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當中,方才準備行刑的那位千戶官,忽然有一種汗毛倒豎的感覺。


    因為趙寧妄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他。


    “別看了,就是你!”


    啪嗒一聲。


    千戶官手裏攥著的鋼針鐵刷掉落在了地上。


    “我乃錦衣衛千戶,朝廷命官!”


    “那又如何?”


    趙寧妄笑眯眯地說道:“我這個人沒有什麽缺點,但是記仇算一個!”


    “龔大哥,剛剛這小子踹了我一腳,還說所有進來錦衣衛詔獄的人,連一條狗都不如!”


    趙寧妄這句話一出,在場所有羽林衛的兄弟們,都將目光看向了站在刑房當中的這位千戶官。


    千戶官當場冷汗就下來了!


    噗通一聲!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都是我的錯,我嘴賤,我不會說話,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饒了我!”


    砰砰砰!


    這千戶官也幹脆的很,直接衝著趙寧妄磕頭起來。


    羽林衛這麽一大幫人衝進了詔獄,結果自家指揮使大人連個屁都不敢放。


    就讓他們在這裏喝酒吃肉。


    自己不過是一個千戶官而已,在鎮北侯世子的麵前,算個球啊?


    其實方才趙寧妄的一番話就已經讓他知道不好惹了。


    連指揮使大人都不敢隨便罵的人,自己還上去給了他一腳。


    現在這個場麵,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在錦衣衛的地盤,讓錦衣衛千戶官下跪磕頭認錯。


    趙寧妄敲了敲桌子,皺著眉頭,“要是道歉有用的話,還要你們這幫子錦衣衛做什麽?”


    說著,趙寧妄的聲音變得冷然,看向幾位刑房當中的百戶。


    “你們幾個不是麻利的很嗎,怎麽現在沒有動作了?”


    “剛剛你們準備怎麽對我的,就怎麽對他,但凡漏掉一個步驟,你們就替他上!”


    然而幾位百戶依舊沒有動作。


    千戶官深知這些刑罰的恐怖,他的臉色難看的嚇人。


    “世子殿下,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下次我再也不敢了!都是我下賤,我給您磕頭……”


    砰!


    趙寧妄一拍桌子,看向這幾個人,“我的話,是不管用了嗎?”


    騰的一聲!


    周圍的羽林衛將士們全都站了起來。


    隻聽見一聲聲的刀劍出鞘的聲音。


    殺氣凜然!


    這群人可是跟著趙寧妄去過臨安府的。


    跟隨著趙寧妄的時候,他們可沒少得到賞賜。


    這個時候正是體現出來他們忠心的時刻!


    “大人,對不起了!”


    方才那位有些機靈的百戶,卻是忽然說道,“將大人綁起來,行刑!”


    “不,不,你們不能這麽對我,我是錦衣衛的千戶,我是你們的上司……”


    千戶官還想著逃,但是卻根本走不出刑房。


    幾個人三兩下便將他綁了起來,褲子一脫,便澆上了滾燙的開水。


    “啊……!!!”


    頓時詔獄當中便響起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太吵了!”


    趙寧妄皺著眉頭,擺了擺手。


    那位百戶官拿著破抹布便塞進了這千戶的口中,讓他隻得嗚嗚咽咽,卻是再也喊不出來。


    這開水澆過的皮膚燙的通紅,就似那鄉下宰殺年豬的時候一般,燙過幾遍之後,皮膚便不再堅韌。


    鋼刷打過,一層皮肉就被帶了下來。


    “嗚……嗚……”


    千戶官瘋狂地掙紮著,瞪大著眼睛。


    趙寧妄卻是笑道,“這錦衣衛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也太血腥了!”


    龔戴山與他碰了一杯,歎道:“娘的,都是些陰溝裏的老鼠,非得不叫人快活,大不了就是一刀砍了,非得搞這些東西。”


    趙寧妄沒有否認,不過晃了晃酒杯,卻是說道,“老六你過來一下,這些酒隻怕不夠了,我在酒莊裏還存了些酒,你過來我跟你交代一番……”


    坐在龔戴山身邊的苟老六一愣,然後便走到了趙寧妄身邊,小聲說道。


    “殿下您吩咐!”


    “你且去東宮,告訴太子殿下……”


    趙寧妄交了幾句之後,笑著拍了拍苟老六的肩膀,“快些去,慢了的話,咱們大家可都沒有好酒喝了!”


    苟老六笑嘻嘻地說道:“殿下你就放心吧,咱馬上就拿著好酒迴來!”


    ……


    嚴府,書房。


    “嚴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範仕誠晚上急忙忙跑到了嚴介溪的府邸來。


    今天早上他才給了一百萬兩銀子,也不知道嚴介溪將事情辦的如何了。


    嚴介溪笑眯眯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範兄,先喝茶,咱們再慢慢地說。”


    範仕誠卻是一刻都等不了,“哎喲喂,親家公,這都已經是什麽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喝茶?”


    嚴介溪笑著搖了搖頭,自顧自地喝了一口,而後才慢悠悠說道。


    “心急吃不了熱燒雞!東廠那邊我已經讓人過去打點了,現在賢侄在裏住著還算是舒坦。”


    範仕誠這麽一聽,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卻是問道:“達兒在那裏麵可曾受了苦?”


    “這個嘛,你也知道,進了詔獄總是要吃點苦頭的,不過他倒是沒有怎麽吃苦,就是受到了點驚嚇。”


    說著,嚴介溪心中甚至有些鄙夷。


    東廠那邊的人還真的沒有怎麽動手,僅僅是嚇唬幾下,就讓他全都招了。


    範仕誠連忙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說著,範仕誠坐到了嚴介溪的對麵,這才拿起來茶杯喝了口水。


    “那趙寧妄……”


    “就在剛才,趙寧妄進了詔獄!”


    嚴介溪眉頭一挑,卻是有些目露精光。


    “怎麽樣,這一百萬兩,還花的值嗎?”


    “趙寧妄那小子真的進了詔獄?”


    剛剛坐下來的範仕誠卻是忽然跳了起來,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錦衣衛是怎麽做到的,居然真的抓了那小子,不是說他身邊帶著一些武藝高強的護衛嗎?”


    嚴介溪解釋道:“帶了護衛又怎麽樣,範兄你記著,隻要花了錢沒有什麽事情是辦不成的,隻在於你的銀子有沒有給到位!”


    “銀子到位了,可使磨盤倒推鬼!”


    現在範仕誠根本不心疼那一百萬兩了,能搞死趙寧妄,兩百萬兩他都願意花。


    “親家公說的對,還是花銀子的好!”


    範仕誠想著趙寧妄在詔獄當中,被人以酷刑對待,當下便樂開了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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