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盛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等找到他們,從嫆嫆已經醒了,清創完畢剛從ct室出來,臉色看上去不太好,但精神卻比之前好了些。看到袁盛,她迎了上去,問:“爸爸嚇壞了吧?”


    袁盛和秦士朗將她扶到休息椅上坐下:“還好,你呢,感覺怎麽樣?”


    從嫆嫆揉揉頭:“頭疼,腦子嗡嗡的。”


    “那人是誰?”


    從嫆嫆看向袁盛:“就是之前詆毀我和袁路、士朗哥的記者。”


    一聽到“士朗哥”這個稱唿,秦士朗的心立刻沒出息地急跳了幾下,他知道在這種時候不應該還如此兒女情長,但他忍不住,在看到從嫆嫆第一眼的那一刻他就忍不住了。以前,他不知道愛是什麽,也從未渴望過,可現在,他真的知道了,愛情的甜蜜、苦澀、絕望和無助他全都體驗過了,體驗過之後他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真可以毫無原則不分場合。他不敢看從嫆嫆,將頭撇向了一旁。


    袁盛點點頭:“我猜到了,不過,你是怎麽受傷的?”


    從嫆嫆說:“一開始他偷拍被我發現了,一看到是他,我就追了過去。估計看我是一個人,他也沒躲。我質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一個死去的人,逝者為大,他一個新聞記者難道連這點都不懂?他就把當年的事搬出來了,說他報道的是事實如何如何。我也沒跟他廢話,正好有氣沒處撒,就開始罵他沒有職業道德,歪曲事實不配做一個記者,他就推了我一把。我也氣,就說他的文章我看過,除了標題取得唬人,整篇文章不但邏輯有問題狗屁不通,語句不通順連用詞都不正確,像他這樣的錯誤我那上初中的學生都不會犯,活脫脫的就一標題黨爛俗文章,不封殺他封殺誰?!然後他就急了,又推了我一把,我一個沒站穩,一下就磕走廊柱子棱上了。”


    秦士朗聽得心驚肉跳,正想安慰從嫆嫆幾句,盤算著怎麽和那個記者好好掰扯一下,一轉頭,突然看到袁盛死死地盯著從嫆嫆,那表情像是要吃了她一般。他越過從嫆嫆的身後推了袁盛一把,用眼神詢問他怎麽了,袁盛立刻就火了。


    “從嫆嫆,你不覺得事情發生的經過你的腦筋過於清楚了嗎?”


    從嫆嫆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怪異的潮紅,她的大眼睛發起光來,帶著一種亢奮和狂熱,非常神經質的壓低聲音說:“憑什麽他能詆毀袁路,我就不能套路他?像他這種喜歡嘩眾取寵又沒有多大能力的人大多非常自負,但他的心就像窗戶紙,一捅就破!現在應該不止我一個人崩潰了吧,我也要讓他嚐一嚐,不過我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麽脆弱,我還有好多話沒說出來!”


    “嫆嫆!”袁盛突然抓住了從嫆嫆的肩膀,尋著她的眼睛:“你看著我,我讓你看著我!”


    “袁盛!”秦士朗不知道袁盛這是怎麽了,在他看來,從嫆嫆現在是病人是受害者,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從嫆嫆緩緩抬頭,看向袁盛,毫無表情的臉上,眼淚止不住地流著:“我老公死了,那麽好的袁路死了,我是他的妻子,我憑什麽不能護著他,憑什麽!”從嫆嫆大喊起來,喊完之後整個人歪向了一邊,就像被風垂落的樹葉一樣,沒有了一絲生命的氣息。


    秦士朗立刻抱起從嫆嫆往急診室衝,剩下袁盛仍舊待在原地,失神地盯著某個方向,緊緊地攥起了拳頭。


    一個小時後,從嫆嫆在觀察室悠悠轉醒,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旁衝她微笑的秦士朗。她也迴了一個微笑,說:“袁盛哥呢?”


    秦士朗的笑容僵了一下:“看你婆婆去了。”


    “你有他電話吧,把他叫來,我有話對他說。”


    “好。”


    袁盛很快就趕到了,從嫆嫆開門見山道:“你猜對了,我就是在故意刺激他,不這樣,怎麽能抓住他的錯處?這一次,你們誰都別勸我,不跟他弄個魚死網破我是不會收手的。”


    袁盛歎了口氣:“我們有很多種辦法,為什麽非要拿自己的身體甚至是性命做賭注呢?得不償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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