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非出了山門,向最近的那個坊市飛去。


    幾個時辰後,他落到地上,不禁大吃一驚,哪還有什麽坊市,全是一片廢墟。


    正道宗與青天盟的戰火,也燒到了這裏。


    他又去了囡囡爺爺開鋪子的那個坊市,隻有廖廖幾家做生意的。


    一問都是叫苦連天,同樣為戰事所累。


    陳非好不容易才勉強買齊一套傳送陣材料,準備去巨樹森林。


    那裏有一個小傳送陣,拆點材料下來還可以備用。


    飛了不到片刻,陳非就感覺到滾滾而來的威壓氣勢。


    他立即放出神識,不由得眉頭皺起。


    四麵八方,至少有四五萬人,列成數不清的方陣,向景別山方向開去。


    大決戰嗎?


    正道宗風雨飄搖啊。


    他馬上調轉方向,飛向正道宗。


    “青天盟的人殺過來了,諸位做好準備!”一進山門,陳非立即說道。


    “又殺過來了?多少人?”


    “五萬人左右。”


    “什麽?”守衛不敢相信。前幾次,他們最多來了有幾千人而已。


    “陳非,宗門傳下命令,說見到你,讓你立即到天頂峰。”


    “命令?我又不是什麽負責人,去幹什麽?”


    “周去師叔說的。”


    “哦,周去啊,好的。”陳非直接向天頂峰馳去。


    天頂峰守衛森嚴,用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形容也不為過,所有人神色肅嚴。


    而且這裏設下了禁製,法寶不可以使用。


    執事弟子見到陳非,異常恭敬地向他施禮,然後帶著他直奔議事廳。


    議事廳門口,站著數十位築基期弟子,全部勁裝執劍。


    陳非昂然邁入,裏麵為首者,卻坐著天台峰峰主賀震。


    旁邊是周去和一位長老。


    另一邊,天探峰峰主柴旦和天仰峰峰主常來完。


    議事廳後麵簾布裏,還有十位未露麵的長老。


    這種架勢,陳非是第一次見到。


    王左呢?


    看到陳非進來,賀震示意他坐在周去後麵。


    陳非心道,那個人還挺能裝的,居然麵不改色。


    賀震沉聲說道:“陳非,你本來沒有資格參加這個議事會議。不過,周去擔保你對本宗絕對忠心,而且數次立功,並探得事關本宗生死的情報。鑒於藥田穀主嶽風生死不明,穀內又無特別能幹的弟子,我們商議,決定讓你代管藥田穀,任臨時穀主。”


    陳非第一個念頭是:“我升官了?”


    “宗門對你委以重任,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破格之舉啊!”賀震有點語重心長起來。


    陳非站起來:“我想先說幾句題外話。”


    賀震點頭。


    “剛才我在外麵散步時,發現青天盟的人馬過來了。”


    “確定嗎?多少人?”


    “確定。他們人多,目測有四五萬人,走得不算快,至少五六個時辰才能到。”


    眾人的臉色頓時驚愕,又迅速恢複正常。


    後麵兩位長老走了出來:“賀峰主,我們先去查探,不必憂慮。”


    賀震拱手,說了聲辛苦。


    他接著說道:“不必驚慌,正道宗早已做好萬全之策,就算來了千軍萬馬,也隻能望山興歎。”


    “現在,正道宗五峰一穀,除了天柱峰峰主遠在小景別無法到來之外,全都到齊。”


    “根據掌門遺願,天頂峰峰主推薦周去接任,不知各位是否同意?”


    王左已經死了?陳非愣了一下,看來自己還是級別不夠,這麽重量級的消息都沒人通知一聲。


    不禮貌!


    從眾人的反應來看,他們早就知曉。


    周去雖然為築基期修為,但以天靈根的資質、掌門的人望,現場大多數人表示同意。


    但常來完卻表示異議。


    “天頂峰為正道宗首峰,向來由掌門兼任,周去雖然天賦異稟,人品忠厚,但畢竟為築基期弟子。以弟子的身份掌管一峰,自古以來沒有這個先例。”


    “不如待他正式結丹後,再升任峰主也不為遲。”


    他說完後,現場靜寂了好幾秒。


    周去身邊的長老代表說道:“常峰主言之有理,不過現在是特別時期,不必過分拘泥於舊製。”


    長老雖然平時不參與宗務,但說話的分量很重。


    “如果天頂峰沒有峰主,那麽本宗掌門一職,也無法選出。按照宗門規定,掌門須由五峰及長老代表全部同意才可任職。”


    “如果天頂峰峰主空缺,我們連臨時掌門人也無法任命。青天盟進犯在即,宗門不可一日無主。”


    陳非心道,宣布我為臨時穀主後,就沒我什麽事了,也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見?


