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曉曉似覺身後有異,轉過頭來,水晶般的大眼睛瞬間亮如星辰。


    “非師弟!”


    那一刻,陳非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


    木曉曉就像一隻可愛的兔子一樣,兜著兩隻小白兔,一下子就撲了上來。


    她毫無芥蒂地抱住了陳非,就像當年陳非初到藥田穀那樣。


    “我要窒息了!”陳非閉上了眼睛。


    他害怕一睜開眼,眼前的一切就化成一個夢,消失得永不可追。


    “非師弟,你迴來的正是時候,要不然以後不容易見到我了。”


    “木師姐,你要去哪兒?”陳非真的驚到了。


    木曉曉拉著陳非坐下,“要感謝師父,也要感謝你,師祖開恩,讓我去當侍修,以後功力一定會大有長進。到時候和師祖混熟了,我就有機會求他也指點你,這樣你的功力上升得更快!”


    陳非一開始沒有聽明白,耐心聽了木曉曉從頭到尾的講述後,差一點咬碎大牙。


    數日前,嶽風從天頂峰王左處迴來,告訴了木曉曉一個好消息。


    不過,嶽風沒有告訴木曉曉的是,這一切不過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當年木曉曉上山時,王左檢閱眾人的資質,發現她雖然靈根普通,但卻是極為少見的純陰之體。


    而他,是純陽之體。


    看到木曉曉的骨相和皮相,王左心中也十分滿意。


    此女子成人之後,僅是姿色就必將驚豔世人。


    他便將木曉曉發放到藥田穀,這裏地理偏僻,水土靈潔,加上弟子之間很少見麵,可以讓木曉曉如聖蓮一般成長。


    而這個秘密,隻有他和嶽風知道。


    後來宮未央將陳非分配到藥田穀,王左本來是不同意的,但覺得一個幼童沒什麽大礙,正好可以給木曉曉作伴。


    再過幾年,還沒等陳非長大懂得人事,木曉曉就離開了。


    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


    三日之前。嶽風到天頂峰,求王左再偷偷給他拿幾株千年靈藥,他正在試煉結丹的金丹藥。


    王左笑道:“嶽穀主,我私下給你的丹藥、靈藥等,如果買的話,一倉庫靈石是有的。”


    “掌門何必如此計較呢。再說我煉的丹藥,你也拿走不少。陳非從沉海山迴來,理應有一顆築基丹,我按你的意思沒有要,可值十萬靈石啊。”


    王左哈哈大笑,正色道:“嶽風,有一件事,時間到了!”


    嶽風裝糊塗:“何事?”


    “爐鼎!”


    嶽風與他對視一眼,二人一齊嗬嗬。


    所謂的爐鼎,指的就是木曉曉。


    王左笑眯眯地拿出向株千年靈藥遞給嶽風:“不要再講!”


    嶽風當仁不讓地接過靈藥:“掌門大人,這些年我為了她,沒少費心思。我明白了,上個月你到我藥田穀裏偷偷看過她,十分滿意吧?”


    王左也不掩飾:“抓心撓肝!”


    嶽風迴到藥田穀,隻告訴木曉曉有個大機緣,可以增長修為,比那什麽從沉海山歸來升入內門,強了不止一百倍!


    而且是掌門親自教誨。


    這樣一來,不但你木曉曉的修為大有進步,將來還可以走個後門,求掌門指點指點陳非。


    也就是進去做個侍修,幫助掌門拿個碗拿根筷兒、打個洗腳水什麽的。


    當然,掌門最多喝喝靈茶,並不吃飯。洗腳水也是打個比方,掌門從來沒洗過腳。


    一番話說得木曉曉動了心。尤其是將來可以幫助到陳非,讓她當時就暢想起來。


    對於她自己,何嚐不想再進一步。


    陳非讓她改煉的五玄風羽功,至今好像也沒有什麽進步,仍是煉氣四層,不由不讓人著急。


    陳非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她便答應下來,先去掌門的內府,等陳非迴來,讓嶽風通知她。


    ……


    麵對著如白紙一張的木曉曉,陳非冷靜下來。


    現在他有些明白這些年來,嶽風對木曉曉如此客氣的原因了。


    幸虧迴來得及時,如果再晚一天,他真的見不到木師姐。


    “師姐,你知道侍修是什麽意思嗎?”陳非平靜地問道。


    “知道啊,我剛才說過。但不會真的端碗拿筷的,嘻嘻。”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雙修?”


