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啊,這人不要太倔,真當自己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還真以為離了我楚家還能在外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


    楚家大房楚大勝的老婆劉秀秀拉著村子裏一個婦人就開始說,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指責楚大成一家在外麵混不下去了才迴來的。


    自從張蘭芝離開楚家之後,楚家上下的活基本都是她幹,二房孫二娘很討老婆子開心,自然哄得老婆子偏心,將大部分活都留給劉秀秀。


    如今楚大成一家在外麵混不下去了,張蘭芝以及楚顏那死丫頭一迴來,她自然也就輕鬆很多。


    被劉秀秀拉著的那個婦人滿臉嫌棄,但又不好說什麽。


    都是一個村的,再加上劉秀秀出了名的霸道,那婦人隻好不經意推開劉秀秀,轉身跟其他人說話去。


    “你說這楚家連大成一家人都還沒見著,就斷定人家是在外麵混不下去了,這心思得多惡毒啊?”


    “可不是嗎,當初虐待大成一家的也是她們,如今還想著別人迴來給自己當牛做馬呢。”


    人群中有人小聲的討論著,聲音不大,但多多少少傳到了離她們最近的孫二娘耳裏。


    “噓,小聲點,可別被那家幾個婦人聽見了。”


    一個婦人朝另外兩人做了個噓的手勢,還抬頭向兩人示意了孫二娘的位置。


    那兩人頓時領悟,隨即走遠了些繼續談論。


    不是她們怕孫二娘,主要是楚家那幾個女的,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有她們在,絕對不得安生。


    剛才那幾個婦人的話全都落在了孫二娘耳朵裏,孫二娘朝幾人背後唾罵了一聲,轉身去尋老婆子。


    結果老婆子這會腿也不疼,腰也不痛了,扒開人群已經進入村長屋裏,對著楚顏一家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凳子上,做足了一個長輩的模樣。


    楚大成以及楚顏還有楚業河,見村裏的叔叔伯伯都來了,連忙起身客氣的打著招唿。


    由於最近農閑,地裏也沒什麽事,村裏沒事兒做的人都過來瞧熱鬧,人太多,幾人做不到人人都打招唿,盡自己最大努力跟能見著且認識的人都打了聲招唿。


    李大花坐在板凳上就這麽看著,滿眼都是嫌棄,甚至還有一絲小人得誌的模樣。


    仿佛再說,看吧,還不是得靠我楚家,不然出去還不是混成這個鬼樣子,連一件能穿出來的衣裳都沒有。


    村裏人看見楚顏三人穿著確實猶如叫花子一般,身上還有傷口,不約而同的都覺得她們是在外麵混不下去了才迴來的,一定不是為了斷絕書一事。


    也是,隻要能活下來就行,向楚家低個頭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這世上還有什麽比命更重要。


    楚家人基本上都到齊了,這會兒全都圍在屋子裏,除了楚家的當家人,楚海。


    “娘,我爹怎麽還沒來?”,楚大成忍著心中不適,別扭的朝李大花問道。


    從李大花一進門,她就沒拿正眼瞧過他們一家人,真正印證了那句什麽叫拿鼻孔看人的態度。


    “嗬,我可不是你娘。”,李大花決定先給楚大成來一個下馬威,在楚大成麵前樹立一個威信,否則日後楚大成在他人的挑撥之下還敢提出斷絕關係一事。


    家裏多一個像楚大成這樣能賺錢的人,不是一個,是兩個,還有一個楚業河,李大花心裏正在暗爽呢。


    不僅李大花,楚家其他人心裏想的也是一樣的。


    楚顏看著李大花那一臉高傲的模樣,心裏有些想笑。


    真是,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兒做春秋大夢呢。


    隻不過這正好合她心意,她打扮成這樣原本就是讓楚家覺得她們過得不如意的。


    見李大花問東答西,楚大成有些腦殼疼,這斷絕書一事除了村長和眾村民做個見證,還少不了楚海的手印。


    還是楚大勝看不下去了,才慢慢的說出緣由。


    “爹自從上次病了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前幾日不小心摔斷了腿,所以才沒來。”


    這事別說楚大成不知道,村裏人也都不知道。


    “大勝,你說你爹摔了,什麽時候的事兒?”