    賀震忽然變臉,對著常來完說道:“常峰主,所有人都同意,就你一個人反對,你是不是可以不必再裝了?”


    常來完盯了他一眼:“賀峰主,請你把話說明白一點!”


    “嗬嗬,我也沒有想到是你!如果不是周去及時迴來,我們正道宗真的危險了!”


    常來完臉色發紅,額上青筋突起,強行忍住沒有發作。


    “掌門王左不幸遇難,你的目的達到了!”


    “什麽?屁話!掌門遭遇不幸,我能達到什麽目的?難道他是我故意害死的嗎?”常來完拍案而起。


    “沒錯。你就是那個王左掌門一直在查的內奸,可惜他還是被你蒙騙了。實話告訴你,不久前在青天宗一處秘密基地,有人看到你!”


    “笑話,我什麽時候去的青天宗基地?是哪位看到我?”


    “看到你的人,是我們正道宗在青天宗布下的內應,藥田穀穀主嶽風!嶽風並非失蹤,而是奉了王左掌門之命,秘密潛伏到青天宗常來申身邊,才得以發現你的行跡!”


    “一派胡言!你讓嶽風出來!”


    “常峰主明明知道他被青天宗發現,已無生還可能!不過,他還是將這個重大消息告訴被你出賣的周去!周去奉掌門的命令喬裝參加青天宗的賽事,本來可全身而退,你卻探到這個絕密消息,又差點害死他!”


    常來完愣怔片刻,對著周去說道:“你見到嶽風,他親口告訴你看到了我?”


    周去沉穩地說道:“確實,他還說聽到你說話的聲音,常來申稱唿你為賢弟。”


    常來完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不可能!


    但周去的指控太致命了!以他的口碑,沒有人會懷疑他說謊。


    周去淡淡道:“不僅是我得到這個消息。比我更早一點,還有人看到你。”


    常來完已經冷靜下來,冷笑道:“誰?”


    陳非心說,終於有機會說話了。


    他站起來:“我在外遊曆,有一些朋友。其中一個無意中看到正道宗一位高層與青天宗常來申在一起。雖然不認識,但記得相貌。畫出來後,不好意思,正是常峰主。”


    “你一個藥田穀的垃圾,還是個青天宗的小探子,竟然來指控我?”常來完無比憤怒。


    賀震馬上厲聲喝道:“常來完,不可無禮!陳非立了數次大功,隻是你不知道而已!我已查明,與常來申見麵那天,你並不在宗門內。”


    “哼,那段時間,我率門下弟子正在外麵驅殺青天宗人馬,怎麽會在?”


    “但是,我還調查過,即使在外麵,那一天你也正好不在陣營,怎麽解釋?”


    “我一位峰主,出去殺敵還要跟手下人報備?”


    賀震輕輕地招了下手,從裏麵走出四位長老,站到常來完身後。


    常來完知道,宗門要動手了。


    但他無力反抗。


    這裏下了禁製,所有人的功法都自動受到一定限製。


    反抗也是徒勞,還坐實了他是內奸。


    “我是無辜的!”


    “你先被處以功法封印,待掌門人選出後,再予以處罰!”


    四位長老一齊上前,緊緊按住常來完。


    常來完心念一動,又鬆了下來,長歎一口氣,束手就縛。


    長老施印之後,又打上一個符籙,說道:“賀峰主,他現在與一名凡人無異。”


    “很好,勞煩長老將他押到阿鼻房監禁!”


    常來完迴頭看了周去一眼:“你是正道宗的希望,好自為之。”


    賀震坐下,表情很是沉痛。


    “我提議周去執掌天頂峰,可有人不同意?”


    “完全讚同!”


    眾人異口同聲。


    陳非最後說道:“藥田穀也同意。”


    不過沒人聽他的,讓他有點尷尬。


    長老代表說道:“可以進行下一項了。”


    周去說道:“我提議由賀峰主暫時代理掌門一職,不知各位師叔是否讚同?”


    長老代表、天探峰峰主柴旦完全支持,賀震自己更不用說。


    周去又說道:“藥田穀代理穀主陳非,可有意見發表?”


    還是他會來事,陳非大聲說道:“當然沒有意見。”


    賀震神情激動,大聲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也不假模假樣地推辭。周去,你一會兒命人擬書,通告小景別的文才峰主。”


    周去拱手稱是。


    賀震朝陳非看過來:“聽說你藥田穀還有一百零幾個弟子?”


    “是,賀掌門。”


    “好好管理他們,宗門現在靈藥奇缺,藥田穀也要為保衛景別山出一份力。”


    “責無旁貸。”


    “沒事了,你可以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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