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暄公主一見兩人如此拘束的模樣,心中有了數,沖一旁的付母笑道:「果然是玉雪聰明的兩位娘子。阿容, 你有一個好女兒。」


    若說之前聽到阿容這個名字,徐桃還有些疑惑, 如今瞧見付母笑著點頭的模樣, 她忽然心中閃過了許多場景。為什麽付洛瑤一家人都飽讀詩書,為什麽她能夠在提到某某官是一下反應出品階,為什麽付母的房間雖然陳舊卻還是有一股氣度, 這些違和感如今都有了解釋。原來, 付家竟是這樣的出身。


    付洛瑤也顯然沒有想到, 睜大了眼看向自己的阿娘。


    勤暄公主執起付母的手,沖她笑道:「你就是阿瑤吧。當初我跟你阿娘認識時,比阿珩還要小上許多。當初我們還互相看不順眼,多虧了阿慈,我們後麵才成了那麽好的手帕交。一晃,咱們分別,也有十幾年了。」


    付洛瑤聽到勤暄公主的話,心中掀起了巨浪,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所以,那日晚間,送阿娘她們過來的,是公主的人?」


    勤暄公主笑著點頭,對付母笑道:「我就說,哪怕不說,她們也能猜到。」


    付洛瑤這下是真的懵了,下一瞬就跪下:「多謝公主那日相救。」


    話還未說完,她已被勤暄公主扶了起來。勤暄公主輕聲道:「當初,我們姐妹三人互相扶持,雖非親姐妹,卻勝似親姐妹。若非當年我這身子骨不爭氣,我們三人,又怎會散落天涯。」說著,她便紅了眼圈兒。


    付母和付洛瑤一人一邊,扶住了她。付母低聲寬慰了兩句,勤暄公主這才斂起了淚。她抬眼,看向煢立在對麵的徐桃:「這是阿桃吧?」


    徐桃正在一旁默默吃瓜,忽然聽見自己的名字,抬起眼,瞧見勤暄公主的眼圈兒又紅了,忽然想起方才勤暄公主所說的三人,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第三人該不會是……


    果然,下一瞬她就瞧見勤暄公主眼中落下一滴淚:「真像,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的眉眼簡直和阿慈一模一樣。阿容,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付母眉眼中也滿是動容:「自打第一迴 她到家裏來,我就覺得不可置信。尤其是那迴我不好,她們幾個一道來瞧我。瞧見她們三個一道進來的模樣,我恍惚見到了當初的我們三人。」


    等等,阿慈是誰?她不是徐家的後代嗎?徐桃一臉茫然。


    勤暄公主鬆開旁邊的兩人,上前來握住徐桃的手。徐桃的手下意識一顫,被勤暄公主握住了:「阿桃,你的祖父是不是在十多年前曾在光祿寺任職,又突然辭官?」


    徐桃點點頭,睜大了眼睛:「您是說……」


    勤暄公主握緊她的手:「我本未如此想過,但是那次我在宮裏瞧見你在用公廳爐的時候,忽然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我立刻讓人去查了查,你祖父辭官的時候,正是剛升了官,未來大有前途之時。此時突然辭官,不覺得奇怪嗎?」


    聽起來是有些奇怪,可是那又怎樣了?徐桃眼露疑惑。


    付母從後麵走過來,接著說了下去:「京城大亂那日,阿慈正在宮中探望她的姨媽林昭儀。聽聞,那日是她帶著女兒去的,不知怎地,她女兒忽然生病了,便早早往迴走。誰知,剛走出宮門,就被拿下了。林昭儀也被圈禁了。」


    徐桃看著悲痛難忍的勤暄公主,終是心理不忍,扶住了她。她遲疑了片刻,終究是輕聲道:「你們懷疑,是我祖父,救了那個小女兒?可是不是都被拿下了嗎?」


    勤暄公主輕嘆一口氣:「問題就在這裏,阿慈本來領著女兒進宮,最後旨意下來,處斬和流放的名單中,卻沒有她女兒。我也派人去打聽過,說是多有大人受不住牢獄,病了的嚇著的不在少數,熬不住去了的……」她忽然斷了一下,努力憋迴眼中的酸澀:「都直接挪了出去,不再在名單中。我後麵也去看了,確實各家都如此。」


    付母也抹著淚。付洛瑤扶著她,她才站穩身形:「我們其實也沒有想過她的女兒可能在世。但是,自打那日勤暄公主第一次在青龍寺見到你後,就花了許多工夫去找。最有可能的就是,阿慈在宮裏時可能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會出宮。而當時,她迴去的馬車上可能根本就沒有帶她的女兒,而是託付給了光祿寺的徐署令。畢竟,之前林昭儀曾機緣巧合為他求過情,算是有恩。」


    徐桃看著雙眼通紅的兩人,猶豫了片刻,才道:「不知,可有什麽記號信物之類的?」


    勤暄公主和付母同時停了一下,皆同時搖了搖頭。付母道:「阿慈的女兒生來就沒有什麽痣和胎記之類的。信物,也沒聽她說過有什麽傳家寶。」


    徐桃張了張口,正欲說話,勤暄公主忽然道:「不過,我記得,我送過她一塊玉石,我們三人一個一塊,都是一半白一半綠。她還說要雕成一個隱居山水的擺件,不過,還未等到那日,她就……」勤暄公主忽然捂住了臉。


    一半白一半綠?付洛瑤立刻看向了徐桃。徐桃也在那一瞬間摸向了頸間。


    等她將玉白菜取出來後,勤暄公主立刻捧著那玉佩:「阿容,你快看,這個是不是跟我那塊玉的材質相同?」


    付母看了半天:「我瞧著,似是一樣的。」


    勤暄公主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你,真是阿慈的女兒嗎?」


    徐桃穩穩握住勤暄公主的手,用自己手帕給她擦了擦淚。等她好一些,徐桃這才道:「實不相瞞,我這裏也有阿耶留下來的遺訓,他在信上說,這玉白菜是家傳之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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