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河縣是最近才繁華起來的,之前連一支正規的軍隊都沒有,會武的恐怕也很少吧,要去哪兒才能找到合適的武夫子呢?


    嗯?為什麽大家都往衙門跑?


    難道發生什麽事了?


    楚顏跟著人群來到衙門,見縣令李孝忠在登名造冊,統計人口,另一旁是參軍報名處。


    為何要這麽多人參軍?莫非周朝又要打仗?


    楚顏看了下旁邊的告示,上麵說的是在十四到三十歲之間的青年,若有意願,可自行參軍,每月按時發放銀錢。


    楚顏問了問身旁的男子:“這位小哥,請問一下,我們是又要與其他國家打仗了嗎?”


    “不是啊。”,男子迴答道。


    “那為何大家都這麽積極?”


    “是辰安王打算組建一隊守城護衛隊,正打算在城中招募一批體格合格的青年男士呢,不說了,我要去報名了,晚了就沒名額了。”,男子擠到前麵,在報名處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富河縣以及周圍的幾個縣是辰安王的封地,統稱為涼川,守城護衛隊,確實是有必要存在,不僅可以保護城中百姓,也起到一個安民心的作用。


    隻是看這陣仗,怕不隻是為了那一隊隻為守城的護衛隊吧。


    既然富河縣在建護衛隊,那麽其他幾個縣應該也是在建,既然如此,肯定會需要大量會武術的人。


    楚顏走到登記處,與李孝忠打了聲招唿:“縣令伯伯好啊。”


    李孝忠抬頭一看:“哦喲,楚姑娘,你怎麽過來了,來了剛好,你先將你家的人口登記一下。”


    楚顏按要求登了記。


    “縣令伯伯,我是聽說這兒在招人呢,好奇過來看一看。”


    李孝忠對著楚顏說道:“幫業河問的?業河那小子有一身好手藝,不愁沒吃喝,沒必要來參軍。”


    李伯伯竟然認為她是幫楚業河問的,既然如此便將錯就錯吧:“不愧是縣令伯伯,一下子就猜到了,我哥哥他想參軍,但是又怕學不到好武功,讓我先來打聽打聽,有沒有厲害的教頭。”


    李孝忠笑道:“你今日是來對了,今日武鬥場內有一場教頭選拔賽,你可以去瞅瞅。”


    沒想到今日還真是來對了:“多謝縣令伯伯,那比賽什麽時候開始?”


    “估計也快開始了吧,我把這裏的登記完後也打算去湊湊熱鬧,楚姑娘,你可以先去看著。”


    “那楚顏就先武鬥場了,縣令伯伯慢慢來哦。”


    武鬥場內人聲鼎沸。


    楚顏仗著身板小,見縫插針地擠到了最前麵,擂台上已經有人開始比賽了。


    武鬥場內共有五個擂台,由於報名的人數有些多,因此五個擂台同時進行比賽,比賽采用的是輪流製,獲勝者進入下一輪,共有十個名額。


    坐在主位的是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楚顏覺得那身形有些眼熟,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你們說主坐那位是誰,為何辰安王放心將這種事交給他來做?”


    “王爺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哪能知道,但是我聽人說,在場所有報名的人都打不過坐著的那位。”


    “這麽厲害!”


    原來大家也好奇那位,楚顏印象中並不認識這麽厲害的人,隻是在哪見過,若是能看見臉,說不定能想起來。


    “我去,快看,那人一招就將對手製服了,好厲害!”


    楚顏跟著大家的目光看去,台上一位莫約十六歲的少年直接一掌就將對手推下了擂台。


    好厲害!


    要是自己能找到這麽厲害的人當夫子就好了。


    少年初露鋒芒,引來了許多人的關注,然而少年並不在意,朝對手抱了抱拳,安靜的坐在第一場勝利區域的位置,等待著下一場比賽。


    “少主,這人不錯,若加以點撥,定能為您所用。”,麵具男子旁邊的老者說道。


    麵具男朝著少年處看了看,露出隱晦莫測的神情:“此人確實不錯,可以收入影門為主人所用,隻是這人心性還需磨練一番,要想做影門的人,可不能這麽仁慈。”


    老者恭敬的附和道:“少主說的是。”


    馬上第二輪也要開始了,楚顏見有一個人在少年耳邊說了句什麽後,少年便跟著那人走了。


    若是不在規定的時間內迴來就失去了比賽的資格,這少年要去哪裏?


