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做晚飯的時間,柳知夏要去做一家人的晚飯,顏向雨自告奮勇的要去廚房一起做晚飯,說是做晚飯,其實就是打打下手罷了。


    顏向雨也不會做飯,就幫著在旁邊洗菜,但到底是冬天,冰涼刺骨的自來水澆在手上,很冰,他聽見在旁邊炒菜的柳知夏問:“學長,是不是很冷?”


    洗好的大白菜被一雙凍得通紅手的抓摟起來,抖了抖,安置在了菜板上,隨著菜刀切下去的聲音,顏向雨說:“不冷,我不是很怕冷。”


    他說的是事實,因為體內有能量的緣故,這點程度的冷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柳知夏不信:“可是你手都凍紅了。”


    他這才看向自己的手,尤其是手指,紅彤彤的,但他不甚在意的搓了搓手:“沒事,隻是看起來很紅而已。”


    不知想到什麽,他又及時補充道:“要是你的手凍紅了,我也會心疼的。”言外之意,他知道柳知夏在心疼他。


    把這放在明麵上來談,柳知夏本就很薄的臉皮,頓時就不太好意思了,他閉嘴專注於鍋裏的菜,沒再理會顏向雨,但明顯看得出來,炒菜的速度默默加快了。


    吃晚飯的時候,外婆尤其高興,因為在他的記憶裏,這是自家外孫第一次帶著朋友迴家,並且還要住上一段時間,所以整個餐桌上一家人吃的其樂融融。


    飯後,他們兩個陪著外婆看一會電視,直到外婆睡下,才迴到臥房內。


    老人家睡得早,這會也才九點多,是不可能睡得著的了。


    兩人一起躺在被窩裏,以前也不是沒有一起睡過,隻是現在他們多了一層關係,就顯得不是那麽一迴事了,一時間都規規矩矩的,誰也沒有觸碰誰。


    柳知夏雙眼瞪著漆黑的天花板,找了個話題:“學長,你真的要在這住到開學嗎?”


    “嗯,你不歡迎啊?”顏向雨倒是適應的很好,明明是第一次上男朋友家睡覺,比主人還要自然,但那隻是表象,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心裏想的無非是怎麽靠近一些,又擔心柳知夏會害羞,畢竟是第一天在一起,太快了顯得很是唐突。


    柳知夏翻了個身,沒再看天花板:“沒有,我就是怕你家裏人擔心你。”


    雖說是在一起了,但顏向雨忽然發現,他還沒有和柳知夏交代過家裏的情況,想了想才說:“我爸媽的生意比較忙,以前隻有過年那幾天才迴家,常常在我放假之後,迴到家都是一個人,他們對我管束的也比較寬鬆,可以說是什麽都尊重我的決定,我是家裏獨子,當初我說我想學音樂,他們都會支持我,前提是我要遵紀守法。”


    以顏向雨優越的五感,能察覺到柳知夏的擔憂:“爸爸媽媽都忙於工作,沒有時間陪你,你應該很孤單吧?”


    那是原主的事,但原著書中有提及,於是他結合書上的描寫一半一半的迴道:“小時候確實是很孤單,也不理解父母,經常抱怨他們不陪我,但長大了理解就會多一些,他們努力工作,不過是想給我提供優越的生活環境罷了,讓我以後的路走的輕鬆些,多些選擇,少些顧慮。”


    “嗯,他們也是迫不得已。”柳知夏輕聲讚同道。


    顏向雨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過,我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叫王東,有空了介紹給你認識,他應該也很想見你。”


    黑暗中的柳知夏先是驚訝了一瞬,答應了下來,因為他沒想到他們剛剛在一起,連身邊的朋友都知道了,這就說明他們在一起這件事並不是臨時起意,然後才小聲說起了自己的事。


    “我沒什麽朋友,家裏隻有外婆一個人,嗯……爸媽他們都離開了。”


    這些顏向雨都知道,黑暗中,他精準無誤的安撫上對方的頭頂,然後輕輕揉了揉,並沒有離開,是在安慰,也是在心疼。


    柳知夏把頭往前湊了湊,在寬大的手掌的觸感下繼續說:“其實,我本來就是個孤兒。”


    顏向雨手頓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原來他在父母雙亡成為孤兒之前就是個孤兒?正在他一臉懵的時候,柳知夏繼續說:“我原本是被親生父母遺棄在孤兒院的,後來被爸爸媽媽領養,那個時候,爸爸媽媽還有外婆,我們四個人一直生活的很快樂,但是忽然有一天,爸爸媽媽都離開了,隻剩下外婆和我。”


    他聲音似有哽咽,但話語還在繼續:“是意外,休假的時候外出爬山,但景區的棧道垮塌,他們……就這麽走了,雖然景區有責任,但因為出事的人太多了,沒錢賠,最後連賠款也沒要到多少。”


    這樣的意外誰都沒想到,來的很突然,受害者也不止他們一家,但柳知夏現在想起來,還是難以接受,他隻記得他放學迴家,看到的就是棺材和靈堂,以及抱著他哭說他命苦的外婆,當時還是遠房親戚幫著辦完了整個喪事。


    這是原文裏麵所沒有的,也是讓顏向雨意外的,柳知夏好像從一出生就帶著負麵buff,先是親生父母拋棄,然後是養父母雙亡,現在就連僅剩下的外婆也是身患絕症,怎麽會有人這麽不幸?要不是遇上自己,柳知夏的還會被踐踏感情。


    顏向雨心疼的把柳知夏攬入懷中,輕聲安慰:“別傷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似是有些累了,柳知夏不再說話,隻是會時不時吸一吸鼻子,顏向雨把他抱得更緊了,一隻手還在拍著他精瘦的背:“睡吧,睡一覺就沒事了,我一直在。”


    顏向雨說,他一直在,他想要柳知夏知道,就算全世界都離他而去,獨獨他不會,因為他就是為他而來的,哪有這麽輕易就走的道理。


    這是他們在一起後的第一次一起睡。


    黑暗中,柳知夏依偎在顏向雨的懷中,像是在無數的危險中找到了安全屋,也像是在多次的離開中找到了歸屬。


    寒假的時間過得很快,顏向雨說是住到開學,就真的住到了開學,直到開學那天早上,去學校的時候,遇上了情敵——高卓成,並且外婆還說讓高卓成送他們去學校,出於雙方長輩的安排,也不好拒絕。


    車上三個人,柳知夏在尷尬,顏向雨滿懷敵意,隻有高卓成還保留了一份成年人的鎮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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