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嫆嫆將鹿鹿放在床上出門去給她衝奶粉:“可惜了,我也鑽了牛角尖。在我決定生下鹿鹿的那一刻就已經在心裏和你一刀兩斷了。現在這種相處方式我還可以接受,至於結婚,不可能。如果你不想落到隋靖的下場,那咱們還像以前一樣。我知道你擔心我想不開,其實大可不必,我的間歇性發瘋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我比正常人還正常。”


    秦士朗板過從嫆嫆的身體,麵向她:“你知道嗎,以前我以為我的生命裏沒有愛情,我也不知道什麽是愛,更不懂愛一個人的感覺。我相親、結婚、生子,都是覺得作為一個男人我應該要走這些路,可是,你不一樣。我不撒謊,現在隻要一看到你,我就會無法抑製的開心和緊張。我知道,現在突然說結婚你可能沒辦法接受,就算你現在不愛我了也不要緊,但是我可以等你,等你重新愛上我接受我的那一天。”


    從嫆嫆平靜的看著秦士朗,忽然覺得,麵對這樣的話,她的心裏已經無法起哪怕一絲波瀾,她掙脫開了他:“我之前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如果今晚你還想在這裏守護我們娘倆,那就不要再提了,否則,請你離開!”


    秦士朗從不死纏爛打,也是最尊重從嫆嫆的那個,他已經將該說的想說的話都說完,接下來,就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不是隻是嘴上說說。


    從嫆嫆拿著衝好的奶粉去了臥室,在關上門的那一刻,突然流下淚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可是淚就是止不住。她以為經曆了這麽多,她的心已經麻木了,現在才明白,人的心永遠都不可能麻木,總還是在心底渴望著有一絲溫暖能將自己包裹住,不怕外麵的風雨,也不懼未知的前路。


    從嫆嫆也曾不止一次幻想著秦士朗能帶給她這種溫暖,後來是袁路,直到現在她才明白,生命會消失,愛情會止步,就連親情有些時候也靠不住,看來靠自己的口號不能隻是喊喊了。


    從嫆嫆在看到隋靖的那一刻還以為自己看到了野人,關鍵這不修邊幅的野人還抱了一束鮮花。她特別想逃走,幸好這是在自己家,不然這鋼筋水泥鑄就的城市中也打不出地洞來了。之後,她就接到了爸爸的電話,將米老師給隋靖打電話的事和盤托出。


    “你是不是瘋了?”從嫆嫆不想接那束花,“腦子不正常去精神病醫院,別來我這嚇人。”


    隋靖跟著進門,仍舊木訥得要命,口拙得讓從嫆嫆恨不得替他迴懟自己幾句。“我姐給準備的,說讓我拿出點誠意來。”


    “你姐竟然同意你娶一個喪偶還帶著拖油瓶的,我怎麽不信呢?!”從嫆嫆說著,將一杯溫水放到了隋靖眼前的桌子上。


    隋靖笑得有些尷尬:“她不同意,她說這話的話語是抱歉。”


    從嫆嫆瞪著隋靖,麵無表情地說:“隋靖,你其實可以把話說得委婉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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