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妄迴到了鎮北侯府。


    雖然這一次他看似什麽銀子都沒有賺到,所有的利益全部都分了出去。


    但他無疑是最大的贏家。


    明麵上他什麽都沒有得到。


    可是不管是北寧商會,還是蹴鞠協會,又或者是即將開設的市舶司都有他的一份。


    而且他更是無形當中的最大股東。


    “少爺,咱們忙活了這麽一大圈,結果一分錢都沒有撈著嗎?”


    哪怕是王忠在一旁看著,都有些難受的慌。


    此前錦衣衛校場上,那麽多繳獲的銀兩還有寶貝,他堂堂鎮北侯府天字一號狗腿看著都眼饞。


    更別說那些校尉了。


    然而他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少爺將所有的金銀都給分了出去,結果自己一丁點都沒有留下來。


    “多的不說,咱們留個一百萬兩銀子也好啊!”


    王忠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替少爺有點委屈。


    趙寧妄拍了一下王忠的狗頭,“少爺做事你隻管看著就行,你家少爺我像是缺銀子的嗎?”


    “可是少爺,咱們府上感覺很窮啊,別人家抄家出來都是幾百萬兩銀子,可咱們府上若是抄家,連一百萬兩銀子隻怕都拿不出來,盡是一些田地。”


    王忠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低著頭,“咱們可是侯府啊!”


    “閉上你的烏鴉嘴,什麽抄家不抄家的,少爺我做的事情要是連你都看懂了,那少爺我算什麽輔國大臣,東宮第一謀士?”


    趙寧妄冷哼一聲,“好好地替少爺辦事,幾百萬兩銀子,你真以為能入得了少爺我的法眼?”


    趙寧妄搖著扇子徑直進入了侯府當中。


    隻留下王忠在原地琢磨著。


    “幾百萬兩銀子都入不了少爺的法眼嗎,難道少爺要造反不成?”


    王忠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他左右看看,有些為難,少爺要造反的話,他豈不是就成了宮裏的大太監?


    他有些害怕,少爺悠著點,你可千萬不能造反啊……


    趙寧妄嘴角帶著笑意,他剛剛說的那些話也不是假話。


    幾百萬兩銀子看著多,若是現在拿了反而丟掉了更加廣闊的未來。


    不如用這幾百萬兩銀子打造一番自己的勢力。


    如今北寧商會有錢有人脈有渠道,蹴鞠協會也已經走上了正軌。


    而且東廠和錦衣衛的勢力基本上都算是自己掌握著。


    甚至連太子都牢牢地綁在了自己的戰車之上。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和太子的基情。


    而是感情這種東西,要是沒有具體的利益維係。


    時間長了,經曆的波折多了,是真的經不起考驗。


    真正長久的關係,必須是有著一個關鍵而且牢靠的紐帶維係。


    正常的家族,都是用聯姻的方式。


    可是趙寧妄並不願意如此,而且聯姻在許多時候,也不一定有用。


    就像範仕誠和陸彬兩個人,前者已經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嚴世蕃,後者也和嚴世蕃定下了娃娃親。


    然而有用嗎?


    大難臨頭的時候,嚴介溪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甚至趙寧妄都能夠感覺得到。


    他們兩個人,就是嚴介溪準備的棄子。


    趙寧妄一邊走著一邊漫無邊際地思考,剛剛準備拐個彎去自己的院子。


    卻是發現在正廳這裏,已經有人在等著自己了。


    “見過小侯爺!”


    趙寧妄微微頷首,這是自己在五軍都督府那邊的下屬,名叫白京川。


    白京川走了過來,小聲地說了一句。


    “小侯爺,那個人已經過來報到,下官讓他準備妥當,三日後前往天津衛赴任!”


    趙寧妄笑道:“此事辦的不錯,對了,他過來的時候,應該沒有察覺什麽吧?”


    “沒有!”


    白京川搖了搖頭,說道:“他過來的時候,什麽都不知道,甚至還四處打聽了一下,為什麽要將他調遣過來。”


    趙寧妄了然,問道:“你們又是如何對他說的?”


    “咱們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說是天津衛那邊需要一個熟悉水師建製的人過去,他的履曆很清白,而且資曆不算淺,跟著淮水水師總兵身後那麽多年,對於水師上下該如何安排全都一清二楚。”


    白京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且我們還告訴他,這一次天津衛調遣各地的人手不少,但各地水師重要的職位沒辦法挪動,小侯爺又有意提拔他們這些年輕人。”


    趙寧妄滿意地點了點頭。


    “辛苦你了,先迴去吧,這件事情不用你操心了。”


    “小侯爺這是哪裏的話,下官有幸能為小侯爺辦事,下官高興都來不及!”


    白京川與趙寧妄說了兩句之後,當下便告辭離開。


    而趙寧妄卻是搖頭笑了笑,“劉時雍啊劉時雍,你不是燒了圖紙麽,我看你兒子親自上了戰場,到時候沒有船跟海上的海賊搏鬥,你急不急?”


    說起來這件事情也巧,就像剛剛白京川所說的。


    這一次天津衛改建天津水師艦隊,的確從各地的水師那邊調撥了不少的年輕人過來。


    而這些年輕人在被篩選的時候,趙寧妄就注意到了劉祖修的存在。


    劉祖修的身份背景有些特殊,他老爹正是兵部車駕清吏司郎中劉時雍。


    而他居然去當了一個大頭兵,而且還一直默默無聞,根本沒有憑借他老爹的背景幫助他升遷。


    雖然他老爹隻是個郎中,但那也是兵部當中的一號人物。


    且不說其他的,讓他往上升一升那是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情。


    劉祖修壓根兒沒有這麽幹,甚至就這麽過了五六年的時間。


    但凡有些心思,這麽長時間早就升官了。


    這也是為什麽趙寧妄能夠注意到他的原因所在。


    恰好劉時雍這個時候又鬧出了一些幺蛾子。


    不就正好栽在了自己的手裏嗎?


    趙寧妄有些惡趣味地想著,也不知道劉時雍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劉府。


    劉祖修看著這簡單的院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爹,我迴來了!”


    劉時雍正在給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澆水呢,聽見這聲音,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我兒怎麽迴來了,難道是在軍中犯了事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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