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趙雅婷卻給了另外一個解釋。


    “為娘並不認為她是換了一個人,而是她本來就是這麽一個性格的人。”


    趙雅婷拉著鳳無雙坐下,給鳳無雙仔細分析著。


    “俗話說,窮人乍富挺胸疊肚,富人乍窮寸步難行。同樣的道理可以用在鳳靈韻的身上。之前我們覺得她唯唯諾諾,大概是她心裏清楚丞相府無人給她當靠山,所以她這麽多年就一直忍著。而當聖旨上寫著,要她當太子妃以後,她就覺得她的背後是太子,是皇室,便開始胡作非為。”


    鳳無雙仔細想了想,是這麽個道理。


    但是轉念,她又覺得不對勁,“可是娘,鳳靈韻會醫術,她還會武功,她上輩子根本就不會!”


    “上輩子?”


    趙雅婷有些迷惑地看著鳳無雙:“雙兒,你到底在說什麽胡話?”


    鳳無雙將上輩子的事情,大概和趙雅婷說了一遍。


    當然,她省略掉了顧淮瑾和她在太子沒死之前就搞上的事情,也沒有說太子是天閹。


    太子天閹這個事情,是她的大殺器。


    “天呢……”


    趙雅婷聽完以後,內心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同時也恍然大悟地說著:“怪不得你會屢次栽在鳳靈韻的手裏,好孩子,你太依賴你上輩子對鳳靈韻的了解。從你說的這些事情來看,所有的變化,都是從你爹在前廳逼鳳靈韻嫁給太子那一刻改變了。”


    “是的,娘。”


    鳳無雙抱住趙雅婷的手臂,“鳳靈韻一定有什麽問題,所以娘,咱們找道士來捉鬼?最好是在鳳靈韻出嫁的時候說她?”


    趙雅婷心有餘悸,“可那道士若是發現你也不正常怎麽辦?”


    鳳無雙一臉自信地笑著,“我又不是別的鬼,我就是我,不是別人。如果娘要是不放心的話,就等到三日迴門的時候,我和瑾王殿下晚來會,你先收拾她?”


    “這也行,正好這幾天,我也可以打聽打聽,哪位道士的道行厲害。”


    母女倆這邊在商議,書房的鳳竟振等人,也是在說事。


    鳳竟振被趙雅婷授意,覺得鳳無情可以替代鳳無季承擔將鳳家發揚光大的重擔,便將鳳無情引薦給了顧淮瑾。


    雖然鳳無情沒有明說,是鳳無情出的主意,讓趙雅婷主動站出來做決定,但是話裏話外,都透露著和鳳無情有關。


    顧淮瑾也是聰明人。


    他感受到鳳竟振為了維護他的臉麵,沒有將事情說太清楚。


    同時,他也認真打量了鳳無情。


    “聽說你十五歲那年,便考上了秀才?”


    鳳家的一些大事,關注鳳無雙的他,自然知道。


    鳳無情恭敬迴答著,“是的。”


    “現在是舉人還是貢士,甚至是進士?”


    鳳竟振的臉上雖然戴著麵紗,但還是能夠從他的反應,以及眼睛裏,閃過了一絲尷尬。


    他雖然不管後宅的事情,可是他也清楚。


    自從鳳無情考上秀才以後,便被趙雅婷以各種理由和借口,勒令退學了。


    要不是那院長來找,怕是鳳無情早就已經娶妻生子,當個二世祖了。


    鳳竟振怕鳳無情會實話實說,然後丟他的臉,便輕咳了一聲,眼神示意鳳無情不要“亂說”。


    鳳無情自然不是個傻子,為了得到瑾王的賞識和信任,肯定不會說是趙雅婷的問題。


    畢竟他能在顧淮瑾的身邊,占據多“高”的身份,都要靠趙雅婷和鳳無雙。


    於是,他拱手,恭恭敬敬地迴答,“迴王爺,小生因身體不適,休息快一年的光景,所以至今是秀才身份。”


    得知他是秀才後,顧淮瑾雖然內心有點嫌棄他的身份太低,但是也覺得可以。


    畢竟今天要不是他及時提醒趙雅婷出來,他可能就真的要吃大便了。


    “你可會武功?”


    鳳無情頷首,“會的,曾經在書院的六藝比賽中,小生都獲得頭籌。”


    顧淮瑾挑了挑眉,詫異了三分。


    沒想到這個看著小小的“少年”倒是有幾分真本領。


    他笑了,“好!那京畿衛的統領肖翔,與本王關係甚好。那本王推舉你前往京畿衛,當城門吏一職。”


    鳳無情立即跪在地上,“多謝王爺舉薦!”


    雖然他更想成為顧淮瑾身邊的謀士,可是他知道,事情不可操之過急。


    一旦他主動說出來,顧淮瑾肯定會懷疑他的用心了。


    顧淮瑾又和他們寒暄了幾句,就聽管家說,柳月襲的棺木已經被抬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鳳竟振的心裏鬆一口氣。


    可算搬走了!


    這幾天他嚇得都不敢往前廳去。


    等鳳靈韻離開丞相府以後,他高低要給前廳拆了重新蓋一個,不然怎麽都嫌晦氣。


    顧淮瑾也鬆了一口氣。


    看來鳳靈韻還是蠻信守承諾的。


    隻不過他一想到自己吞了帶著麻雀糞便的“毒藥”,他就覺得惡心。


    即使他在吃的時候,嚐到了山楂的香甜和酸,他也不願意承認,那是山楂丸。


    他想洗澡,想給嘴漱口,迫不及待地給自己洗掉那股臭味,便找了個借口離開。


    迴到王府的時候,江伯說是宮裏來人了。


    他去的時候,是小全子。


    小全子先是行禮,隨後表明來意。


    “聖上覺得太子與王爺同一日娶兩位鳳家女,便想讓二位在宮中舉行見證典禮,但聖上又覺得,王爺素來有自己的主意,便派奴才前來詢問,王爺是否要與太子一起在宮中舉行典禮,再折迴王府?”


    顧淮瑾想也不想就拒絕:“不用。本王就在瑾王府就好,父皇若是抽不得空,可以不用過來。”


    經過今天這一遭,他打死也不想在新婚那天看到鳳靈韻。


    晦氣!


    而且皇上派小全子,特意過來問,擺明了也是想告訴自己,他這個當父親的,並不想來參加自己的婚禮。


    如果他想來,他直接派小全子說一句,典禮在宮中舉行不就好了?


    何必還要大費周章,說什麽覺得“他有主意”?


    嗬。


    虛偽!


    “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迴稟皇上。”


    小全子躬身告退。


    顧淮瑾也讓人準備熱水洗澡,洗了大概有一個多時辰,快到午時的時候,江伯告訴他,“王爺,趙家二公子來了。”


    得知趙宸來了,顧淮瑾便讓他直接進來。


    看到顧淮瑾在洗澡,趙宸先是奚落了他一番:“聽說你吃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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