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露出崇拜之情


    “安培老師,沒想到你的中文講得這麽好,你跟誰學的啊?”


    “我的媽媽是中國人,北海大學是我的母校。春奈同學,你確定也是補課嗎?”


    唐菲眼裏有光連續點頭 :


    “是的,安培老師我基礎不夠紮實,想再學習一遍。”


    在姿如眼裏,唐菲就差行下跪禮拜師了。


    安培隆一講了一小時的課,姿如認真做著筆記。


    反而唐菲時不時臉紅,時不時恍惚。


    迴去的路上更像發情的小野貓。一邊發笑,一邊反複叨叨安培隆一如何如何有魅力。


    姿如氣不打一處來,拿起一本書打在唐菲的腦門上 :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麽?”


    唐菲麵紅耳赤說道 :


    “像思春少女,像等著被皇上翻牌的妃子。姿如姐,可我就是喜歡他嘛。”


    姿如氣樂了


    “女大不中留啊!就你那癡傻樣還想著皇上翻你牌?看到沒有?看到沒有?再看那邊。”


    姿如用手指遠方那些走動的女同學。


    “那些都是對鬼子有意思的花癡,你覺得你有優勢嗎?”


    姿如覺得唐菲是個不諳世事天真無邪的少女。


    事實上,她也確實是個不諳世事的小處女。


    像安培隆一這種男人,拋卻對他日本人身份的成見,他確實能算得上優秀型男。


    這種有顏有型有學曆的男人,如果沒有女朋友,那麽不是性無能,性取向不正常,就是一山惦記一山高,吃碗裏看鍋裏的走腎男。


    唐菲對安培隆一連有沒有女朋友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急哄哄想奉獻自己的想法,讓姿如覺得有點意思。


    唐菲這種情況和她在寧城無法安睡時,隨便找一男的度過不眠之夜是完全不同性質。


    她交身不交心。


    唐菲順著姿如的手指看了一圈,盯著姿如說了一句讓她啼笑皆非的話 “隻要沒你,那些都不是問題。”


    “我有那麽大的威力嗎?”


    唐菲點頭


    “如果迷人是一種錯,你將千錯萬錯。”


    “你看看我的眼睛,都腫成什麽了啊,和你站在一起就是一醜bi,再說了,我對鬼子沒興趣,就算是天皇鬼子我都不看一眼。”


    唐菲挽住姿如的手臂,咯咯咯笑了起來:


    “你說安培老師怎麽就不問問你眼睛怎麽了?”


    “他和我又不熟,問來幹嘛?別再提他了,再提我煩你了。”


    姿如給了唐菲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甩下唐菲的胳膊向前走去。


    等唐菲反應過來時,姿如已經遠離50米了外


    “我們還沒吃晚飯呢。”


    見姿如的腳步絲毫沒有停留下來的意思,唐菲追了上去挽著姿如的胳膊。


    “聽說今晚有牛排和烤羊排,我還想著你請我吃飯呢。”


    “理由呢?”


    “我陪你上課啊!你看我像雕塑一樣就蹲你邊上一小時,就憑這份毅力,你就該請我吃飯。”


    姿如捏住唐菲的臉調侃道:


    “空有一顆減肥的心,卻有一條吃貨的命。”


    晚餐的時候收到馨鈺的短信


    “親愛的,你這幾天怎麽沒上網呢?我今天打你幾個電話都沒接,很忙嗎?我是想問給你的包裹收到了沒?godiva巧克力好吃嗎?泰銀發簪喜歡嗎?”


    姿如看著短信,想起街頭打架那天,她是去郵局拿馨鈺寄來的包裹。


    後來遇到景琦被打,從而牽連到自己。


    至今那個包裹依舊還躺在郵局裏。


    退出短信屏幕,果然有好幾個馨鈺的未接來電。


    正要迴撥過去,馨鈺再次打過來


    “喂,馨鈺。”


    “姿如,你去墨脫了嗎?給你qq留言沒反應,給你電話短信你不接也不迴。”


    馨鈺的語氣有點急迫。


    “我正要給你電話呢,今天下課後去補課所以手機靜音。馨美人也有不淡定的時候啊?墨脫在哪裏?”


