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量後續事將要怎麽進行,安好老和尚也來到了陽台上。


    “小師叔,你確定這樣做嗎?”


    安好老和尚知道我要報複伽瑪的想法,這點在邪法破蠱之前我就提到,一定要按照剛開始說的那樣,收好鬼蠱氣息。


    “安好,假若是你,這件事你難道能就這樣忍氣吞聲算了?”


    最好的迴答,有時候往往是反問,同樣的問題落到質疑者身上,隻要他給不出最好的答案,那表明自己並未做錯。


    “佛曰放下屠刀,迴頭是岸。”


    “滾。”


    牛肉不對馬嘴的迴答氣得我一腳飛出,安好老師侄哈哈大笑,手裏出現一個透明的小瓶子,乍一看裏麵什麽都沒有,但在我眼底,裏麵有東西。


    鬼蠱的部分就在瓶子內。隻是正常人的雙眼難以直視,在我眼底,瓶子內有一小縷黑色的煙,和破蠱時見到的一樣。


    “收好,明天出發。”


    安好老師侄點點頭,與我繼續聊了一些前行細則後離開。我獨自一人坐在陽台上,繼續思索著一些事。


    殺伽瑪,勢在必行。


    並非是說,伽瑪招惹了我,我就必須現在就去殺他,是他逼著我去殺他。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換一個敵人我絕對會這樣做,事實上當這個敵人換成伽瑪後,我不敢繼續等待下去。


    假若沒這次鬼蠱複發,我不會這樣急迫。


    鬼蠱,不簡單,和伽瑪一樣,非常不簡單。


    上次血月明明說已驅除,伽瑪卻是用手段讓其在我身上重新複發,這一點誰也沒料到。


    現在,鬼蠱再次在安好老和尚的幫助下驅除,盡管給我感覺的確是驅除了,但我不敢去賭那個萬一。


    鬼蠱不存在限製,伽瑪徹底盯上我,鬼蠱複發不成,伽瑪說不得就會再來一次。


    上兩次,真的是運氣好,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救命之人。


    再一再二不再三,我不敢去賭假若伽瑪再次下手,重種鬼蠱,我還會有這樣的運氣。


    死亡線上的折磨有多殘酷和煎熬,隻有我自己才知曉。


    對於藏在暗中的敵人,想要徹底解決後患,唯一辦法就是將他找出來,沒什麽廢話,直接弄死。


    思索的事,更多與之前的死亡線上掙紮有關。


    世間萬物,不得不說很奇妙,有失絕對會有得,有得也絕對會有失。


    身為山鬼城最後一代城主,我肩上扛著的使命,不小。


    這之前,對於需要的材料,我丁點沒思緒,無從下手,不知該下一步如何走。


    但經曆死亡後,我得到了不少東西,準確說是我知道需要的一部分東西去向,知曉這些東西大概存在的方位或者是位置。


    就如朝陽祖師從山鬼城內帶出來的長劍,標誌著山鬼城城主的的傳承之劍,此刻在我身上的並非是傳承之劍真正的本身。


    眾多混亂但卻又可查的畫麵內,我看到了長劍最終的落點,隻要順著痕跡找下去,就能將這把我普通人手中很簡單,我手裏則很危險的長劍給找迴來。


    身為山鬼城的城主,豈能沒點好處?


    那麽多山鬼,一個個都像是裏的神話人物,想要鎮壓他們。需要一定實力,就好比朝陽祖師在得到山鬼城的認可後,僅用幾年時間就嶄露頭角,成為道教最璀璨的星。


    我知道,我也會有這樣一天,也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隔天中午,三人出發,直奔老緬。


    除去我,另外兩人分別是安好老師侄和血月,至於其餘人,我沒要,畢竟這次不是去遊玩,而是去做事。


    正常人遇到蠱,與吃毒藥沒什麽區別,帶了去隻會成為累贅。


    上次去老緬是避難,並沒想著搞事,因此光明正大,這次目的就是搞事,我們就沒選擇走正規渠道步入老緬。


    華夏與老緬的邊境監察並不是很嚴,因此我們三人在土狗幫助下,沒費什麽力就悄悄摸摸的到達老緬地界。


    才落地,土狗就給了我一個轟炸性的消息。


    塗擦在仰光所建立的勢力,隨著塗擦以及猛猜和猛邁相繼死亡後,並未因此而落寞。氣焰反而比之前還要強盛。


    目前掌控的塗擦組織的人,是個女人,土狗沒見過冷冰,因此叫不上名字,但我才聽得是一個女人接手猛邁的事物後,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冷冰。


    果不其然。當土狗將照片送到麵前,上麵冰冷無比,眼中冷漠無情的人,正是冷冰。


    冷冰接手塗擦在仰光的勢力,這件事在我的意料中,但也沒在我的意料中。


    塗擦也好。猛猜猛邁兩兄弟也好,甚至於現在如日中天的冷冰,站在我的角度看,他們所擁有的成就並非是自己成就。


    不管何時,最大的成就永遠屬於伽瑪。


    伽瑪雖藏於暗中不見人,但他才是實打實的老大。麵上的所有人,都是傀儡。


    我一次次將土狗拍攝到的冷冰的照片給拿出來,想從上麵找到熟悉感,奈何此刻照片上的冷冰給我感覺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想要殺伽瑪,必然要和冷冰撞上,我心頭很糾結和猶豫。


    要是能讓冷冰恢複正常。我自然會全力去做,可要是伽瑪算計極深,讓冷冰成為限製我的把柄,我到時又該如何選擇?


