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宗本宗全部進入小景別後,原來的分宗掌門文才,並沒有退出最高的主峰,兀自不動,僅將賀震等人安排到次峰。


    初來乍到,又是敗軍之將,賀震等人也不好喧賓奪主,隻能對文才表示感謝。畢竟,賀震這個代掌門有一點名不正言不順。


    從實力上看,此時的文才也超過了賀震。文才兵強馬壯,峰下有近萬人,結丹期以上人物十餘人。


    而賀震不到千人,長老級別的隻剩下十人有戰力,其餘要麽失散在外,要麽傷重仙殞,要麽閉關養傷。


    賀震在名義上恢複了五峰的秩序,天頂峰由於周去失蹤,由一名孫長老暫代峰主;天柱峰自有文才兼任;天台峰峰主由賀震兼任;天探峰峰主為柴旦;天仰峰峰主由一名趙長老代任。


    以前的長老代表升任大長老。


    除了天柱峰,其餘的四峰徒有虛名而已。


    大長老在洞舍中,接到屬下執事弟子的稟報:“藥田穀穀主陳非求見。”


    “他見我幹什麽?”大長老向來不參與雜務,與其他人也少有交往,更是看不上小小的一名藥田穀弟子。


    “陳穀主說,他有一些關於周峰主的消息。”


    “哦?”大長老並沒有很激動,而是思忖片刻,才吩咐道,“讓他去稟報賀掌門吧,這不是我該管的事。”


    執事弟子出去後,很快又迴來:“啟稟大長老,陳穀主說奉了周峰主之令,隻能找你一人麵談。在此之後,他再去宗門稟報。”


    “那讓他進來吧。”


    不大一會兒,陳非領著諸謹進來,向大長老行了個禮。洞舍中隻有他們三人。


    “這位是誰,你們有周去的消息?”大長老冷冷地說道,“如果有他的消息,現在可去宗門稟報賀掌門。”


    諸謹有些戰戰兢兢,低著頭站在陳非後麵一動也不敢動。


    陳非淡然說道:“周峰主在哪裏,我並不知道。”


    “什麽?不知道你跑我這裏來幹什麽?閑得慌嗎?有這點閑工夫好好修煉功法去!”大長老臉全黑了,揮手就下逐客令。


    但陳非動都是沒動:“我雖然不知道周峰主的下落,但有一人知道。”


    “誰?”


    “大長老你啊!”


    空氣凝滯三秒鍾,大長老哼哧一聲:“胡說八道,我若不是看你是一位小輩,早就將你扔出去了。”


    陳非笑道:“大長老真要是不願意承認,那我就去找賀掌門和其他峰主,看他們信不信,到時費盡口舌解釋的就不是我了。”


    “你小子威脅我?”在關鍵時刻隱匿一名峰主,以致人心惶惶,甚至直接關係到宗門的陷落,這個罪名非同小可!甚至比內奸常來完有過之而無不及!


    “完全不敢,隻是實話實說,我若沒有證據,敢到你這兒來叨擾嗎?”


    證據?大長老的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大長老,你是周峰主的宗門秘密托付人,他所有的事情,掌門可以不知道,但你一定會知道!”


    大長老的表情更加玩味了,手摸著下巴,盯著陳非:“你身邊這位是何人?”


    諸謹往前站了一站,拱手行禮:“見過大長老,我是周……周去的妻子,卦宮門掌門諸謹!”說罷,將頭巾拉下,長發披肩。


    “什麽!”大長老的表情如白日見鬼一般,“越來越離譜,周去哪來的妻子,他有妻子我不可能不知道!”


    陳非心中一笑,還說你不知道周去的消息!


    “她就是幫助周峰主從大荒聖山逃出來的那位陣法師,二人是患難之交,而且情投意合,周峰主沒有告訴你,是準備選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公告各位長老和峰主。”


    “周去……不在,我不能相信你們的話!”大長老道。


    陳非不慌不忙:“周峰主自然知道大長老為人謹慎,不會輕易相信人言,這裏有一物,想必大長老見了之後,不會再懷疑什麽。”


    諸謹見狀立馬遞上去一塊玉佩,大長老眼神一動,接過來,神識沉入,一句熟悉的聲音在耳中響起,“正道宗周去贈愛妻諸謹,某年某月某日……”


    這確實為周去獨有的玉佩,大長老在懷裏摸了摸,拿出一塊幾乎一樣的玉佩,微微點了點頭。


    “見玉佩如見人。”周去曾經說過。


    “大長老,周去囑咐我,若無他的消息,便找您即可。”諸謹說道。


    但大長老還在猶豫之中,不肯透露周去的消息。


    “大長老,我知道你將周去送到了某個安全的地方,因為他是宗門最大的希望。宗門可破,周去必保。不過,周峰主的妻子曆盡千辛萬苦來到小景別,就是為了見到他。請大長老告訴諸掌門去哪裏尋找周峰主即可,我保證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半點消息。”


    大長老並沒有立即反駁陳非的話,說明陳非蒙對了,周去確被大長老偷偷送走了,連賀震都不知道。


    賀震也不知道大長老就是周去的宗門托付人。很明顯,這是前掌門王左早就安排好的,瞞過了其他峰主。


    過了半晌,大長老才幽幽說道:“你是周去的妻子,更要為他的安全著想才對,青天盟一直派人尋找他,圖謀對他不利,如果有人知道你是他妻子,還會用你要挾他。”


    陳非眼珠一轉,馬上說道:“道理如此,可是諸掌門有不得不見周峰主的理由!”


    大長老瞅著陳非,“什麽理由?”


    “因為諸掌門剛剛誕下周峰主的孩子!而那個嬰兒天生惡疾,需要周峰主的精血治病,時間耽誤不得!”陳非麵不改色地說道,旁邊的諸謹臉紅得如同豬肝。


    “這個陳非太能扯了,以後讓我怎麽見人!”


    大長老看了看豐腴圓滾的諸謹數眼,好像是有點孕後的樣子,他一個苦修,從來沒有碰過女人,這完全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


    一時間他比諸謹還慌。如果周去的孩子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就是見死不救,是罪魁禍首!


    “周去的下落是宗門最大的秘密,保守秘密是我的職責所在,就算我告訴你,你也去不了啊,路途太遙遠,無人護送的話,你怎麽去那裏?”


    諸謹已冏得麵紅耳赤,陳非說道:“沒有人比妻子更關心夫君的安危,至於路程,更不是問題,諸謹掌門是陣法師,善於製作飛行工具。我們能從青天盟的重重圍困中輕而易舉地進來,已經說明了她的能力!”


    大長老歎道:“這一點我相信!”


    半晌後,他才鬆口說道:“你們知道大雪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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