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迴神來,我猛然起身,走出一步又忍住。


    最後,我坐迴到原位上,用眼角盯著街道對麵那小巷子,再想他會不會出現。


    剛才隻是不經意的一瞥,背影給我熟悉感,實際上,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他。


    要說是,我想不通他追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他,就是蕭門。


    確切的說,是玄屠。


    蕭門和玄屠融合後,我與他接觸的時間雖不是很多,但我基本能想到,蕭門剩下的隻是一具身軀,隻殘留了一部分意識。


    主導方向,還是玄屠。


    之前斬殺馬文遼,我還想著玄屠會從中作梗,趁機搗亂。


    中間雖說也出現了一些事,但那是我們自己的事,和玄屠沒任何關係。現在他又追到這裏,讓我很不安。


    憑直覺我能確定,玄屠之所以一直出現在我周圍,和我成為山鬼城第九代城主有很大關係。畢竟上一代山鬼城城主是朝陽祖師,我現在也相當於是得到朝陽祖師一部分衣缽。


    玄屠與朝陽祖師鬥了一輩子,最終更是被朝陽祖師斬殺。現在他以另外的方式複活,追在我身邊。不用多想也知道和朝陽祖師相關。


    難道,也是為了長劍?


    傳承長劍,身為和朝陽祖師鬥了一輩子的玄屠,不可能不知道,事實,大概正是這樣,我的心上。頓時壓了一塊大石頭。


    “重陽。”


    秦時月將我驚醒,他和周小魚都很差異的望著我。


    “你怎麽了?忽然起身又坐下。”


    “就是,重陽哥哥,人家都喊你好幾聲了,你都沒反應。”


    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疑問壓下,我笑了笑說:“沒什麽,隻是忽然想到一些事而已。”


    周小魚要是不在這裏,那我一定會和秦時月追下去看看,但她在這裏,我不想將她也牽連到這裏麵。


    知道太多,並非是好事。


    將周小魚送到家,我沒著急和秦時月趕迴到老虎安排的住處,而是拉著他找了個燒烤攤,混時間。


    我想確定之前是眼花看錯了,還是玄屠真的來到了這裏。


    玄屠假若是在監視我,那就一定還會出現。


    不拍賊偷,就怕賊惦記。


    玄屠藏在暗處,我不放心,隻要確定他真來到這裏,那不管如何我都會和他見一麵,探探底。


    等了兩個小時,沒感覺到被人偷盯,我們隻能折返。


    至於玄屠來沒來,我也不確定。


    隔天,王大海兩兄弟傳來消息,在別的地方找到兩個曾經進入死亡穀的人。


    近幾十年,沒人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幹進死亡穀,敢進死亡穀的人,統統是和姚老頭一個輩的人。兩人聽得要進死亡穀,嚇得手腳發抖,說就算是死也不會進去。


    希望再次斷絕,不過這時候,我的注意力也暫時被別的事轉移。


    如之前所看到的那般,老虎麵上露劫,發展到今天,老虎命宮已徹底被黑氣遮掩。


    不出兩天,老虎絕對要出事。


    也在這兩天,老虎忽然變得匆忙起來,早晨隻來得及和我們打一聲招唿就一直要到半夜才迴來。


    劫難臨身,老虎運勢變差,不管幹什麽事要麽麻煩不斷,要麽不遂心願,導致心情變得很差。


    殊不知,運勢與人氣有關,人氣又和心情存在更深的聯係。


    一個內心孤獨悲傷的人,和一個有活力努力的人,給人的感覺絕對是兩個,要是仔細觀察就可發現,生活中那些愛笑,活力充足的人的運氣,絕對比前者要好。


    人,是一個複雜的綜合體。


    運勢,命道,存在諸多難以解釋的關聯。


    又是一天過去,淩晨,我和秦時月坐在客廳內喝著茶。外麵傳來車子進門的聲音,沒兩分鍾,老虎就風塵仆仆的走進來。


    “重陽,時月,都快三點了,你們還不準備休息?”


    老虎坐下後接連喝了十小杯茶才停下,可見這一天到底是有多忙。


    到這裏也好幾天了,老虎在本地的關係如何,我們略有所聞。很好奇,是什麽事能讓他這樣匆忙。


    閑聊兩句後,我正準備開口,告知老虎明天要出事的事,老虎就放下茶杯起身,說:“你們繼續聊,我太累了,明天還有重要事,就先去休息了。”


    “虎哥。”


    我一把抓住老虎胳膊,笑著說:“我們之所以沒睡,正是因為你的事。”


    “我的事?”


    老虎詫異的望著我,秦時月接話道:“你恐怕還不知道重陽最厲害的本事是什麽吧?”