    城外一處茅草屋內。


    “老子讓你從了老子我,跟著老子喝香的吃辣的,你他娘的窮成這鬼樣子,還裝什麽清高。”,彪漢捏著女孩的下巴,女孩手腳被繩子捆了起來。


    “我哥迴來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女孩怒目圓睜,誓死不從。


    彪漢拍了拍女孩的臉:“你哥哥這會兒正在和人拚命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還是管管你自己吧。”


    “你個畜牲。”


    女孩掙紮著,試圖弄開腳上的麻繩。


    “大哥,直接將這婆娘帶走吧,待會那人迴來了咱倆都走不掉。”,另外一個男子提醒道。


    “你們不得好死,要遭報應。”


    “把她嘴給老子堵上,死婆娘,老子迴去再好好收拾你,給臉不要臉。”,彪漢用麻袋將女孩套住,抗在肩上,朝門口走去。


    楚顏跟在少年身後,隻見那人帶著少年來到一處城外的破茅草屋,少年用腳踹開茅草屋的門,屋內站著兩個彪形大漢,背上抗了一個麻袋,麻袋在動,看身形裏麵應該是個人。


    “熊胖子,你他娘的給老子將人放下。”,少年二話不說,就開始向彪漢打去。


    “二弟,將人帶走,我先拖住這小子。”,彪漢將麻袋扔給同夥,同少年打鬥起來。


    少年想去追麻袋,但被眼前這個彪漢牽製著,一時脫不開身。


    人命關天,楚顏也不再躲躲藏藏的:“下手這麽輕,是沒吃飯嗎,我來助你。”


    少年轉頭一看,是一個還沒自己妹妹大的女娃娃:“我自己可以,你別來送死。”


    “退後,屏住唿吸。”,楚顏不知什麽時候來到少年麵前,讓剛才通風報信的男子拉住少年,看準機會,朝彪漢扔了一把粉末。


    狗男人,嚐嚐姑奶奶的毒。


    彪漢感覺自己身上變得頭重腳輕,頭上似乎有很多星星在轉,隱私部位更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隨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愣著幹什麽,快去追另外一個啊!”


    死胖子,強搶良家婦女,你姑奶奶昨晚練的毒藥,加了一味好東西,藥性猛著呢,不知道醒來感受到這份大禮有什麽感覺。


    另一個胖子扛著麻袋,跑得不是很快,很快就被幾人追上了,眼見自己敵不過少年,扔下麻袋就跑了。


    少年趕緊將麻袋解開:“妹妹,都怪哥哥,哥哥來遲了。”


    “嗚嗚嗚……”,女孩頭發淩亂,眼淚像豆子似的往下流,眼睛紅通通的,嘴巴裏的帕子還沒拿來,隻能嗚嗚嗚的叫著。


    少年又趕緊將嘴巴裏的布拿開,自己將手上和腳上的繩子解開。


    “哥……嗚嗚嗚,你終於來了。”


    “蓉兒別怕,哥哥在這兒呢。”,少年抱住女孩安慰道。


    等女孩情緒穩定下來後,兄妹兩人邀請楚顏和另外一位男子進屋喝杯茶。


    “茶就不用喝了,你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做嗎?”。楚顏提醒道。


    少年歎了口氣:“算了,比賽肯定都快結束了,去了也沒用了。”


    “比賽?難道是去競選教頭?”,楚顏假裝問道。


    “正是。”,少年迴答。


    自己不可能說實話,不然被少年當成跟蹤狂,還怎麽建立起信任?


    女孩端了幾杯熱茶:“今日多謝磊哥和這位姑娘的救命之恩,不知這位姑娘該如何稱唿?”


    “我叫楚顏,叫我阿顏就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今日之事不必多謝。”,楚顏說道。


    “楚姑娘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心胸,若日後需要我唐開以及吾妹唐蓉的地方,我們兄妹定在所不辭。”


    原來兄妹二人,哥哥叫唐開,妹妹叫唐蓉啊。


    那名叫磊哥的男子見事情已經解決,稱自己家裏還有許多農活,便與幾人告辭了。


    “唐公子既然不去比賽了,那我這兒有份工活適合唐公子,不知公子是否願意考慮?”,楚顏問道。


    此人剛才在比賽場上隻用一招便將敵人擊退,而且性子不驕不躁,還有那主坐上的男子也對他多看了兩眼,或許是個人才。


    唐開:“楚姑娘說的是什麽工作?”


    楚顏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家裏打算招一個武夫子,學點防身術用,至於工錢,每年二十兩白銀,銀子每月發一次,而且我家裏也有教書夫子,唐公子若是願意,也可以一起讀書識字,不知唐公子意下如何?”


    唐開有些不敢相信,這麽豐厚的條件,為什麽這位楚姑娘要選擇他:“為何要選我?”


