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季輕雲的笑容,小哥瞬間失神,隨後也跟著傻笑起來,滿口答應。


    莫佑寒正心不在焉地翻著一本藝術雜誌,突然一杯咖啡擺在了他的麵前。


    「這不是我點的咖啡。」莫佑寒瞥了眼咖啡上的玫瑰拉花,皺眉道。


    「這是免費贈送給先生您品嚐的。」


    小哥說著,將咖啡杯又往莫佑寒麵前推了推。


    「這是本店新推出的新品,希望先生能在品嚐後,給我們提供一些意見。」小哥頓了頓,突然強調道,「哦對了,這款咖啡上麵畫有一朵紅色的玫瑰,所以這款咖啡名為紅色怒放。」


    莫佑寒沒多說什麽,隻是敷衍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先生你能不能先從視覺上點評一下我們這款咖啡?比如顏色、造型?」


    莫佑寒放在雜誌上的右手突然一緊,將雜誌一頁捏得皺起。


    「還行,挺搶眼的。」


    「那——」


    「你有完沒完!」莫佑寒終於忍不住爆發,怒瞪小哥道,「能讓我一個人靜靜嗎!」


    小哥堆笑著表示抱歉後,趕忙抱緊托盤溜迴水吧,對仍然留在水吧裏的季輕雲說:「他好像真的沒看出來。」


    季輕雲點點頭,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


    果然如他猜測的那樣,莫佑寒的眼睛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突然分辨不了顏色。


    「不好意思,害你被他罵了。」季輕雲有些愧疚。


    雖然聽不清小哥和莫佑寒的對話,但莫佑寒不耐煩的態度可全寫在了臉上,一目了然。


    「沒什麽的,隻要能幫到你就行。」小哥靦腆地笑了笑。


    季輕雲餘光掃到桌上滿滿當當的食用色素,靈機一動。


    「你這裏有紙嗎?能不能給我一張?」


    小哥點點頭,盡管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沒多問,翻出一張列印紙遞給季輕雲。


    季輕雲拿起刷麵包用的小刷子,沾上一點食用色素,不一會兒,兩隻喝咖啡的小貓躍然紙上。


    最後他還很順手的簽上了筆名。


    「啊!原來你就是cl雲嗎?」小哥驚唿。


    「你知道我?」


    小哥猛點頭。


    「那幅《重生之花》好美我好喜歡,你看我還保存下來當壁紙。」


    說著拿出手機給季輕雲看。


    「這幅畫不能在燕大校慶時展出好可惜呀,不然我一定會去看的。」


    「謝…謝謝,對了,為了謝謝你幫忙以及咖啡,這幅貓咪喝咖啡的畫,就當是我的一個小謝禮吧,希望你不嫌棄。」


    作品被人喜歡挺值得開心,不過用這麽一幅有點血腥的畫當手機壁紙,季輕雲隻能說小哥的口味還挺特別。


    「當然不嫌棄!」小哥接過畫,表情如獲至寶,「我一定把它掛在我們店最當眼的位置。」


    臨走前,小哥小心翼翼地求合影。


    季輕雲毫不猶豫地婉拒了。


    萬一小哥將合照往網上一掛,不僅自己女裝大佬的扮相要公諸於眾,cl雲這件恐怕也要掉。


    隻是季輕雲沒想到的是,小哥雖然沒有合照可以發,卻把季輕雲送的畫發到咖啡店的官微上,還透露cl雲是個長得一眼驚艷的女生。


    於是自此之後,江湖上流傳著cl雲是個美女的傳說,而少有幾個知道真相的人,竟然全都默契地沒有戳破。


    *


    關北私立中學校校門外,各式豪車穿梭不斷。


    華服打扮的少男少女們從豪車上走下,沿著校門前的紅地毯步入,也意味著走向人生的下一個階段。


    身穿燕尾服、打著小領結的周小壯站在紅毯邊上角落裏,全身僵硬地站得筆直,視線完全不敢往身旁的季輕雲飄去,嘴裏似乎還念念有詞。


    反倒是季輕雲,由於有了白天的經驗鋪墊,對穿女裝這件事已經有所習慣,加上新換上旗袍改良款白色小禮服不如白天的絲質旗袍貼身,因此看起來比周小壯還自在不少。


    「你站過來一點看我一眼嘛,不犯法的。」


    見周小壯依然不為所動,季輕雲隻好繞到周小壯麵前,掐著他厚實的下巴強迫他麵對自己。


    「我就這麽醜到讓你不能直視嗎?」


    不料周小壯趕緊閉上眼,嘟囔的語速同時加快。


    「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季輕雲表示有被無語到,「你這樣誰會信我是你女朋友,那我們搞這麽多,不是全白費了。」


    聽罷,周小壯慢慢睜開眼,小小的眼睛裏全是掙紮。


    「我的心跳得好快,我覺得我要被你掰彎了怎麽辦,我爸媽知道了一定會打斷我的腿。」


    「放心啦彎不了,換個真美女在旁邊你準會跳得更快。」


    「真的嗎……」


    「喲,這不是胖頭壯嘛。」突然一個高亢得刺耳的年輕男生聲音插進了兩人的對話,「你所謂的大美人女朋友,不會就是這個長得跟支電線桿一樣沒胸沒屁股,動作還粗魯的女人吧。」


    季輕雲背對著來人,聞言不爽地緊了緊眉頭。


    就你有屁股,你全家都是屁股。


    而周小壯則麵露不安。


    「崔閱……」


    那個叫崔閱的男生看周小壯露怯,笑得更囂張了,還肆無忌憚地將手搭在季輕雲的肩膀上。


    「好,讓我來瞧瞧,你這個不知從來找來的女人,到底長了一張怎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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