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情沒有慌張,一臉坦蕩。


    “孩兒前些日子也多有惶恐,擔憂長姐針對孩兒。但是長姐對孩兒從未紅過臉,孩兒也多有疑惑。但經過孩兒仔細觀察,發現了一個規律。”


    趙雅婷忍住臉上的疼痛,“什麽規律?”


    鳳無情的臉上多了些許猶豫:“可能母親不愛聽。”


    “你說,我不愛聽我也要聽一聽。”


    她倒要知道,為什麽鳳靈韻會高看鳳無情一眼。


    鳳無情隻好拱手,謙卑的說著。


    “長姐隻針對昔日裏欺負過她的人。孩兒,佟姨娘,還有七妹未曾與她有過摩擦,所以她放過了孩兒,還有佟姨娘和七妹。”


    趙雅婷愣住了一會。


    她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麽個規律!


    可是仔細想一想鳳無情說的話,好像不無道理。


    她,鳳竟振,鳳老太太,是造成她在鄉下半輩子的主導人,也是害死她娘的罪魁禍首。


    從鳳靈韻剛剛指責鳳竟振的話就能知道,柳月襲的事情,她都知道!


    所以她們三個,是被鳳靈韻打的最狠的人。


    至於屢次代替她威脅鳳靈韻的劉文武,早就被鳳靈韻殺死了。


    鳳無季和鳳無傑,他們兩個都是拉幫結派的欺負鳳靈韻,所以鳳無季的眼睛被挖了,鳳無傑的腿被砍了。


    蘇姨娘曾經跟在鳳無雙的身邊,欺負過鳳靈韻,所以被鳳靈韻罰頂著水壺罰站。


    她的雙兒因為用計謀算計過鳳靈韻,所以鳳靈韻也屢次對鳳無雙連打帶踹。


    瑾王為了維護雙兒,被鳳靈韻刺傷了手臂。


    林毅因為在朝堂上參了鳳靈韻一本,就被鳳靈韻找了孕婦攪的家宅不寧,妻離子散,流放邊疆。


    再仔細想一想鳳無情,在鳳靈韻迴來京都,被封為太子妃之前,一直都在書院裏。


    至今沒有聽說過鳳無情和鳳靈韻有過什麽過節。


    還有那佟姨娘,是皇上賞賜的人。


    她不敢直接對佟姨娘動手,再加上佟姨娘自己也老實本分,很少外出挑事,所以這麽多年一直和她相安無事。


    而且鳳靈韻迴來以後,對鳳靈韻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


    鳳無媛隨了她的性子很少外出,也沒有聽說過和鳳靈韻有什麽過節。


    之前被放走的那些下人,沒有過節的都走了,有過節的都送給官府了……


    這麽看來,鳳靈韻的確恩怨分明。


    現在她和鳳靈韻之間,需要鳳無情和佟姨娘這樣,與鳳靈韻沒有直接摩擦的人當傳話筒。


    趙雅婷沉思片刻,便告訴鳳無情。


    “既然如此,這段時間就先辛苦你,和佟姨娘協助鳳……太子妃。待到太子妃出嫁以後,府中上下,也就辛苦你接管。”


    鳳無情沒有虛偽的客套,“孩兒多謝母親厚愛。”


    寒暄過後,鳳無情便離開,派了人去府外的大夫,因為何大夫去給鳳竟振看病去了。


    寒酸院。


    鳳靈韻嘴裏哼著小曲,整理著柳月襲生前的所有產業契約書,寫到海運的時候,她擰了擰眉頭。


    “不是五條船嗎?怎麽就隻有兩條船的契約書?”


    她有些狐疑的掀開關於船運的賬本,看完以後鳳靈韻被氣笑了。


    “虧本?轉讓?”


    她還是頭一次知道,船在沒有沉入海底,貨物也沒有被盜走的情況下,船還能虧本!


    怪她。


    當時隻顧著將柳月襲所有的產業收迴來,並沒有每個產業都仔細過目,也沒有想到有些人大膽到在她挖了祖墳後,還敢在她麵前耍花招,克扣船隻。


    她看了看購買船隻的人,叫做司馬淵。


    一想到司馬淵,鳳靈韻的腦海裏就忍不住的想到了司馬懿。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她不喜歡這個人,哪怕沒有見過。


    沒辦法。


    諸葛這個姓氏,哪怕叫諸葛傻蛋,或者叫諸葛奸詐,大家因為諸葛亮的原因,都會覺得這是個絕頂聰明又忠心人。


    司馬這個姓氏,就算叫司馬忠心,大家也會因為司馬懿的原因,覺得這個姓氏的人奸詐,小人心性。


    她將船的事情扣下來,打算弄明白了再交給皇上。


    恰好這時秋月在外麵詢問能否進來,鳳靈韻便將東西放好,讓她進來。


    “太子妃,您讓奴婢打聽的事情,奴婢沒有打聽到,不過太子那邊派人來說,說是找到了一個你說的好地方。”


    鳳靈韻來了興趣,“哪裏?”


    “就在京都外的三十裏遠的半山坡,那裏埋的都是一些十九年前,因為犯了事而被滅口的樂師。”


    鳳靈韻挑眉,“樂師?”


    會樂器的男人?


    嗯,加分!


    “是的。”


    秋月點頭,“而且這些樂師,都是來自大啟各地的優秀樂師,到獻王府中賀他六十歲大壽的時候,彈奏了一些不好的曲子,惹得獻王大怒,便將他們殺了。”


    “既然是被獻王殺了,那理當會被丟在亂葬崗才對,怎麽會被埋在那座半山上?”


    秋月搖了搖頭,“這個奴婢也不知道。”


    鳳靈韻也不為難秋月,畢竟這個消息是顧淮笙調查到的。


    她迴頭問顧淮笙就是了。


    鳳靈韻轉身拿了十萬兩銀子,交給秋月。


    “你找專業的墓葬家族,給柳……我娘的墳墓做的好一點。另外,派人去打聽一下司馬淵是誰。”


    “迴太子妃,這個不用打聽。司馬淵是大長公主的婆家小叔子,擔任司馬家的族長,同時也是沒有實權的寧遠侯。”


    “大長公主的小叔子?”


    鳳靈韻有些狐疑的問著:“整個大啟隻有一個司馬淵嗎?大長公主的封地在何處?”


    “奴婢也不確定整個大啟是不是隻有一個司馬淵。至於大長公主的封地,則是在汴梁。”


    汴梁。


    鳳靈韻之前看地圖的時候看到過,離海邊以及來青縣,都有一段距離。


    不過……


    如果對方是寧遠侯,又有大長公主做靠山的話,她就能理解為什麽對方克扣這三條船了。


    因為對方根本不怕她!


    趙國公府有免死金牌,而司馬家有大長公主這個對文成帝有恩的活招牌在,即便造反,怕是文成帝都舍不得殺死誰,而是選擇把人流放。


    事情有點難辦了。


    鳳靈韻摸了摸下巴,思索著,不一會笑了,開心的說著。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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