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錢手裏麵端著茶杯,一隻手放在上麵,卻始終沒有端起來喝一口。


    看見那份消息的時候,哪怕陳錢都被震驚到了。


    這可是絕對轟動的消息。


    那位總兵大人和遼人進行軍械交易的背後,絕對還有推手。


    “我是商賈,若是做生意的話,除了幕前的人之外,絕對還有幕後黑手,就好像小侯爺對我這般……”


    陳錢喃喃說著,卻是越說越心驚。


    連一方邊疆總兵都隻是台前唱戲的人,那幕後的人最起碼也是一位六部侍郎。


    隻怕牽連甚廣。


    “這一份消息到了小侯爺的手中,隻怕京城又要開始大變天了!”


    ……


    “錯了錯了,咱們要往北邊去,快跟上他們啊!”


    王忠來到了船頭上,卻發現船隻航行的方向有些不對勁。


    三艘大船駛出京城之後,忽然開始分離,其中兩艘大船向著北方而去。


    而王忠他們所在的大船卻是往南方而去。


    王忠心中一下子萌生了許多的想法。


    難道是有人想要謀害少爺?


    王忠忽然打了一個激靈,悄悄吞下了自己要說的話,迴到船艙當中去。


    “少爺,少爺,你看小的發現了什麽,咱們的船竟然不是往北方去的!”


    趙寧妄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咱們的船居然不是往北方去的,這……王忠,你怎麽看?”


    王忠眼睛一亮,少爺居然問起來了他的想法。


    不過王忠也不好意思立刻展現出來自己的聰明才智。


    足足沉吟了數個唿吸的時間,王忠才語氣沉重地說道。


    “少爺,我懷疑是有人劫船,目的就是在於打劫少爺,世人都知道少爺家財萬貫,富可敵國,趁現在船還沒有靠岸,我跟少爺一起殺出去,跟上前頭的兩艘船咱們就獲救了。”


    王忠說完,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似乎就等著趙寧妄一聲令下,便可以拔刀殺人。


    趙寧妄笑了,拍了拍手,“不錯不錯,有長進,知道謀劃了,不過船隻掉頭是本少爺的主意!”


    王忠一拍胸脯,“管他是誰的主意,咱們……誒,啊?是少爺的主意?”


    趙寧妄笑道:“沒錯,咱們去三岔河船廠換條船,然後緊接著迴到京城去,京城裏有一場大戲,本少爺可不想錯過。”


    王忠認真地想了想,“少爺,小的記得你不愛看戲啊,這場戲是哪家的戲班子唱的,居然能夠有幸讓少爺去捧場?”


    趙寧妄無語了,他真想問一句你他娘的是懂還是不懂?


    不過想到王忠的性子,九成九的概率是後者。


    他是真的不懂啊!


    “這出戲是皇帝唱的,連少爺我都隻是其中的一個角兒!”


    王忠戰術後仰,“少爺竟然要去唱戲,陛下也要唱,那看戲的人豈不是要被砍了腦袋,誰敢看皇帝唱戲啊?”


    趙寧妄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說的沒錯,這場戲裏的確有人要被砍掉腦袋。”


    ……


    “什麽,陛下要重新啟用嚴閣老?”


    “這,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通政司那邊今天下的旨意,嚴閣老兢兢業業數十載,怎麽可能因為一點小過錯陛下就讓嚴閣老致仕!”


    趙寧妄剛剛離開京城,通政司那邊就下了旨意。


    在聖旨之後,嚴介溪家的門檻差點讓人踏破。


    “下官就知道,嚴閣老定然還會繼續帶領我們,讓大夏中興!”


    “這段時間以來,都是趙寧妄那個家夥,禍亂朝綱,讓百官怨聲載道,幸好陛下及時止損,派遣趙寧妄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這才換迴了我大夏的朗朗乾坤!”


    “有嚴閣老在,咱們大夏的天,那就塌不了!”


    官員們極具阿諛奉承。


    他們都知道,嚴介溪一旦起複,必然會開始大刀闊斧地改革。


    從前的中立派,若是現在不過來走走門路,隻怕都要倒黴。


    嚴介溪的手段是許多官員們都知曉的。


    嚴黨這一次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打壓,那嚴介溪的報複勢必也會越來越兇猛!


    “諸位大人,承蒙不棄,今日與諸位同飲一杯,日後還要諸位多多提攜才是!”


    嚴介溪這一次並沒有裝作孤傲,反而是將自己擺在了台麵前。


    麵前滿座的高官,無一人不舉起酒杯一口幹了!


    有人很開心。


    從前沒有搭上嚴介溪的線,這一次總算是上了道。


    當然,也有從前跟著嚴介溪的老人,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苦日子熬到了頭。


    嚴介溪這邊就像是過了一年又一年,天天都是新年。


    趙寧妄離開京城,他們舉手歡慶,嚴介溪被皇帝起複,他們更是激動地難以言喻。


    熱鬧,祝賀,歡聲笑語,一時間充斥在孤寂已久的嚴府當中……


    隻是另外一邊,有人很不開心。


    “砰!”


    一隻茶盞被摔到了門口。


    公房內外的官吏都不敢作聲,瑟瑟發抖。


    徐閣老已經發了一下午的火。


    張白圭連忙上前,“老師,您大可不必如此生氣,想來陛下也應該有陛下的考量!”


    徐少湖怒道:“本官就是哪一點不比嚴閣老,陛下為何非要偏愛他一人?”


    張白圭麵帶驚訝,旋即連忙嗬斥左右的官吏,匆匆關上了門。


    “老師,這些話咱們關起門來說,何必……”


    張白圭迴過頭來,卻發現自家老師已經拿出來了一隻嶄新的茶杯,正在泡著上好的雨前龍井。


    “老師,您……”


    張白圭都懵了,自家老師難道是變戲法的不成,臉色轉換的也太快了!


    徐少湖笑了一下,“坐吧,為師沒事,隻是做給別人看的而已。”


    張白圭一臉疑惑地看著徐少湖,“老師,您這是為何?”


    徐少湖吹了吹茶葉,淡然道:“身為閣老,自然應該有自己的追求和抱負,也應該有自己的底氣,從前為師潛龍在淵,不便多說什麽,可現在他已然日薄西山,該爭取的,為師絕對不會放棄……”


    張白圭看著徐少湖,麵帶疑惑,“陛下不是重新起複了嚴閣老,又怎麽會日薄西山?”


    “咱們陛下的手段,鬼神莫測,豈可以常理度之?”


    徐少湖自信滿滿地說道:“陛下的手段,他嚴介溪難道會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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