    “王錚說是一個無人區的地方,他每次聯係不到我的時候都這麽說,你失蹤一個星期了,去哪裏了啊?迴頭給我幾個你要好朋友的電話,我找不到你的時候可以問她們。”


    姿如心生溫暖,她怕馨鈺擔心自己被打一事,因此沒有如實相告


    “我這不剛開學嘛,想洗心革麵,發奮圖強勵誌做個有識之人,所以把手機放衣櫃一個星期沒去看一眼。今天突然想起很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又把手機從衣櫃裏拯救出來了。”


    “你離我太遠了,我害怕看不到你的信息,聽不到你的聲音。”


    馨鈺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輕但非常有感染力,導致姿如淚眼婆娑。


    “我在吃飯呢,待會上網和你聊天。”


    掛了電話,姿如用紙巾輕按濕潤的眼框。


    “那是誰啊?我第一次看到你另一麵,在我們麵前你可從來不是這樣的。”


    姿如斜睨著唐菲問道:


    “我在你們麵前哪樣的?”


    “像魅力四射的社會一姐,剛才那樣像個溫順的小女人。”


    姿如拿起筷子敲唐菲的頭


    “吃你的飯。”


    姿如打開qq,點開好友欄裏閃爍不停的馨鈺頭像。 一連串的過期信息跳了出來。


    “親愛的早安,我給你郵寄的快遞收到了沒?那個godiva巧克力吃了沒?怎麽樣?怎麽樣?王錚這個傻瓜,去比利時給我買這種味道的巧克力,我也是服了。”附帶抿嘴偷笑表情包。


    “寶,你人呢?怎麽沒迴複我信息啊?”附帶難過的表情包。


    “寶,你怎麽電話也不接啊?你去哪了?墨脫嗎?你不要讓我心神不寧好嗎?”


    “今天要再打不通你電話,我要來上海找你。”


    看著馨鈺發來的信息有點出神。


    友情這種東西一旦玩真了,比愛情還刻骨銘心。


    她想起了白居易《傷唐衢二首》中的一句詩‘交心不交麵,從此重相憶。’


    在姿如的生命軌跡裏,和馨鈺之間沒有驚天動地的壯舉,亦沒有蕩氣迴腸的豪言。


    卻讓姿如感受到不是親情勝似親情的融融愛意。


    離開寧城的那天,以為會隨著距離的隔阻,疏離那份堆積起來的情感。可事實卻是天涯若比鄰。


    姿如平緩下情緒後打字過去


    “小美妞,我在呢,巧克力挺好吃的,發簪挺精致的。”


    馨鈺發來一排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什麽時候愛吃那種苦巧克力了啊?王錚送給我時以為是美味的東西,嚐也沒嚐寄給你了。等我嚐了剩餘部分後才知道那是苦巧克力,本來還想著會被你損,沒想到是歪打正著,那行,我家裏還有一大箱都寄給你。”


    姿如也不愛吃苦巧克力,原本隻想蒙混過關,結果卻是出乎意料。


    隻能發一個心虛的表情來緩解尷尬。


    “那發簪是一對的,我進店的時候一眼就愛上了,那個泰銀店老板非常與眾不同”


    說到這裏時,馨鈺發了一連串誇張偷笑的表情。


    “你下次迴寧城的時候我介紹給你。噢,對了,你還記得金科嗎?”


    金科是姿如情竇初開時,第一個喜歡上的男人,確切的說對金科一見鍾情,是她心裏那座墳裏埋葬著的未亡人。


    如果不是因為他傷害了馨鈺,她的感情世界也可能是另一番不同。


    她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聽到這個名字,至少不該是馨鈺主動提起來。


    出事的那一年,馨鈺痛不欲生的畫麵姿如記憶猶新。


    “提那人渣幹嘛?”


    “其實一年多前,我在大街上見過他一次。當時他開著一輛虎頭奔,他對我說以後要高薪請我去香格裏拉酒店。我和他說沒興趣,再見亦是陌生人。”


    姿如疑惑


    “那時候他離開東星也就幾個月的時間,怎麽突然開得起一百多萬的車?”


    “我一開始以為他被包養了呢。”


    “難道不是嗎?你別告訴我他是隱形富二代?”


    “事實就是隱形富二代。他爸媽在他辭職後迴國收購了香格裏拉酒店,你知道那家酒店吧?”


    “嗯,我知道,寧城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


    姿如思量加猶豫,還是問了心中所惑


    “金科對你的傷害真的釋懷了嗎?”


