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說完之後,淩晏秋並沒有順著他的話接下去,而是冷笑著說:“陛下剛剛在院內說的什麽?”


    季延歧一怔,想起自己此前說的話,心中升騰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還不待他有所迴應,對方便又繼續說道:“若是奴才沒聽錯的話,陛下是說,讓奴才接客?”


    “……”一陣沉默過後,季延歧故作鎮定的迴應:“沒有的事,就是你聽錯了。”


    “那陛下踹開浴房的大門又是為何?”


    “……”季延歧徹底沉默了下去。


    突然覺得,季宇望的事也不是非說不可。


    原主知道淩晏秋居住的宮殿布局,自然也知曉那是浴房。


    他承認,剛剛是他急躁了點,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那是浴房,才會大著膽子把門踹開。


    還差點把人給看光了,確實是他的問題。


    雖然他心裏想著要偷看淩晏秋洗澡,但真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做不出這種偷窺人的事。


    誰還不是個正人君子了?


    耳邊再度響起腳步聲,幸好不是衝著他這邊來的,而是越走越遠。


    季延歧忍不住轉過頭看向那邊,淩晏秋背對著他徑直走向了床榻。


    這讓他想起了歌舫上的那一幕,頓時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在他吞咽口水之際,淩晏秋恰好轉過身,與他四目相對。


    “……”


    這一眼,兩人之間的氛圍都變得與之前不一樣了。


    季延歧當即別過頭,率先錯開了視線。


    隻是那紅透的耳垂還彰顯著剛剛那轉瞬即逝的曖昧。


    淩晏秋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


    季延歧那直白的眼神盯得他心緒慌亂,讓他聯想起了那時所發生的種種景象。


    仿佛那炙熱的感覺還在手中流轉,讓他不自覺的收攏了手指。


    他從來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若是再來一次的話……


    淩晏秋忽而輕笑了一聲,眸中透著堅定。


    他轉身大步走向床榻,隨後在床邊坐了下來。


    “陛下不是有事相商?”他提高了音量,目光灼灼的望向季延歧。


    季延歧見他主動岔開話題,立馬迴應他,“對對對,朕是來找你談談有關季宇望的事……”


    “陛下,距離太遠了,奴才聽不清啊。”


    “?”被打斷話的季延歧一臉懵的看向淩晏秋,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他看了淩晏秋幾眼,又低頭看了幾眼他們中間的那段路,頂多十步,這也算遠?


    就這麽點距離就聽不清了?


    不應該啊,淩晏秋看上去也不像是耳朵有問題的人呀!


    季延歧滿臉疑惑,不敢相信的又出聲詢問:“這距離也不算遠呀,怎麽就聽不清呢?九千歲莫不是故意為難朕?”


    說完之後,他盯著淩晏秋等了許久,也未曾看到對方開口。


    “……”好家夥,這是幹脆裝聾作啞了是吧?


    季延歧也懶得等他開口了,直接起身往他那邊走去。


    他今日倒要看看,淩晏秋想跟他玩什麽!


    走到距離床榻一兩米遠的地方,季延歧停住了腳步。


    “九千歲現在可聽得清了?”


    聽聞此言的淩晏秋卻隻是揚起薄唇微微一笑,隨即說道:“還是遠了些,奴才聽不真切。”


    季延歧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得寸進尺!


    他今天就不該來找他。


    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境地,他怎麽能退縮。


    哪怕是趕鴨子上架,他也得看看淩晏秋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他又往前走了兩步,若是再往前一步,兩人可就有肢體接觸了。


    好在淩晏秋也沒有多言,而是仰起頭看著他,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


    這樣居高臨下看著對方的樣子,季延歧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他平複了一下上升的情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現在總能聽清了吧?”


    話音剛落,他便見麵前的人擴大了嘴角的笑容,揚起邪肆的弧度。


    隨後感覺到自己手腕一緊,整個人在這一瞬失去了重心往前倒。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的後背與床麵來了個結結實實的碰撞,堅硬的床板讓他的後背馬上痛了起來。


    還不待他緩過勁兒,頭頂覆上一片陰影,將他籠罩在其中。


    季延歧頓時感覺背都不疼了,隻餘下濃厚的男性氣息縈繞在身旁,讓他產生了極強的危機感。


    他瞪著眼睛看著壓在他身上的淩晏秋,心如擂鼓。


    這場麵怎麽看怎麽不對味。


    他現在居然被一個太監壓在身下!


    雖說依照現在這副場景來看,淩晏秋是太監的幾率已經微乎其微,可他居然被對方壓製住了,這就很讓人頭疼。


    冷靜下來之後,季延歧皺起了眉頭,“九千歲這是何意?”


    正想趁著說話的間隙嚐試動一動手,他還沒有太大的動作,便被淩晏秋一把按死了。


    “陛下問奴才何意,奴才倒還想問問陛下是何意。”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陛下明明知曉那是奴才的浴房,為何還要將門踹開?莫不是,陛下有看人沐浴的癖好?”


    季延歧隻覺得自己的手腕被捏得生疼,他掙紮了兩下無果,隻能無奈的反駁他,“胡說!我可是正經人!”


    “是麽?”淩晏秋冷笑了一聲,繼而壓低了身子,“陛下難道不是想看奴才的那個東西還在不在嗎?”


    他語調輕緩,透著些許曖昧的味道,季延歧也在他的聲音中鎮定了下來。


    “朕若是想看,九千歲便給朕看嗎?”說完之後,他甚至還挑釁的笑了笑。


    淩晏秋也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一下子便被他反問住了。


    沒有馬上得到答案的季延歧也不著急,反而放鬆了身體,好整以暇的看著淩晏秋,靜靜等待他的迴答。


    淩晏秋被這道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沉思片刻後,幹脆破罐子破摔,將自己的身子壓低。


    身體觸碰到的那一刻,季延歧眼睛都瞪大了不少。


    淩晏秋冷嘲了一聲,不急不緩的開口:“陛下現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嗎?”


    季延歧費勁的點了點頭,何止是得到了答案,他感覺自己今晚怕是要晚節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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