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的眼睛的確像極從嫆嫆的,圓圓的,現在睫毛也長長了,忽閃忽閃的,就像網上流傳的什麽迪拜王室公主,到哪都被人稀罕得要命。樂團所有人都將她當成了心肝寶貝,一點都不愁沒人看,更要命的是,隻要不餓不渴不困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她就是個天使,不哭不鬧一逗就笑。大家笑稱孩子肯定隨媽,媽媽多溫柔善良和藹可親,不像爸爸不僅毒舌還特嚴肅。


    毒舌從嫆嫆表示認同,但嚴肅這詞似乎與袁路並不搭嘎,畢竟在她麵前,他更多時候像個大男孩,就算現在人夫感十足,但也改不了他的幼稚行徑。跟他們待了一天從嫆嫆就理解了,在外人麵前的袁路的確非常嚴肅,不止嚴肅還生人勿近。原來在他心裏,她的確是最為特別的那一個,所以才會將所有溫柔毫不吝嗇地一股腦全給了她。


    晚上大家聚餐,袁盛找客戶聯絡感情去了沒參加,八點半,鹿鹿有些鬧覺,從嫆嫆準備先帶她迴房間休息。團長還在,袁路不好離開,把從嫆嫆和孩子送到電梯口又折迴了包廂。


    酒店的走廊好長好長,有種一眼望不到頭的感覺。從嫆嫆抱著昏昏欲睡的鹿鹿,一邊哼著歌謠一邊往前走。遠遠地走來兩個人,她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並沒有留意,隻是在擦肩而過之後,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鹿鹿在從嫆嫆的懷裏睡著了,粉粉的小嘴還呈現出嘬奶的動作,一蠕一蠕的。走廊裏特別安靜,靜音地毯吃掉了所有的腳步聲,不遠的地方又走過兩個人,女人濃鬱的香水味很快就將剛剛的香料味給掩蓋了。從嫆嫆移不開腳步,被香水味熏得打了個噴嚏。她渾身的細胞都伸出了觸角,在片刻之後清晰地感覺到有人在靠近,而後,在她的身後站定了。


    從嫆嫆又聞到了那熟悉的香料味,甚至感覺到由他身上發散出的溫暖氣息將她和孩子全都罩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狂亂的心跳都要將懷裏的鹿鹿吵醒了,明明心急地要命,卻怎麽也迴不了頭。


    “好久不見。”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從嫆嫆的眼淚不知怎得就下來了,止都止不住。她恨自己的失態和沒出息,卻也不想躲,在心裏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她憑什麽要躲,她又沒做什麽虧心事。


    從嫆嫆緩緩轉身,秦士朗有些不一樣了,穿了一身筆挺的正裝外加薄呢大衣,頭發似乎特意做過造型,一絲不亂的,劉海全都梳了上去,像極了電視劇中春風得意的霸道總裁。


    從嫆嫆的淚戛然而止,在蓁蓁的小薄被上蹭了一下淚水,攢出個笑來:“還真是你,我真是狗鼻子。”


    秦士朗笑了笑,轉身對等待他的人說了句什麽,那人給了他一包手帕紙後便離開了。他拆開包裝取出一張,展開,想給從嫆嫆擦一下,卻又猶豫了。


    從嫆嫆吸了吸鼻子,接過紙巾,看著秦士朗,問:“想不想抱抱她?”


    秦士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盯著從嫆嫆:“可以嗎?”


    從嫆嫆點點頭,將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秦士朗手臂上。鹿鹿扭動了一下,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又慢慢閉上了,很快又睡了過去。秦士朗看著這小人兒心都化了,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從嫆嫆背過身去擦眼淚擤鼻涕,轉過身後就正常了,看到秦士朗的樣子心突然揪了一下,也沒著急抱迴孩子,問:“你怎麽到這來了?”


    秦士朗的一雙眼睛仿佛粘在了孩子身上,聲音放的極其輕柔:“有點工作要處理。”


    “秦老板的事業版圖都拓展到千裏之外了,真厲害。”


    秦士朗這才抬頭看從嫆嫆:“有時間嗎,聊聊?”


    從嫆嫆想了一下,說:“我可以征詢一下我先生的意見嗎?”


    秦士朗掩飾似地低下頭繼續看鹿鹿,說:“當然。”


    從嫆嫆撥通了袁路的電話,他很快就接了,聽到從嫆嫆的話後,他竟然沒有反對,隻是問她需要不需要他看孩子。從嫆嫆說:“不用,鹿鹿睡著了,抱著就行。”


    扣掉電話,從嫆嫆問:“去哪?”


    “這一層有個咖啡廳,相對來說比較安靜,應該不會吵到孩子睡覺,可以嗎?”


    從嫆嫆點點頭,先一步向咖啡廳的方向走。秦士朗似乎也沒打算把孩子還給她,不一會兒就抱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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