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題就有點沉重了。
同鑫廠的關鍵人物的鬥誌在動搖了，這是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同鑫廠，似乎就要失去引擎，失去方向。
*
從餐廳出來，葉蓮和曹學謙邀請韓雨默和成宇飛去嘉鈺苑家裏坐，韓雨默和成宇飛卻說他們也要迴家了。
葉蓮和曹學謙於是也不強留，與他們揮手告別，看著他們駕車離去。
“我們也走吧，曹藍杉還等著吃飯呢。”葉蓮說。
晚上吃飯的時候，曹藍杉不肯跟出來，說他還是留在家裏寫點作業好一點，讓葉蓮和曹學謙迴家的時候給他打個包。
曹學謙嗯了一下，看了下時間，說：“是不早了，兒子肯定餓壞了。”
曹學謙提著個打包盒，葉蓮挽了曹學謙的胳膊，沿著林包路一起往嘉鈺苑走。
林包路不寬，但路的兩旁全是那種成人才能合抱的銀葉古樹，繁茂的樹冠在路的上空搭就了一架綠色的“時空隧道”，讓路麵上的行人有一種穿越的錯覺。
“你怎麽看成宇飛今天晚上的話？”葉蓮問。
“他的什麽話？”
“他說沒動力跑客戶了，還說對於同鑫廠的轉型也不想那麽積極了。”
“這個可以理解呀。一個人的努力不被看見，不被理解，不被叫好，反而還被質疑，還被查問，心裏麵肯定很不舒服，就容易會產生一種無力感。”
“那你呢？也是這樣想的嗎？”
曹學謙想了想，說：“有時候吧。尤其是那天晚上腎結石那麽痛的時候，我就也有想，我幹嘛要扛那麽大的壓力？
“分錢是大家一起來分，壓力卻是我和成宇飛兩個人在扛？而且還有人不斷地在我的困難上加碼？然後，我也有一種無力感，第一次有這種無力感。”
“唉，人心散亂，大廈將傾，同鑫廠前途堪憂啊。”
“還沒到那一步呢，你先不要在這裏擔憂。”
“如果你和成宇飛都想著放棄的話，同鑫廠哪裏還有什麽前途可言？”
“也沒說一定會放棄呀，人的想法是會改變的嘛，再說，一個那麽大的工廠，說放棄就放棄了嗎？那麽多的員工，說放棄就放棄了嗎？”
……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嘉鈺苑樓底下，到了他們的租房門口。
他們不再討論吃飯時說的那些話，不再討論同鑫廠。同鑫廠的命運會如何，隻能留給時間去迴答。
************************
葉蓮很喜歡林包路。
不僅是因為林包路兩旁有大大的古樹，讓這條路顯得幽深、靜謐而且美麗；
還因為出了嘉鈺苑，沿著林包路往右走幾百米，右手邊就是岸包中學，而曹藍杉就是在這學校裏上學，就讓葉蓮覺得這條路很親切。
這不，葉蓮又在這林包路上跑步來了。
葉蓮慢慢地跑，她不趕時間，她現在不需要趕時間了。
葉蓮一個人，她身邊沒有曹學謙，曹學謙上班去了。
葉蓮現在不去上班了，她已經辭去了同鑫廠的出納了。
她辭職有兩方麵的原因：
一是她越來越不想和簡西琪共事了；
二是曹藍杉的高中學習至關重要，葉蓮想給兒子提供更好的後勤服務，想讓他一日三餐都在家裏吃，以保證他的營養和睡眠。
當然，原因二是最主要的原因。
因為葉蓮如果去同鑫廠上班的話，曹藍杉中午飯就隻能在學校吃，中午他也不迴家了，甚至晚上葉蓮如果下班晚了的話，都不能保證曹藍杉能按時吃上晚餐。
所以，葉蓮和曹學謙商量後，就辭職迴家了，她的出納工作，由另一個股東的親戚接手。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葉蓮現在就想全力以赴支持曹藍杉的學業，至於工作的事情，三年以後再說吧。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眼下先不說以後的事。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天氣已經寒冷，但葉蓮還是隻穿著一件運動短袖。