    村長對楚海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在他們那一輩,兩人也算是一起長大的。


    “前天下午的時候,我爹去……”


    “你爹好著呢,不過是扭傷了腳而已,什麽都不知道就別瞎說。”,楚大勝沒說完,就被李大花打斷了。


    楚大勝想說他爹傷得真的挺嚴重的,但對上李大花那吃人的眼神,還是選擇閉上了嘴。


    由於楚海腿不方便,楚大成這事兒的確又要出海出麵,於是村長帶著一眾人來到了楚家。


    楚海在房間裏躺著,聽見外麵吵吵鬧鬧的,還以為是楚大成一家迴來了。


    李大花本來有些抗拒,但招架不住眾人七嘴八舌,硬著頭皮將人帶了迴來。


    楚海腿摔斷了,不能在下地幹活,她們那一輩的女人見識短淺,覺得家裏的男人倒下了就會受人欺負,被人瞧不起,這也是李大花不願讓楚大勝說出楚海受傷的真正原因。


    本來還想著在村長家裏為難楚大成,沒想到最後還是將人帶到了家裏。


    “你,去給人倒茶。”,劉秀秀指著楚顏說道。


    在劉秀秀眼裏,楚大成一家既然進了楚家的大門,就代表著依舊沒有從楚家分出去,巴不得立馬使喚人幹活。


    楚顏不為所動。


    “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見楚顏不理會自己,劉秀秀覺得有些掛不住臉麵,她一個大人還使喚不了一個臭丫頭了?


    楚顏看了看周圍,看了看,劉秀秀似乎確實在跟自己說話,“我?”


    這人腦子是不是被人拿棒槌錘了?一來就使喚人,還真把自己當迴事了。


    “阿顏,你大伯母叫你去做你就去吧,別惹你大伯母不高興。”,孫二娘看準時機,湊到楚顏跟前,在外人麵前一副好聲好語的樣子,但字裏行間無不同意劉秀秀的做法。


    這時來楚家的人分成了兩撥人,一撥人在屋子裏對楚海噓寒問暖,另一撥人在屋外看熱鬧。


    反正今天過後再也不用看到楚家這幾張煩人的臉了,也不用在外人麵前考慮倫理關係忤逆長輩一事。楚顏也沒打算憋著,對著麵前一副偽善的孫二娘還有頤指氣使的劉秀秀就是一頓輸出。


    “什麽狗屎就敢指使人幹活?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不成,遇上個人就舉個破手指指天指地的,你再指一個你信不信我把你手指頭給你掰彎?”


    “還有,我現在跟楚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有什麽資格指使我?”


    這話楚顏是對劉秀秀說的,剛才劉秀秀就是指著她的臉,說出讓她去幹活的那些話。


    “還有你,裝什麽好人,人心刻薄,牆頭草說的就是你,做做做,你怎麽不去做?你是楚家的媳婦兒還是我是楚家的媳婦兒?好話什麽的都讓你說了,活兒是一點都沒幹,論誰有你舒服,誰有你過得好,恐怕在坐的各位都比不上你,也就隻有那些腦子笨的,嘴巴不靈光的,做惡多端的,才會讓你給忽悠了去。”


    這話楚顏是對著孫二娘說的,其中最後幾句話又是說給劉秀秀聽的。


    她就是要挑起她們兩人之間的矛盾,讓她們相互鬧。


    別以為她不知道,那兩人私底下對對方都各懷鬼胎,誰都看不起誰,孫二娘得了張巧嘴,一天哄得李大花合不攏嘴,自然什麽活兒都是指使嘴笨臭的劉秀秀做。


    舒服,楚顏一頓輸出之後感覺內心舒暢很多。


    果然,人不能內耗自己,罵出來簡直不要太爽。


    被楚顏懟懵掉的兩人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給罵了!


    直到人群中傳來一陣嘩然,兩人才反應過來。


    “這姑娘真是膽子大的,敢跟長輩對著幹。”


    “什麽長輩啊,你沒聽人說人家都不是楚家的人了麽?”


    “聽人說大成要給他爹娘一百兩銀子才能徹底斷絕了這關係,現在這樣子,估計恐怕是不能了。”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有些年紀大的多嘴的人開始指責楚顏做的不對,也有人在一旁努力的幫楚顏一家說話。


    “你居然還敢強嘴?”


    被楚顏激怒的劉秀秀惱羞成怒,衝過來準備給楚顏一巴掌。


    劉秀秀毫無章法的攻擊對上楚顏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楚顏微微轉身,躲掉了劉秀秀的巴掌,由於慣性,劉秀秀的巴掌打在了一旁正準備看熱鬧的孫二娘身上。


    “你打我?你敢打我?”


    孫二娘捂著被扇紅的臉一臉的不可置信。


    打不到楚顏,劉秀秀正不知道心裏的火往哪兒撒,這會兒對上孫二娘那張令她無比厭惡的臉,脾氣也上來了。


    “怎麽,打你怎麽了,打的就是你。”,她早就看不慣孫二娘了,這女的上下嘴皮子一碰,不知道惹出多少禍事出來,這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劉秀秀心裏爽得不行。


    “我跟你拚了!”


    兩人在眾人麵前開始扭打成一團。


    無非就是你掐我一下,我扯你頭發的戲碼。


    院子裏的人也不可能真的讓她們打起來,紛紛向前拉架。


    鬧吧,打吧。


    楚顏趁這空隙來到屋內,正巧碰上村長拿出放了半年的斷絕書。


    想必村長已經將事情告訴大家了,這會兒正等著楚海按手印呢。


    “我不同意!”


    眼看著楚海正打算往上麵按手印,李大花突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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