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可真是嚇得他飯吃不下,覺睡不好,整日都在愁著該如何是好。


    即便後來得知這些消息,他也沒有消除心中的疑慮。


    畢竟,無渡是真想給自己剃頭!


    要不是皇後以命相逼,他早把自己剃成光頭了。


    現在見到人之後,看著對方那一頭黑發,季延歧才算真正的放下心。


    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如何引起對方的注意。


    他雖然是第一次見無渡,但也能看出對方的清心寡欲。


    想要將他拿下,簡直難如登天。


    他沒有率先出手,而是站在高台之上,透過眼前半透明的綢帶,微微睜著雙眼看向他。


    無渡從還沒進門就感覺有一道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如今那道視線愈加大膽,他便順著自己的感覺看了過去。


    隻一眼,他便皺起眉頭挪開了眼。


    天生媚骨,又穿著清涼,竟連他的心神都被勾得隨之動蕩了一下。


    看來這狐妖道行不淺。


    他抿緊唇,轉身看向身邊的那些捉妖師,“這裏的妖全部帶走,若有反抗者,殺。”


    無渡在捉妖師中有著極高的地位,在他說完之後,那些人便拿著自己手中的法器捉妖去了。


    唯獨還有距離無渡最近的一個人站在原地,飛快的掃了一眼台上的季延歧之後,轉而看向無渡,“師弟,台上那隻狐妖如何處理?”


    狐妖最擅長魅惑人心,他們見過許多狐妖,道行深的狐妖也見過一兩個,可沒有任何一隻狐妖的媚術能有麵前這隻狐妖強。


    明明他的修為不算高,比起這花樓裏的其他妖,這狐妖隻能算是中等修為。


    但他的媚術仿佛已經登峰造極,就連他們這些專業的捉妖師都有些難以抵擋。


    也難怪,在這三年之間,有無數人對這座花樓趨之若鶩,甚至是死在這裏也甘願。


    六根清淨的捉妖師都難以抵擋,何況是一些普通人。


    無州自己也應付不了這狐妖的媚術,隻能開口詢問無渡,希望他能出手。


    無渡也沒有拒絕,他看了一眼大堂內的普通人,聲音清冷的開口:“那有勞師兄將這些普通人送出去。”


    他知道其他人對付不了這隻不同尋常的狐妖。


    畢竟就連他自己,都險些著了道。


    不過,也隻是因為他一開始掉以輕心罷了。


    現在既然知道了這狐妖的實力,自然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再跌倒一次。


    無州應下後,他便收斂起心神,轉過身望向台上的妖,“是你主動跟我走,還是我綁你走?”


    他定下心神,那強大的媚術便對他起不了作用。


    不受媚術影響,他第一次看清了麵前這隻狐妖的外形和樣貌。


    準確來說,是看清了對方眼睛蒙著紅色綢帶的樣子。


    雖然蠱惑人心,卻又透著絲絲脆弱感。


    他不禁心中疑惑,這狐妖……是瞎子嗎?


    他們妖族也會有眼盲的妖?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瞎了眼的妖。


    可之前的那道視線又不是他的錯覺。


    難不成,這狐妖是裝瞎?


    想到有這個可能性,無渡周身的氣息都冷了許多。


    他沒有等台上的妖迴應,直接飛身上台,抬手結印後,掌心打向了對方的胸口。


    季延歧見他飛身過來,不躲不閃,硬生生挨了他一下。


    無渡本是試探,隻用了不到兩層功力。


    掌心襲上那被薄紗遮擋的胸口時,他還能感受到掌心下溫暖的體溫。


    不知為何,掌心的溫度好似在急劇上升,燙得他想立即將手收迴。


    而季延歧卻看準時機,在他收迴手之前,倒在了地上。


    安靜的大堂內,忽而響起了清脆的鈴鐺聲。


    無渡循著聲音看過去,跌坐在地的人蜷縮著雙腿,裙擺因著跌倒的緣故有些散亂,那雙白皙修長的腿露出一部分,金色的小鈴鐺係在那纖細的腳踝上,分外顯眼。


    他在這一瞬間,耳邊盡是剛剛那一聲清脆的鈴鐺聲,唿吸在這一刻變得急促,心跳也加快了不少。


    無渡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這種異常,他慌忙轉過身,調息好一陣才終於緩和。


    季延歧在他轉身後,唇角的笑意簡直壓不下去。


    這個鈴鐺可是顧尋延當鬼王的時候,送給他的東西。


    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看著麵前背過身的修長身影,季延歧動了動腿,鈴鐺也隨之發出聲音。


    但季延歧等來的不是無渡的轉身,而是一條捆妖繩。


    他一下子被這捆妖繩從肩膀捆到腳,除了還能蠕動兩下,根本幹不了其他的事。


    偏偏無渡又一直背對著他,讓他憋屈得很。


    “大師,你剛剛還問我,是主動跟你走還是你綁我走,我都還沒迴話呢,你就把我綁上了,是不是對我不太公平?”


    “一隻害人的妖,談何公平?”無渡的聲音更冷了些。


    季延歧也不懼,幹脆在地上躺平了。


    “大師此言差矣,你說我害人,你可有證據?”


    無渡還是沒有轉過身,隻冷冷的迴道:“這幾年,城裏失蹤的人數不少,離奇死亡的人也不在少數,那些人,都是死於你們這座花樓裏的妖物之手。”


    說罷,他側過頭,眼角餘光泛著寒光,“你有沒有害過人,難道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季延歧已經從他身上感覺出了一絲殺意,他適時的瑟縮了一下身子,露出幾分畏懼的神色。


    “我真的沒有殺過人,大師若是不信,一查便知。”


    捉妖師手中不乏一些能夠檢測妖物有沒有沾染人命的法器。


    無渡也沒有猶豫,他本來也想要看看這狐妖身上有沒有背負人命。


    在季延歧說完之後,他直接轉過身,隨即拿出一麵鏡子拋向季延歧。


    手掌大小的鏡子懸在季延歧上空,從鏡子裏透出的金光籠罩在他的全身。


    隨著時間的推移,無渡看著那一成不變的金光也蹙起了眉。


    身上背負人命的妖,被這鏡子一照,鏡中灑下的金光就會逐漸變得血紅。


    但照在這狐妖身上這麽長時間,依然是一片金光,沒有絲毫要變化的模樣。


    這便說明,他麵前的這隻妖,真的沒有殺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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