剛出門的時候，身上還是冷得起雞皮疙瘩，但跑著跑著就不冷了，也不懼怕迎麵而來的寒風了。
嘉鈺苑與岸包中學之間就隔著一條不寬的馬路，這條馬路與林包路t字相交，彎彎曲曲地通向沙紅體育公園。
隻要過了這條馬路，就是林包路邊側寬寬的人行道了，人行道的右手邊，就是岸包中學，透過岸包中學的圍欄，可以看到學校的教學樓和操場。
葉蓮喜歡學校。
看到學校，她會迴想起自己在美英學校和在屏城中學的歲月。
沿著林包路往前跑一段，就是岸包中學的東門。
東門是離嘉鈺苑最近的一扇門，曹藍杉上學放學就是從這裏進出。
不過，這裏並不是岸包中學的主門，從這裏進出的學生並不多。
過了東門，林包路會向右拐一個彎。
葉蓮也會順著路勢往右轉。
跑著跑著，她會看到岸包中學的南門。
南門是岸包中學的正門，也是最氣派的一扇門，有很氣派的教學樓，有很氣派的階梯，有很氣派的“岸包中學”四個大字，加上門口那巨大的參天的古樹，再映著藍天白雲，有一種讓人讚歎的大氣美。
葉蓮每次跑到這裏都要停一下，欣賞一下這裏的風景，有時忍不住還要拿出手機拍幾張照片。
過了南門再跑一段，葉蓮就不沿著林包路跑了。
她再一次右轉，沿著另一條與林包路相連的馬路跑，也是繼續繞著岸包中學跑。
這樣跑幾百米後，她就能看到岸包中學的西門。
西門是岸包中學的主要日常出入大門，這裏離教學樓也最近，早上上學高峰和下午放學高峰，這裏也是最熱鬧。
葉蓮從西門跑過。
此時的西門，也已經是很安靜了，孩子們都已經進了校園，在各自的班級裏學習了。
隱隱地，葉蓮能聽到孩子們的讀書聲。
葉蓮喜歡聽孩子們的讀書聲，她覺得那不僅是讀書的聲音，還是一種拚搏的聲音。
每一個孩子，從幼兒園開始，都在朝著高考的戰場奔赴。
多少個早起晚睡，多少次背誦默寫，多少次補習熬夜……
如此辛苦，但他們從不放棄，從不退卻，而是在通往高考的路上勇敢執著地一站一站地前行。
幼兒園，小學，初中，
到現在的高中。
不容易，終於拚到了高中。
高中，已經是通往高考的最後一站，幾乎能聽到高考場上的鑼鼓，聞到高考場上的硝煙。
所以，每一個高中生，都是在磨刀霍霍上戰場，拚搏，拚搏，再拚搏！
這裏麵，就包括了曹藍杉。
過了西門，在岸包中學的左邊，就是沙紅體育公園了。
葉蓮的跑步習慣是，先繞岸包中學一圈，然後再繞沙紅公園跑幾圈。
葉蓮於是過了馬路，繞著沙紅公園跑。
沙紅公園是一個很小的公園，隻比金景華園小區花園略大，公園的外圈鋪了跑道。
為了方便跑步人士計程，跑道邊上每隔一定的距離還標著100米、200米等字樣，跑一圈就是800米。
每次跑前麵的兩圈，葉蓮還記得圈數，可跑著跑著就糊塗了，不記得自己究竟是第幾圈，便索性隨意跑了。
葉蓮就算是在跑步，也會時不時看向岸包中學的校園。
孩子是自家的好，學校是孩子的學校好。
岸包中學在沿城雖然不是多麽好的學校，但總體學風還是不錯的。
岸包中學的鈴聲傳來。
是那種好聽的音樂鈴聲，悠揚，而又催人奮進。
學校裏很是安靜，並沒聽到孩子們湧出教室的喧嘩聲。
因為，今天開始，岸包中學要進行為期兩天的期中考試。
對於曹藍杉來說，今天是他跨入高中大門後第一次與同學們正兒八經的大pk。
如果按進校門時的中考成績，曹藍杉的成績是偏向中上遊，全年級一千多人中，他是排三百多名。
在岸包中學，這樣的名次，多好的大學是抱不上希望，但一般般的大學還是八九不離十的。
曹藍杉在各個階段的求學過程，也是葉蓮不斷調整預期的過程。
這到了高中，葉蓮對曹藍杉的預期就是不論好壞，能考上一所大學，大學後能自主自立，這就夠了。
隻是進入高中後，學生們又會進行一次大洗牌，不知道曹藍杉的成績能穩得住嗎？
剛開學時，葉蓮是這樣對曹藍杉說的：
兒子，高中了，學習會更緊張，作業會更多，而且會更難。媽媽完全是幫不到你了，就算是英語，媽媽能幫的也是有限了，你隻能靠自己了；
媽媽希望你能更注意學習方法和學習效率，切忌熬夜擠用自己的休息時間，這樣得不償失。你每天的作業必須在學校裏完成，晚修迴家不允許帶作業迴來。
