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渡因為將季延歧抱在懷中穿衣服,他自身的衣服也被折騰得有些淩亂。


    至於季延歧,身上的衣服幾乎都是胡亂套上的,勉強能夠將身體遮住而已。


    再加上季延歧在寒潭泡了許久,寒氣入體,臉色變得極為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


    一眼看上去,就好像是被人粗暴的折騰得暈了過去一般。


    無州看著這樣的景象,他動了動唇,嘴巴張張合合好幾次,手指指了指季延歧,又往上指了指無渡,最終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無渡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微微蹙起眉心,“師兄有事日後再說,他身體不太舒服,我便先帶他迴去了。”


    話音落下,他便抱著季延歧繞過無州,快步離開。


    無州看著那遠去的背影,神色變得複雜。


    這還一日不到,不過才一個晚上,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但終歸結底,那是無渡的私事,他無權幹涉。


    他趕來這裏,也是想要在事情還沒發生之前,勸一勸無渡。


    隻是沒想到事情發展得這麽快。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他也不好再多加幹涉。


    無渡走遠後,無州站在原地搖著頭歎了一口氣,也離開了。


    他們捉妖師對於感情這一塊其實算放得開的,但無渡找的另一半畢竟是妖,隻怕為世俗所不容。


    到時候恐怕會招來不少麻煩。


    不過……他相信他這個師弟有辦法能夠解決,他就不用跟著瞎操心了。


    ……


    季延歧被無渡抱著迴庭院的時候,暮安還等在大門處。


    見自家主子將那狐妖抱了迴來,兩人又衣衫淩亂,他連忙低下頭,不敢去看無渡懷裏昏迷過去的妖。


    無渡淡然的掃了他一眼,沉聲吩咐,“去找個會給妖看病的妖迴來。”


    暮安抬頭抱拳,將腦袋埋得更低,“是。”


    無渡沒再多言,快步走進了屋內。


    將季延歧放到床上後,他細心的給他蓋好被子,才轉頭望向窗邊的鳥舍。


    小棉襖站在鳥舍頂上,正一臉懵逼的看著這邊。


    這場景好像和它想象當中不太一樣。


    難道不應該是它的主子把無渡給抱迴來嗎?


    這怎麽還角色互換了?


    而且這時間也不對啊!


    無渡剛剛才迴來取了衣服,這才過去多久,就算是做那檔子事,按道理講,也不應該會這麽快吧!?


    這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小棉襖沒想明白,恰好無渡又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你先在這裏守著你主人,我去去就迴。”


    它雖然沒想明白怎麽迴事,還是聽話的飛到了床邊的置物架上。


    它的行動便等於迴答。


    在被無渡養著的這幾年,它從未說過話,隻和無渡有過一些無聲的交流。


    除了無渡之外,其他人甚至不知道它能聽懂人話。


    所以之前那兩兄弟才沒有在意它這一隻鳥,更想不到它會飛去通風報信。


    現在無渡雖然知道它能說話,但幾年的相處也讓它習慣了用行動表明一切。


    無渡能明白它的意思,離開房間後,他擔心還會出事,所以給整個庭院設下了一個結界,才放心的離開。


    感應到無渡已經走遠,一直裝暈的季延歧才睜開雙眼。


    小棉襖一看到自家主子醒了,立馬撲騰著翅膀飛到他的上空。


    “大人大人,您得逞了嗎?”


    季延歧抿了抿唇,臉色不太好看,“注意你的言辭。”


    “哦哦好的,那您得手了嗎?”


    “你好歹跟了我這麽久,怎麽連臉色都不會看,你看我垮著的這張臉,像是得逞……不是,像是得手的樣子嗎?”


    “嗯……確實不太像,我還以為您是被……”


    “閉嘴!”


    別以為他不知道它接下來的話是什麽!


    季延歧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說這人的克製力怎麽能這麽好,難道是我長得不合他口味?他不好我這一口?”


    “這個……”小棉襖撲騰累了,幹脆大著膽子落到了季延歧蓋著的被子上。


    季延歧抬頭瞪了它一眼,最終也沒趕它走。


    小棉襖鬆了一口氣,這才將自己三年所見娓娓道來。


    這三年期間,別說妖,就連無妄閣的捉妖師,還有無渡的皇帝老爹安排的那些美人,少說也得上百了。


    不論他們有何花樣,甚至還有膽子大些的,脫個精光站在他麵前,他連個眼神都不會多給,更別提碰他們。


    它曾經一度覺得無渡的心像是石頭做的,不論是誰來也捂不熱。


    直到它今日衝進課堂,將有人欺負季延歧的事告訴他。


    那個上早課期間,連自己親爹親娘都得在外等著下課才能見上一麵的人,卻不管不顧的衝出了課堂。


    更是在它第二次告訴他,那兩兄弟想要毀了季延歧清白的時候,慌亂得連自己清冷的形象都維持不住。


    那個時候它便知曉,靈魂牽絆這種東西,是抹滅不掉的。


    即便是法則,也沒有辦法抹滅掉無渡深藏在靈魂深處的感情。


    無渡是愛季延歧的,隻是他還需要一個契機,才能將自己的感情釋放出來。


    小棉襖以為這次的中藥事件就會是一個契機。


    不過它好像失算了。


    “大人,是不是……您勾引的方向不太對,所以他才不願意碰您啊?”


    小棉襖問得小心翼翼,說話的間隙,時刻注意著季延歧的神色。


    果不其然,在它的話音落下之後,季延歧猛地瞪了它一眼。


    “我的方向不對?我哪兒不對?我都脫光了,他都不動我,這能怪我嗎?”


    季延歧氣歸氣,但也沒有因此將小棉襖一巴掌拍開。


    小棉襖鬆了一口氣,轉而認真的幫自家主子分析。


    “大人,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您在他的心中的地位,還稍微差了那麽一點點?”


    說完之後,它又著急忙慌的補充道:“您看啊,您和他應該相識不久,但他是從出生起便入了捉妖師門下,自此斷絕塵念凡心,心中唯有他敬仰的神明……”


    小棉襖沒有再說下去,它覺得自家主子這麽聰明,應該能明白它的意思。


    若是無渡一心向神明,即便是動了凡心,他一時之間也難以放下自己心中的信仰。


    何況,他動心的對象是和捉妖師對立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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