    馨鈺延遲幾分鍾後迴複


    “當然……,這一年裏在工作中我和他見麵好幾次了,把他當成一位熟悉的陌生人,我能從容麵對他的第一次開始,我想我已經釋懷了。”


    莫名的淚水模糊了視線,曾以為會在馨鈺的心裏留下抹不去的陰影,現在想來天塌下來的事情,時過境遷又會是另一種心界。姿如為馨鈺的釋懷感到欣慰。


    “你最近在忙啥呢?怎麽還和他能在工作上遇見?”


    “周經理會經常帶我出席一些酒店和酒店之間相互交流的會議。他成長的特別快。自從他爸媽收購了香格裏酒店後,對東星的餐位率和入住率有很大影響。我給你的包裹裏還有一本《酒店營銷》的書你看到了嗎?如果你不是那麽忙的話,可以有空學習下,我還是希望你學業有成後,迴到寧城能和我一起攜手邁進。”


    “什麽人啊?又要強人所難,我說馨鈺啊,我就想做個墮落天使。”


    “千萬別躺平,你就當為我學習吧,浪費自己的時間是慢性自殺。王錚在喊我了,先下了。”


    看著暗下來的頭像,姿如無奈的搖了搖頭。 遊覽下國內外新聞後也下了線。


    從電腦房出來已經21點了,學校的大門離寢室20米左右的距離。


    姿如看到張謙校長的背影,張謙校長的正麵站著韋君智,韓鑫,譯宸。


    隻聽到張謙訓話的聲音,具體訓什麽沒聽清楚。


    三個人一字排開低著頭一語不發。


    姿如好奇嘴上沒毛的三家夥到底做了什麽事情,導致張謙校長能在校門口大動肝火發怒發威。


    寢室裏,林天音和郝敏還在賣力背單詞。


    恭曼麗戴著耳機躺床上一臉黃瓜片閉目養神。


    唐菲趴床上看著言情小說。


    一間寢室五人組,五人第一次相遇的畫麵記憶猶新。


    那天,姿如打開寢室門的那一刻,四位姑娘同時迴頭望向她,龔曼麗第一個喝彩


    “哇塞!女神!”


    唐菲小跑上來,接過姿如手裏的行李箱


    “太開心了,真沒想到和女神在一個寢室”


    “我是林天音,很高興能成為你的同班同學皆室友。”


    “我是郝敏,我的年齡比你們都大,喊我敏姐”


    幾位姑娘的那份熱心如一束陽光曬落在姿如心底。


    那天晚上她們五人做了自我介紹。


    恭曼麗,19歲,西安人,初次介紹時說,自己父母在西安開了一家名為天夢星的旅遊公司。之所以來這所學校,是想把日語學好後,接手父親旅遊公司的那條日本路線。


    唐菲,18歲無錫人,父母經營一家窗簾加工店。幾年前鄰居家孩子高考失敗後,來這所學校學習日語,畢業後年薪50萬讓唐菲的父母看到了希望。


    林天音,18歲海州人,書香門第 父母皆是高中老師。高中時叛逆期不知道讀書為了什麽。放棄學習整夜整日看日漫打發時間。高考失敗後突然人間清醒,為了心中的夢想來了這所學校。


    郝敏,25歲,青島人,勞務派遣日本三年,被社會毒打後迴國深造,想拿張文憑去日企做高管。


    “姿如,那你呢?你為什麽來這裏學習?”唐菲問。


    “我的能力配不上我的野心。”


    其實姿如是畏懼英語,另一個原因是玩死小日子國的男人。


    但這兩原因一個沒必要說,一個說不出口。


    姿如對室友挺滿意,五個女孩子身高差不多,都168cm-170cm之間,除了唐菲有點壯實,其他幾位眉清目秀麵容姣好。


    “姿如,你的眼睛好點了沒?來,給我瞧瞧。”


    姿如摘下眼鏡,和郝敏麵對麵


    “還是那麽腫,那些人下手真重。”


    姿如一臉疑惑


    “你怎麽知道的?我還打算說撞樹上。”


    寢室裏另外幾個異口同聲說:


    “我們都知道的,你俠女風範見義勇為了。”


    姿如白了一眼唐菲,又對大家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這不是光彩的事,別擴散啊。”


    大家又異口同聲說:


    “知道”


    唐菲咯咯咯笑了起來


    “姿如,不對啊,你都告訴了韋君智和韓鑫了。”


    “那就到他倆為止吧。”


    那天晚上,姿如躺床上一直考慮用那十萬元賠償款,去買房子的事情而久久不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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