這開學後兩個多月了，曹藍杉每天晚上晚修後迴家，還真是沒帶作業迴來過，雖然有時候會拖延一點時間才迴家。
曹藍杉的作業沒帶迴家，其實葉蓮心裏是沒數的，不知道他的作業是真的完成了沒有？完成得好不好？但她隻能相信曹藍杉所說的：完成了，還行。
不過，據葉蓮觀察，曹藍杉學習還是挺上心的。
每天中午迴家吃飯的時候，他會利用吃飯的時間，用葉蓮的手機在線上記二十個單詞。
每天晚上從學校迴來，他會在沙發上躺一會放鬆一下，同時拿書記一頁成語。
這兩樣都不是作業，是他自己給自己定的任務。
他自己能這麽自覺，這麽有安排，那就沒有理由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為了不給曹藍杉增加心裏上的隱形壓力，每次他從學校迴家，葉蓮都很少過問他學習上的事情，都是讓他早點休息，就算是聊天，也是聊一些生活上的一些鬆快的事情。
葉蓮自己在那裏緊張兮兮，小心翼翼。
但她看曹藍杉，好像並沒有多大壓力。
曹藍杉每天晚上迴家，還會哼著小曲。
曹藍杉雖然在初中的時候就放棄了練習小提琴，但他對音樂仍然是熱愛，非常喜歡聽歌，而且，聽幾遍就會。中文的，外文的，他總共收集了怕是有上千首。
音樂是種好東西，能給人帶來美好的享受，能陶冶情操，放鬆心情。
所以葉蓮喜歡看到曹藍杉唱歌。
一個喜歡唱歌的人，啥事都不會太糟糕。
曹藍杉還喜歡一邊洗澡一邊唱歌，葉蓮和曹學謙還戲稱他為“廁所歌手。”
……
所有這些，都是葉蓮的觀察，葉蓮的所想。
實際情況到底是曹藍杉學習真的順利輕鬆呢，還是隻是他心大？還不得而知。
但是期中考試後，一切便會見分曉。
同鑫廠的關鍵人物的鬥誌在動搖了，這是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同鑫廠，似乎就要失去引擎，失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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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餐廳出來，葉蓮和曹學謙邀請韓雨默和成宇飛去嘉鈺苑家裏坐，韓雨默和成宇飛卻說他們也要迴家了。
葉蓮和曹學謙於是也不強留，與他們揮手告別，看著他們駕車離去。
“我們也走吧，曹藍杉還等著吃飯呢。”葉蓮說。
晚上吃飯的時候，曹藍杉不肯跟出來，說他還是留在家裏寫點作業好一點，讓葉蓮和曹學謙迴家的時候給他打個包。
曹學謙嗯了一下，看了下時間，說：“是不早了，兒子肯定餓壞了。”
曹學謙提著個打包盒，葉蓮挽了曹學謙的胳膊，沿著林包路一起往嘉鈺苑走。
林包路不寬，但路的兩旁全是那種成人才能合抱的銀葉古樹，繁茂的樹冠在路的上空搭就了一架綠色的“時空隧道”，讓路麵上的行人有一種穿越的錯覺。
“你怎麽看成宇飛今天晚上的話？”葉蓮問。
“他的什麽話？”
“他說沒動力跑客戶了，還說對於同鑫廠的轉型也不想那麽積極了。”
“這個可以理解呀。一個人的努力不被看見，不被理解，不被叫好，反而還被質疑，還被查問，心裏麵肯定很不舒服，就容易會產生一種無力感。”
“那你呢？也是這樣想的嗎？”
曹學謙想了想，說：“有時候吧。尤其是那天晚上腎結石那麽痛的時候，我就也有想，我幹嘛要扛那麽大的壓力？
“分錢是大家一起來分，壓力卻是我和成宇飛兩個人在扛？而且還有人不斷地在我的困難上加碼？然後，我也有一種無力感，第一次有這種無力感。”
“唉，人心散亂，大廈將傾，同鑫廠前途堪憂啊。”
“還沒到那一步呢，你先不要在這裏擔憂。”
“如果你和成宇飛都想著放棄的話，同鑫廠哪裏還有什麽前途可言？”
“也沒說一定會放棄呀，人的想法是會改變的嘛，再說，一個那麽大的工廠，說放棄就放棄了嗎？那麽多的員工，說放棄就放棄了嗎？”