    “看你順眼,你去還是不去,你若是不去,我就去找其他人了,反正我就去大街上找,看誰順眼就找誰,找誰都是一樣的。”


    我總不能說看你比過賽吧,那不就讓人懷疑自己出現在這兒的目的了嘛。


    楚姑娘找人竟如此隨便,唐開在心裏衡量了一遍,覺得自己的武功還比較可以,或許真的可以去試試,妹妹也到了及笄的年紀,若是妹妹結婚自己這個做哥哥的拿不出嫁妝,隻能委屈了妹妹。


    “我去!”


    哈哈,這種人才不就被騙到手了嗎。


    “主人,你真厲害!”,三七默默的給楚顏豎了個大拇指。


    “哦,對了,我家離這兒比較遠,你作為武夫子,每日辰時就要帶著大家鍛煉,你這兒太遠了,得去城裏住。”,楚顏看這破破爛爛的茅草屋,一場大風就能把這兒掀翻。


    唐家兩兄妹一臉愁容,欲言又止。


    “我每天早上可以早點起床的,一定能趕過去。”,唐開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這茅草屋管不了多久的,而且你每日去我那兒教學,若是那倆人又打你妹妹的主意怎麽辦?”,見二人開始動搖,“我會先預支一個月的工錢給你,一個月的工錢,在城裏租一個你們兄妹倆的容身之處完全不是問題。”


    “去,我們去城裏。”,唐蓉一想到外麵那個彪形大漢,恨不得馬上離開此地。


    “唐公子有問題嗎,沒問題就收拾東西吧。”,楚顏從兜裏摸出銀子遞給唐開。


    唐開不可思議,這楚姑娘竟如此信任自己,不怕自己拿錢跑路嗎?


    “愣著幹什麽,接著啊,快收拾東西,去城裏找個地方安頓下來。”,見唐開愣著沒接,楚顏直接將銀子塞進他手裏。


    “唐某定當不負姑娘所望,今日大恩大德,唐某銘記在心,請姑娘受我兄妹一拜。”


    唐開拉著唐蓉,朝著楚顏瞌了個頭。


    這些人都怎麽這麽喜歡磕頭啊,再磕,她還能不能活到六十歲了。


    楚顏又連忙將人扶起來:“光磕頭有什麽用,不應該做出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嗎?”


    “楚姑娘說的是。”


    破茅草屋沒也沒有幾件東西,兩兄妹一人收拾一包就把家裏收拾得空蕩蕩。


    隻是眼前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但是又搬不走。


    唐開打算就就在這兒,茅草屋在這兒,也算是個家,若是有機會,在修繕一番,這是兄妹二人生活了這麽久的地方,也舍不得徹底搬空。


    留點東西在這兒也好。


    三人離開後,剛才被楚顏藥粉迷暈的彪形大漢睜眼,見自己還在茅草屋這兒,周圍沒人,心想跟著自己的那位兄弟肯定得手了。


    嘶~


    男子胯下傳來一陣疼痛,彪漢被疼得又坐迴了地上。


    到底怎麽迴事兒?


    彪漢脫開褲子,見私密部位長了許多水泡,此刻正在往外流膿。


    彪漢被嚇得不輕,不顧疼痛,提著褲子便去找郎中。


    楚顏帶著二人來到歡樂園,讓唐開先認認路,免得以後找不到地方。


    “楚姑娘,這就是你家啊?哥哥,以後你就要來這兒教學呢。”,唐蓉看見眼前的院子,心裏一陣羨慕,楚姑娘家裏真有錢,能住這種大院子。


    “嗯。”,唐開應該見過不少,並沒有很驚訝。


    兩人年紀雖比自己大了幾歲,但在楚顏眼裏,還都是小孩子:“走吧,進去喝杯茶。”


    “多謝楚姑娘好意,喝茶就不必了,唐某先去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明日辰時再過來。”,唐開拒絕道。


    “行吧,那你們先去找房子,這位蓉兒姑娘若是想來玩兒隨時都可以和你哥哥過來玩兒哦,你也可以跟著你哥哥習武,去打那些壞人。”


    這小姑娘長得不錯,但是被唐開保護的太好了,柔柔弱弱的,遇到壞人也反抗不了。


    “真的嗎,我也可以過來跟著一起學?”,唐蓉一臉驚喜,自己早就想習武了,奈何唐開不讓她學,說女孩子家家的,有哥哥保護就夠了,習武太累。


    “當然是真的,咱們女孩子就是要學些本領保護自己,老是靠別人是靠不住的,隻有靠自己才靠得住。”


    “哥哥?”


    唐開想了想,自己不是每時每刻都呆在妹妹身邊,若是遇到今天這種情況,恐怕沒這麽幸運了:“行,既然楚姑娘不介意,那你明天就跟著我一起習武吧。”


    “謝謝哥哥。”


    二人與楚顏道別後便去租房子,楚顏也迴了歡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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