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什麽?這是秦士朗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他們是得好好談談,可是,談什麽呢?談是不是因為從嫆嫆媽媽的信導致秦士朗爸爸自殺?談這些天他在掙紮什麽?談他開始不敢想他們的未來了?可是,談了又能怎麽樣呢?有定論了嗎?沒有。


    沒有證據證明,不知道在掙紮什麽,看不到未來。這便是秦士朗心裏的答案,讓他怎麽去迴答從嫆嫆?


    從嫆嫆見秦士朗不說話歎了口氣:“我先正式替我媽媽向你和阿姨,還有,還有叔叔道個歉,她不該寫那封信。”


    “我覺得阿姨寫得挺對的。”秦士朗突然說。他沒有看從嫆嫆,似乎在迴憶信上的內容,“阿姨說她很努力將你培養成了一個非常優秀的人,無論從外表、學曆、工作還有前途。真挺對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我也不是那種衝動的人,就算是我也過了衝動的年齡,可是,為什麽遇到你之後我就控製不住呢?我想,這就是愛吧,不是見色起意,也不是什麽多巴胺分泌,隻是因為我遇到了一個能讓我的生活煥然一新的人。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我們之間真的有著很大的差別,甚至是年齡。或許我爸也是這樣想的,畢竟,他的錯誤不僅僅是一個人的,也會是他親人的汙點,尤其是他唯一的兒子。但是,他也挺傻的,就算他死了也沒有辦法掩蓋他曾是個詐騙犯的事實。人為什麽要犯罪,成本真的太大了,可能他沒想到吧!”


    從嫆嫆的臉白了一下:“你想說什麽?”


    秦士朗這才看向從嫆嫆,將大大的手掌放在了她的後腦上,而後湊上前,吻了一下她:“嫆嫆,是不是因為我貪心了?或許,上天壓根兒就不想讓我幸福,他看不得我幸福,是不是?”


    “你在瞎說什麽?!”從嫆嫆嚴肅起來,像極了她的學生賭氣胡說八道時她的樣子。她問,“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秦士朗看著從嫆嫆,問她:“我們可以不分手嗎?”


    從嫆嫆隻覺得心裏有種什麽東西出現了,導致她的全身麻了一下。是啊,他們可以不分手嗎?有了這封信橫亙在中間,他們真的會忘卻一切迴歸到從前的狀態嗎?就算他們可以,雙方家人呢?


    從嫆嫆頹然放下了一直握著秦士朗胳膊的手,淒慘地笑了一下:“原來,他也見不得我幸福。”抬眼的時候,淚水也跟著落了下來。秦士朗盯著從嫆嫆,緩緩起身,站了一會,又擁抱了她一下,放開,又站了一會。


    秦士朗還是走了,在從嫆嫆淚眼婆娑地注視下。諷刺啊,她之前還跟袁路說她和他在一起更多的是現實的選擇,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為何還會痛得撕心裂肺的,和隋靖談了六年分手的時候也沒這樣。真的太諷刺了,細想起來,她其實一直在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對於自己的幸福,她也一樣沒有任何把握。


    太難了,從嫆嫆對自己說,原來好好活著這樣難!


    丁果趕來的時候從嫆嫆已經睡了。房間裏漆黑一片,她沒有開小夜燈,丁果也不敢開臥室的燈,用手機屏幕的那點光亮照了照。她睡得不太安穩,眼角還掛著淚,一副可憐相。丁果不敢吵醒她,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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