……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嘉鈺苑樓底下，到了他們的租房門口。
他們不再討論吃飯時說的那些話，不再討論同鑫廠。同鑫廠的命運會如何，隻能留給時間去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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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蓮很喜歡林包路。
不僅是因為林包路兩旁有大大的古樹，讓這條路顯得幽深、靜謐而且美麗；
還因為出了嘉鈺苑，沿著林包路往右走幾百米，右手邊就是岸包中學，而曹藍杉就是在這學校裏上學，就讓葉蓮覺得這條路很親切。
這不，葉蓮又在這林包路上跑步來了。
葉蓮慢慢地跑，她不趕時間，她現在不需要趕時間了。
葉蓮一個人，她身邊沒有曹學謙，曹學謙上班去了。
葉蓮現在不去上班了，她已經辭去了同鑫廠的出納了。
她辭職有兩方麵的原因：
一是她越來越不想和簡西琪共事了；
二是曹藍杉的高中學習至關重要，葉蓮想給兒子提供更好的後勤服務，想讓他一日三餐都在家裏吃，以保證他的營養和睡眠。
當然，原因二是最主要的原因。
因為葉蓮如果去同鑫廠上班的話，曹藍杉中午飯就隻能在學校吃，中午他也不迴家了，甚至晚上葉蓮如果下班晚了的話，都不能保證曹藍杉能按時吃上晚餐。
所以，葉蓮和曹學謙商量後，就辭職迴家了，她的出納工作，由另一個股東的親戚接手。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葉蓮現在就想全力以赴支持曹藍杉的學業，至於工作的事情，三年以後再說吧。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眼下先不說以後的事。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天氣已經寒冷，但葉蓮還是隻穿著一件運動短袖。
剛出門的時候，身上還是冷得起雞皮疙瘩，但跑著跑著就不冷了，也不懼怕迎麵而來的寒風了。
嘉鈺苑與岸包中學之間就隔著一條不寬的馬路，這條馬路與林包路t字相交，彎彎曲曲地通向沙紅體育公園。
隻要過了這條馬路，就是林包路邊側寬寬的人行道了，人行道的右手邊，就是岸包中學，透過岸包中學的圍欄，可以看到學校的教學樓和操場。
葉蓮喜歡學校。
看到學校，她會迴想起自己在美英學校和在屏城中學的歲月。
沿著林包路往前跑一段，就是岸包中學的東門。
東門是離嘉鈺苑最近的一扇門，曹藍杉上學放學就是從這裏進出。
不過，這裏並不是岸包中學的主門，從這裏進出的學生並不多。
過了東門，林包路會向右拐一個彎。
葉蓮也會順著路勢往右轉。
跑著跑著，她會看到岸包中學的南門。
南門是岸包中學的正門，也是最氣派的一扇門，有很氣派的教學樓，有很氣派的階梯，有很氣派的“岸包中學”四個大字，加上門口那巨大的參天的古樹，再映著藍天白雲，有一種讓人讚歎的大氣美。
葉蓮每次跑到這裏都要停一下，欣賞一下這裏的風景，有時忍不住還要拿出手機拍幾張照片。
過了南門再跑一段，葉蓮就不沿著林包路跑了。
她再一次右轉，沿著另一條與林包路相連的馬路跑，也是繼續繞著岸包中學跑。
這樣跑幾百米後，她就能看到岸包中學的西門。
西門是岸包中學的主要日常出入大門，這裏離教學樓也最近，早上上學高峰和下午放學高峰，這裏也是最熱鬧。
葉蓮從西門跑過。
此時的西門，也已經是很安靜了，孩子們都已經進了校園，在各自的班級裏學習了。
隱隱地，葉蓮能聽到孩子們的讀書聲。
葉蓮喜歡聽孩子們的讀書聲，她覺得那不僅是讀書的聲音，還是一種拚搏的聲音。
每一個孩子，從幼兒園開始，都在朝著高考的戰場奔赴。
多少個早起晚睡，多少次背誦默寫，多少次補習熬夜……