    木曉曉再單純,也知道雙修是什麽意思。有一個很大的宗門合歡宗,采用的就是雙修的修煉方法。


    以前宮波也向她提過這個請求,讓她笑得前仰後合。


    “你知道掌門王左已有了夫人吧?”


    “知道。”麵對陳非越來越嚴肅的表情,她收起了笑容。


    “而且,王左還有一位侍妾!”


    “嗯。”


    “他已經有了老婆,有了侍妾,再讓你去所謂的侍修,不過是換了個好聽的名字。你真正的身份,是他的爐鼎!”


    “爐鼎是做什麽用的?”幾乎不與外界接觸的木曉曉,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陳非長吸一口氣,又緩緩唿出。雖說他告誡自己冷靜,但憤怒仍然有些不可抑製。


    他努力組織自己的語言,好讓木曉曉聽到後既能夠明白,又不至於太震驚,嚇壞她。


    “師姐,這個世界有各種修煉之術,最多的就是我們這種名門正派修煉方法,還有一種是稍微邪異一些的,像合歡宗的雙修。雙修,就是男女同修。當然,夫妻之間是可以雙修的,符合仙德倫理。”


    “夫妻之下,有人不滿足,又納侍妾,侍妾的地位,當然低下許多。再下麵,就是爐鼎。爐鼎就是讓純陰之體的女修培養元陰之氣,男修通過……通過……那個來汲取陰氣,精進修為。總之一句話,爐鼎地位最低,唿之即來,揮之即去,如同奴才一般。到陰氣被汲取完,她的使命就結束了,下場可想而知!”


    “……”


    木曉曉當場石化,動都沒有動一下。


    陳非的話點醒了她,更讓她震驚。她隻是單純,並不傻!


    木曉曉麵無表情地站起來,突然將整理好的物品全部抖到地上,一雙小拳頭狠狠在砸在木頭上,不停地砸……


    木屋搖搖欲墜。


    木曉曉手上一片殷紅。


    陳非急忙抱住她,兩行熱淚從她玉石般的臉龐上滾落。


    然後,她將頭靠在陳非的肩膀上麵,不停地抽動。


    這是陳非第一次見到木曉曉如此傷心,流淚!


    門外傳音符響了,兩名管事等了好久,也沒有看到木曉曉出來,有些等不及。


    木曉曉擦幹眼淚,整理一下長裙,走了出去。


    陳非在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她。


    到了穀口,木曉曉對兩名管事平靜地說道:“見諒,請迴去稟報掌門,去內府的事以後再說吧。”說罷轉身就迴去了。


    兩名管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出現什麽情況,盲猜與突然迴來的陳非有一定關係。


    但既然木曉曉表態,他們隻好無奈走了。


    掌門隻是吩咐他二人接人,具體什麽事,也不便細問。


    陳非牽過木曉曉,輕聲道:“師姐沒有事吧?”


    木曉曉慘然一笑:“非師弟,全世界的人都不能相信,但除了你。”


    這句話,說得陳非一個二十多歲的大人都想流淚。


    但他接著想的是,忤逆了宗門大領導的意思,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走,未必走得掉。迴來時,他發現隻要出山的弟子,都需要有憑證。


    留下來,萬一王左使強,自己目前的功力絕對阻止不了。


    但思慮片刻,陳非決定就在藥田穀待下!


    朗朗乾坤,浩浩宗門,王左他未必敢不顧宗門律法,強行帶走木曉曉。


    當年的小陳非,天不怕地不怕,現在的陳一層,敢以一層的功力,與你結丹的強者鬥上一鬥!


    誰眨下眼睛,誰不是他娘養的!


    陳非拉了拉木曉曉,但她一動也不動,眼睛死死地盯著藥田穀上方。


    “師姐,有我在,你放心,絕對不會出任何事,不會有任何人能傷害你,就算是王左也不行。迴去吧,我有好多事情要告訴你。”


    木曉曉還是盯著那邊不動:“我想知道,師父為什麽這樣對我?他從來沒有騙過我的!”


    陳非歎了口氣:“一會兒我傳聲給他,讓他親自給你解釋,為什麽會做出禽獸不如的勾當!以後,他是他,我們是我們,不再有師徒情分!”


    如果陳非知道幕後的交易,隻怕當場就會下手,讓奪舍重生的嶽風永墮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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