    稍微一頓,秦時月繼續說道:“斷命,八字斷命,麵相斷命。”


    知道我真正的本事,老虎眼珠明顯一動,猜測到我拉住他的目的,重新坐迴到原位,問道:“重陽,你是說我這兩天遇到的麻煩事。你早就算到了?”


    “嗯,早在四五天前我就看出來了。”


    現在是攤牌的時候,自然沒必要多廢話什麽,我將看到的情況說出來,且告知老虎,明天就是一切顯化的時刻。


    老虎臉色變得難看,倒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明天的事。


    沒有人會是常勝將軍,老虎也一樣,前些年的他的確混得風生水起,不管是道上的人還是商業大亨,都會給老虎三分薄麵。


    不過就在前幾天,本地忽然鑽出來一個年輕人,帶了一批人專門和老虎對著幹。搶奪老虎這些年積累下來的資源。


    即便退位,當起甩手掌櫃,平日能大事化小就絕不化大的老虎麵對這事兒也怒了。


    任何地方,都存在該有的規矩。


    老人,最憤怒的是規矩被攪亂,因為規矩要是亂了,接著產生的就是整個市場行情變得混亂。想要再次恢複正常,需要付出的可不是一丁半點。


    本性原因,遇到年輕人來搗亂,老虎都是秉著先禮後兵的原則,之前幾次也出現類似的情況,都是這樣解決。


    奈何,這次遇到了硬茬。人家說他老了,該迴家養老,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


    如此難處理,是因年輕人背後有人。


    人心難測。


    一代新人換舊人,曾經扶持老虎的人,這次也主動當起說客,讓老虎既然金盆洗手了。那就徹底點,別躲在背後當幕後人。


    明天,將是談判的最後一天。


    利誘不成,隻能威逼,這是這年頭的人做事的基本方式。


    結合老虎脾氣,以及他麵相上顯露情況,我知道對方必然早就準備好了後招。老虎的劫難,也正是如此。


    好不容易打下的事業,不管是誰都不會放棄,特別老虎這種半截身體都埋在土裏的人,豈能人家說兩句話就將一切拱手送人。


    明天的飯局,是一場鴻門宴。


    聽完我分析,老虎陷入沉默。安靜之中氣氛卻說不出的緊張,盡管知道這份肅殺並非是因為我們,可還是引得我忍不住緊張。


    始終是老江湖,平時笑嗬嗬,看上去很和善,現在動怒,氣場很強。


    “重陽。你剛才這些分析,準確率再多少?”


    “百分之一百。”


    要知道,一年前的我,就和現在與老虎對著幹的年輕人差不多,這種事落在我手上,也會這樣做。


    年輕人,就是狂。


    “嗯,多謝你了。”


    老虎喝了幾口茶後,反問我:“重陽,既然這樣,那我明天不用去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道理是這樣想,可有句話這樣說的,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嗎?躲避。永遠不是解決麻煩最好的辦法,有些東西是命中注定,避不了,隻能承受。”


    看出有事而不避,的確是因避不開。


    老虎不點頭退位,這件事就不會落幕,且還未讓事情變得更為惡劣。


    這年頭。不缺不要命的人。


    正是考慮到這些,我才不打算讓老虎避開這場劫難。


    解決危機,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麵相對,看對方怎麽來,這邊就怎麽反擊。


    知曉事情可能發生的情況,如何辦老虎會安排,這場鴻門宴。我和秦時月也一同參與。


    年輕人叫關浩,二十五歲,據說是某個隱形富豪的兒子,不過在見到這人後,我就笑了。


    各種包裝,隻是人家的槍而已。


    麵相看過去,關浩的命比我還不如。從小就父母雙亡,生活淒苦,現在能當老大,也是生命中唯一的一次好運勢。


    或許,這就是命。


    關浩這一輩子,注定隻會是勞碌命,並不會說因現在抱上大腿,命運就會因此而改變。


    也正是因為他一輩子無法享福,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遇上了我,因為我,他們的計劃徹底破敗。


    一切就此而改變。


    同時,我也明白了為何之前看老虎的麵相,看到的隻是受傷,現在想想,並非是對方會手下留情,而是準備直接要老虎的命。


    因為插手,一切改變,讓死劫變成傷劫。


    命,很難說。


    老虎早已布置好,因此對方怎麽來都不管。


    關浩很囂張。比冷鋒似乎還要囂張,比之吳俊傑等人,又感覺稍微有些腦殘。


    房間內,我不斷轉頭看向四周。


    也不知怎麽迴事,從走進這個房間,我就感覺什麽地方不對勁,或者說是身體下意識的感覺有些不舒服。


    這感覺。出現的次數不少。好幾次也正是在這感覺,我才撿迴一條命。


    但看來看去,我還是不能發現屋內到底什麽地方不對勁。


    內心急躁,讓我隻想趕快解決這這件事離開。


    直覺告訴我,這場事,並未像想象的那麽簡單。


    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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