話長。”


    “那你就慢慢說。”


    這死纏爛打的樣子還真以前的狗樣子。


    來福站在旁邊:“我說,你兩個要不要看看我啊。”


    袁菱培這才看到我旁邊的來福:“來福,好久不見。”


    “你看看你們兩個哭鼻子的樣子,這麽大的人了。”來福的聲音也甕聲甕氣的。


    “我們是高興,這叫喜極而泣。”我把來福也抱起來放到我們中間。


    “哥哥我這一路,多虧了有來福,我一個人是到不了這裏的。”


    “來福,謝謝你。你也是我們家的一份子,見到你我也很高興。”哥哥似是好久沒摸過動物了,也想像我一樣摸摸它。


    看著他躊躇的樣子,我一把將來福塞在他懷裏,僵硬了一瞬,也撫摸起來福蓬鬆的毛發。


    “這樣的日子,我以前都是在夢裏才會有的場景,我很珍惜。”


    心裏一酸:“哥哥,你過得不好是不是?”為何會成這種模樣。


    “不,我很好,我感謝上天再將你們送迴來。真的。”


    哥哥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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