    這事兒,深夜一個人在陽台上我就再想,糾結了一個小時。還是沒能得到切確的結果。


    冷冰對我而言,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行走到今天這地步,現今所擁有的一切,都與冷冰有關,要不是當初她找上我,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會有開始。


    不是冷冰。我或許還是賣魚佬的兒子,正在教室內勤奮苦讀,或許不吃不喝辛苦一輩子,也無法掙到現在銀行卡內的一串數字。


    我最怕的畫麵就是在我要殺伽瑪時,冷冰阻攔在麵前,求我不要殺伽瑪。或者是她不在是她,毫不留情的朝我動刀子。


    這一幕,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畫麵,也最不想麵對的場麵。


    我這人念舊,更念情,從雙腳踏上老緬的地界。我心頭就忍不住的生出憂心,覺得在找到伽瑪之前,冷冰一定會攔在我們中間。


    現在見到照片,這念頭百分之百的壓在我心上,且照片上冰冷的冷冰,讓我覺得到時她不僅會站在我和伽瑪之間,還會幫助伽瑪這個老雜毛朝我這個弟弟出刀。


    “小師叔,該來的終究會來,不該來的怎麽都不會出現,因果循環,一切皆有定數。”


    安好老師侄吸收邪佛的知識後,似產生了與我雙眼相同的變化。我雙眼能看到正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他變的則是心。


    他的心,能看到外人所想,看到外人困擾。


    因果循環,確有定數。


    一口烈酒灌進喉嚨,火辣辣的感覺勢如破竹破開心間陰霾。讓我長伸脖子大吼一聲。


    暴風與雨早已臨身,深陷泥濘中,還擔心暴風或雨更兇猛一些嗎?


    本身就是來殺伽瑪,我們沒再像上次一樣,悄悄摸摸到達仰光。


    不躲藏,是我覺得沒有必要。


    伽瑪不是一般人。他此刻想必知道我到了老緬,更知道我此行是來殺他,都這樣了還藏著,和自欺欺人有什麽區別。


    步入仰光,安好老和尚說要準備,然後就獨自出門。留下我與血月獨處。


    不說話,卻又感覺空氣有些尷尬。


    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終我問:“沒什麽問題吧?”


    血月平淡的搖搖頭,“沒問題,我的力量正在複蘇,接下來隻會越來越厲害,這些你都不用擔心。”


    力量複蘇?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問:“血月,當你恢複到最強,實力相比於五代屍王如何?”


    血月朝我翻了個白眼,意思大概是五代屍王也配與我相比?


    想想也是,能進入葬地的存在最低也是四代屍王,五代屍王馬文遼在我眼中的確很危險,可在葬地出來的血月麵前,真的不算什麽。


    五代屍王終究是個禍害,盡管我很反感現在的靈異事務部,心頭還是作出一個決定,等此間事了。就帶著血月和安好,卻將五代屍王馬文遼給處理了。


    沒多久,安好老師侄折返迴來,帶迴來一隻個頭更大的竹鼠看得我下意識問:“老師侄,你有那麽餓嗎?”


    “小師叔,我沒說我餓啊。”安好老師侄一臉不解地望著我。


    “你不餓的話。帶著東西迴來幹什麽?我們現在可沒時間弄了吃呀。”


    安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小師叔,在你眼中,我安好是那麽貪吃嗎?”


    “嘿嘿,你說呢?”


    “我帶這東西迴來,是因為沒能在外麵抓到老鼠,隻能用這東西替代了。”


    安好老師侄將竹鼠放到地上,接著從衣兜裏取出那個裝有鬼蠱氣息的小瓶子,還有其餘幾個小瓶子,裏麵有粉末有液體,全都是在國內就準備好的材料。


    各種材料混合在一起,安好老和尚直接送到竹鼠麵前給它吃下去。


    接著,安好老師侄開始念咒,尾隨他咒聲收尾,還到處嗅的竹鼠全身一抖,就像被定住,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一瞬間,我恍然看到竹鼠雙眼靈動了許多,像一個傻子忽然不傻了。


    裝有鬼蠱氣息的小瓶子,被安好打開送到竹鼠麵前,竹鼠嗅了嗅就長伸脖子,嘴裏發出吱吱叫。


    “小施主,嘿嘿,成了。”


    辦法終成,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這時,血月忽然說:“重陽,外麵來了人,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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