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胸口上的力量,像是隨時要了她的命一般,小丫鬟嚇得臉色蒼白,眼淚在臉上肆意橫流。


    “太子妃饒命啊!奴婢不是故意要為難太子妃的!”


    鳳靈韻不怒反笑。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指使你為難我的?”


    小丫鬟小雞啄米似得瘋狂點頭。


    “是的!”


    “哦?”


    鳳靈韻眉毛微挑,漫不經心地問著。


    “是誰啊?”


    小丫鬟猶豫一番,最終伸出手指向一旁。


    “是她!”


    眾人順著小丫頭的手看過去,發現是鳳無雙!


    除了鳳靈韻和碧桃,所有人都震驚了。


    就連唐淑也十分意外地看向鳳無雙。


    滿京城誰不知道鳳無雙不僅貌美如花,才高八鬥,還特別溫柔善良,經常在京城施粥,或者給一些流浪的人發放衣服,或者一些碎銀等?


    就連大長公主進宮時閑聊,也會和皇後說起鳳無雙是個合適的太子妃人選。


    說鳳無雙和兩個庶妹之間相處和諧,經常主動帶兩個庶妹參加一些宴會增長見識等。


    這樣識大體的嫡女,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不用擔心她會因為爭風吃醋,而將東宮後宅搞得雞犬不寧。


    一個被所有人稱讚的善良女子,居然會私下裏讓下人針對自己的嫡長姐?


    唐淑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她不是不敢相信鳳無雙是偽善的。


    她隻是有些不敢相信,大長公主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鳳無雙抬頭看向翠萍,翠萍嚇得哆嗦一下,不過很快,她就又不怕了。


    現在的鳳無雙隻是一個罪臣之女,可能還要被皇上砍頭呢!


    鳳靈韻就不一樣了。


    她是太子妃!


    如果自己現在不討好鳳靈韻,說不定她死得比鳳無雙都快!


    想到這裏,翠萍那是將犯罪事實全都一股腦兒交代。


    “是大小姐指使奴婢,故意刁難太子妃您的。瑾王來的那日,您好像惹到大小姐不爽,大小姐恰好看到奴婢往寒酸院送飯菜,便特意交代讓奴婢給您送餿掉的飯菜,還要把飯菜倒在地上,讓你學狗吃食。那日奴婢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大小姐和碧桃就在不遠處看著。”


    “這怎麽可能?”


    這時有人反駁。


    鳳靈韻看過去,是府中的那些小廝們。


    那些小廝七嘴八舌地說著,“大小姐平日裏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麽可能會指使一個小丫頭去針對一個鄉下……額,太子妃?”


    “對啊!大小姐那麽高高在上,見到我們這些卑賤的小廝,都會溫柔一笑打招唿,天冷的時候,也會對我們噓寒問暖。更是會在逢年過節的時候,發放一些銀錢,讓我們加餐。大小姐這麽好的人,怎麽可能會針對你!”


    “一看就是翠萍在胡說八道,故意抹黑是大小姐的形象!”


    鳳靈韻將腳從翠萍的身上抬起,玩味地看著那些小廝。


    “我怎麽不知道,我自己平日裏怎麽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了?我怎麽也不知道,我身為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見到你們還會溫柔地打招唿了?……”


    鳳靈韻每說一句,那些小廝的臉上就蒼白了幾分。


    糟糕!


    這些年他們一直叫鳳無雙是大小姐叫習慣了。


    哪怕一個月前鳳夫人和鳳無雙說她不是大小姐,而是二小姐,這個習慣他們依然沒有改過來。


    有人著急解釋:“我們說的不是你,我們口中的大小姐,說的是鳳無雙!”


    一直沒有說話的唐淑,在這時也忍不住地出聲評價了一句。


    “鳳家對長幼排序的認知,真是特立獨行,讓人稱奇。這種混亂能維持十幾年,更是讓人瞠目結舌。鳳家今日算是給本尚儀(正二品女官名)開眼了。”


    趙雅婷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尷尬。


    她清楚唐淑嘴上說是鳳家,可實際上連國公府也一塊內涵了。


    畢竟她是國公府的大小姐!


    一言一行,除了代表丞相府,還會帶有國公府的影子。


    趙雅婷隻能賠笑解釋:“唐尚儀,臣……民婦與雙兒數次提醒過,但他們還是一意孤行,民婦也沒有辦法。”


    推脫到下人身上,這樣唐淑應該就沒有話說了。


    畢竟她們可是提醒了,而且提醒還不止一次。


    唐淑故作恍然大悟地說著。


    “如此看來,鳳夫人果然一心向佛,不問俗事,這才讓府中下人作威到主子的頭上。鳳二小姐也果然善良,被人叫錯多年的‘大小姐’,也不忍提醒下人,他們喚錯了人,生怕自己提醒,就會傷害這些下人的心。本尚儀定要向皇後匯報,讓整個大啟都學一學,鳳二小姐的心善。”


    即便鳳無雙臉上還戴著麵紗,但是鳳靈韻還是看到那薄紗下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紅,既尷尬,又生氣。


    鳳無雙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趙雅婷,不懂她為什麽會這麽害自己被唐淑當眾奚落!


    趙雅婷接收到鳳無雙埋怨的眼神以後,不自覺想到鳳無雙之前推倒她的畫麵。那種心涼的感覺,又再次浮了上來。


    而鳳無雙也在這時,出聲為自己辯解著。


    “姐姐,你知道我是最尊敬你的。要我不尊重你,怎麽會讓爹爹求皇上,讓你嫁給太子呢?我那麽希望你好,怎麽可能會害你?”


    說到這裏鳳無雙紅了眼眶,可憐兮兮地說著,“這個小丫頭怕被姐姐報複,才故意將罪名推托到我身上。還請姐姐明鑒呢!”


    鳳靈韻冷笑一聲:“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還應該感謝你,替我選了太子這個夫婿?”


    鳳無雙羞答答地說著。


    “太子相貌英俊,身份高貴,配姐姐您正好。”


    “正好個屁!”


    鳳靈韻抬腳就狠狠地踹了鳳無雙一腳,目光冰冷:“你隻是聽三妹妹說我對瑾王印象不錯,怕我搶了你的瑾王,所以你才故意讓你爹進宮,把我指給太子的!”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啊這這這……


    聽鳳靈韻的意思,她還不滿意嫁給太子了?


    唐淑無奈歎息。


    鳳靈韻不想嫁給太子的消息,怕是要壓不住了。


    鳳無雙被踹到胸口,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碎掉了。


    她的嘴裏更是不受控製地溢出一絲腥甜。


    該死的,她快恨死鳳靈韻了!


    打從鳳靈韻當上太子妃以後,她不是罰跪,就是在挨打的路上!


    仗著一個太子妃的身份,為非作歹!


    鳳無雙袖子裏的雙手緊握著,心中含恨。


    鳳靈韻!


    我能讓你當上太子妃,也能讓你當不成這個太子妃!


    你給我等著!


    心裏發狠完了的鳳無雙,顫顫巍巍地爬起來,一臉驚慌和害怕的看著周圍的人說道。


    “剛剛姐姐說的話,還請各位都裝作沒有聽到,千萬不要對外說姐姐不滿意當太子妃,不喜歡太子啊。”


    她哭著,雙手合十虔誠地祈求:“好不好?求求大家了!”


    鳳靈韻看到這裏,抬腳又是猛地一踹將人踹飛。


    “我去你二大爺的!賣你媽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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