如此辛苦，但他們從不放棄，從不退卻，而是在通往高考的路上勇敢執著地一站一站地前行。
幼兒園，小學，初中，
到現在的高中。
不容易，終於拚到了高中。
高中，已經是通往高考的最後一站，幾乎能聽到高考場上的鑼鼓，聞到高考場上的硝煙。
所以，每一個高中生，都是在磨刀霍霍上戰場，拚搏，拚搏，再拚搏！
這裏麵，就包括了曹藍杉。
過了西門，在岸包中學的左邊，就是沙紅體育公園了。
葉蓮的跑步習慣是，先繞岸包中學一圈，然後再繞沙紅公園跑幾圈。
葉蓮於是過了馬路，繞著沙紅公園跑。
沙紅公園是一個很小的公園，隻比金景華園小區花園略大，公園的外圈鋪了跑道。
為了方便跑步人士計程，跑道邊上每隔一定的距離還標著100米、200米等字樣，跑一圈就是800米。
每次跑前麵的兩圈，葉蓮還記得圈數，可跑著跑著就糊塗了，不記得自己究竟是第幾圈，便索性隨意跑了。
葉蓮就算是在跑步，也會時不時看向岸包中學的校園。
孩子是自家的好，學校是孩子的學校好。
岸包中學在沿城雖然不是多麽好的學校，但總體學風還是不錯的。
岸包中學的鈴聲傳來。
是那種好聽的音樂鈴聲，悠揚，而又催人奮進。
學校裏很是安靜，並沒聽到孩子們湧出教室的喧嘩聲。
因為，今天開始，岸包中學要進行為期兩天的期中考試。
對於曹藍杉來說，今天是他跨入高中大門後第一次與同學們正兒八經的大pk。
如果按進校門時的中考成績，曹藍杉的成績是偏向中上遊，全年級一千多人中，他是排三百多名。
在岸包中學，這樣的名次，多好的大學是抱不上希望，但一般般的大學還是八九不離十的。
曹藍杉在各個階段的求學過程，也是葉蓮不斷調整預期的過程。
這到了高中，葉蓮對曹藍杉的預期就是不論好壞，能考上一所大學，大學後能自主自立，這就夠了。
隻是進入高中後，學生們又會進行一次大洗牌，不知道曹藍杉的成績能穩得住嗎？
剛開學時，葉蓮是這樣對曹藍杉說的：
兒子，高中了，學習會更緊張，作業會更多，而且會更難。媽媽完全是幫不到你了，就算是英語，媽媽能幫的也是有限了，你隻能靠自己了；
媽媽希望你能更注意學習方法和學習效率，切忌熬夜擠用自己的休息時間，這樣得不償失。你每天的作業必須在學校裏完成，晚修迴家不允許帶作業迴來。
這開學後兩個多月了，曹藍杉每天晚上晚修後迴家，還真是沒帶作業迴來過，雖然有時候會拖延一點時間才迴家。
曹藍杉的作業沒帶迴家，其實葉蓮心裏是沒數的，不知道他的作業是真的完成了沒有？完成得好不好？但她隻能相信曹藍杉所說的：完成了，還行。
不過，據葉蓮觀察，曹藍杉學習還是挺上心的。
每天中午迴家吃飯的時候，他會利用吃飯的時間，用葉蓮的手機在線上記二十個單詞。
每天晚上從學校迴來，他會在沙發上躺一會放鬆一下，同時拿書記一頁成語。
這兩樣都不是作業，是他自己給自己定的任務。
他自己能這麽自覺，這麽有安排，那就沒有理由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為了不給曹藍杉增加心裏上的隱形壓力，每次他從學校迴家，葉蓮都很少過問他學習上的事情，都是讓他早點休息，就算是聊天，也是聊一些生活上的一些鬆快的事情。
葉蓮自己在那裏緊張兮兮，小心翼翼。
但她看曹藍杉，好像並沒有多大壓力。
曹藍杉每天晚上迴家，還會哼著小曲。
曹藍杉雖然在初中的時候就放棄了練習小提琴，但他對音樂仍然是熱愛，非常喜歡聽歌，而且，聽幾遍就會。中文的，外文的，他總共收集了怕是有上千首。
音樂是種好東西，能給人帶來美好的享受，能陶冶情操，放鬆心情。
所以葉蓮喜歡看到曹藍杉唱歌。
一個喜歡唱歌的人，啥事都不會太糟糕。
曹藍杉還喜歡一邊洗澡一邊唱歌，葉蓮和曹學謙還戲稱他為“廁所歌手。”
……
所有這些，都是葉蓮的觀察，葉蓮的所想。
實際情況到底是曹藍杉學習真的順利輕鬆呢，還是隻是他心大？還不得而知。
但是期中考試後，一切便會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