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痕不知道兩個係統正在因為她而爭吵,她平複了心情才走了出去。


    晚飯弄好的時候,季韻靈拿出了一提啤酒。


    “?”正在拿碗盛飯的葉痕有點子疑惑,她們剛才也沒買酒啊。


    “我剛才讓人送的。”季韻靈狡黠的看著她。笑了笑:“都大晚上了,喝點沒問題。”


    她拿了一聽遞在葉痕的麵前,冰鎮過啤酒罐子遇上空氣,表麵都是水珠,看起來很是冰涼,清爽。


    好歹也是扮演總裁,平日應酬酒水也沒少,這啤酒的度數也不高,葉痕就沒說什麽。


    她是覺得自己不會醉的,喝點沒什麽影響,到時候迴去叫小張來接她就好了,卻忽視了季韻靈。


    牆上的時鍾指向十點,電視上海綿寶寶的聲音還在響,被消滅的差不多的餐桌上,季韻靈一手撐著臉,一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夾著菜。


    因為早些淋雨的原因,她迴家換衣服的時候就順道把妝卸了,此時素著臉,加上喝酒上臉的原因,臉頰潮紅。


    “季韻靈。”葉痕叫了她一聲。


    “唔?”季韻靈將自己好不容易夾住的小白菜放進嘴裏,就聽見葉痕叫她,抬頭看去。


    她應聲的樣子像被鏟屎官突然叫到名字的小貓,疑惑的偏頭看來,雙眼看人似起霧,眼眶中水光粼粼。


    看來是有點醉了。


    忍住自己想給她拍下來的欲望,葉痕嘴角帶笑,放輕聲音問道:“吃好了嗎?”


    像在哄小孩。


    季韻靈撐著臉看著她,視線從人的眉眼滑下,落在了那因為吃火鍋變得嫣紅的嘴唇,目不轉睛。


    “姐,你在笑我嗎?我可沒醉哦。”


    莫名被戳到狗屎般的笑點,葉痕趕忙抬手捂嘴,“沒有,我相信你。”


    “……”


    怎麽就不信呢?


    季韻靈好笑的看著葉痕,她隻是容易喝酒上臉,這點對於她來說還沒到醉的時候。


    不過……季韻靈嘴角勾起笑,既然她認為自己醉了,那就是醉了。


    “好了,現在很晚了。”終於笑好了的葉痕,起身準備走了,開口道:“我收拾收拾這個湯,一道拿下去丟了。”


    “剩的你明天叫阿姨來收拾,記住別忘了,不然這味道很大。”


    看著葉痕忙活的身影,季韻靈點了點頭,也站了起來,“我也一起收拾收拾。”


    可葉痕的動作很快,幾乎沒有她插手的時候,季韻靈最後也隻是站在旁邊看著她。


    隨著桌上的垃圾漸漸被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葉痕耳邊的秀發因為她的動作滑落,看起來有點礙事。


    季韻靈上前,伸手想幫她將這縷不聽話的頭發別在耳後,卻不想葉痕正好端著兩人吃剩的蘸水轉身,兩人就撞在了一起。


    方方正正的小碗瞬間脫手,裏麵的湯汁濺了出來,打在了葉痕的手上,又掉在她才換上沒多久的短袖上,然後落在地上,油汁弄得都是。


    季韻靈抬起的手僵滯在空中,低頭看去。


    最近的天氣還沒到冷的時候,因而兩人也都是穿著短褲,涼拖。


    動了動自己此時油膩的腳趾,季韻靈看著麵前手上,衣服上,腿上都是汙漬的葉痕,心虛的叫道。


    “都是你突然轉身的原因。”


    現在是討論這個的問題?葉痕將沾上油的衣服處提起,以免再弄髒自己,“還有衣服能換嗎?”


    “……應該。”季韻靈不確定的迴道:“我去找找看。”


    “嗯。”葉痕點頭迴道,抬腳走向衛生間,“我去擦擦身上的油。”


    這倒在衣服上的油漬,已經有一些粘在了她的肌膚上,觸感黏糊糊,實在不好。


    更別說還有她小腿上也被濺上的湯水。


    季韻靈沒找到更適合葉痕穿的衣服,就拿了件睡裙。


    她推開衛生間的門的時候,葉痕剛把上衣脫下,丟在一旁的髒衣籃中,一手扯紙擦著自己身上的痕跡。


    她從不是幹癟的身材,隻是她很少會給人性感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她的身份不俗,處於高位卻仍然待人溫和疏離,總穿著的襯衫西褲等工作服讓她顯得優雅且嚴肅。


    加之兩人的年齡差距,她總是看起來離人很遠,給人以溫柔卻又很保持距離。


    季韻靈曾覺得自己不太能觸碰到葉痕,或者不敢觸碰,這觸碰不是簡單的觸碰,就像她當時在與葉斐兩兄弟交鋒的第一次,她趁著葉痕的沒注意親了對方。


    沒人知道她風輕雲淡的表皮下顫抖的心,和悄悄捏起的拳頭。盡管她那時候對葉痕不過是一時興起,見色起意。


    就像褪下偽裝一般,此時沒了視線的遮擋物體,便顯出了其他的感覺了。


    不屬於她本身的粉色內衣顯然小了一號,邊緣勒出了澀氣的隆起弧度,而被身體主人絲毫不留力擦拭的腹部有著淺淺的馬甲線線條。


    她看起來不像平時的矜貴優雅,動作也變得有點粗俗,卻是更容易讓人感覺到好接觸的平和樣子,更別有魅力。


    葉痕聽見了門推開的聲音,抬眼看過來,“門我不是……”關了嗎?


    \"哢嚓——\"的輕響,打斷了她的話,葉痕看見季韻靈關上了門。


    “我還沒弄好!”葉痕手足無措的想遮住自己,哪裏還有平時偽裝原主的氣勢,慌忙問道:“你進來幹什麽?!”


    季韻靈把手上的睡裙遞給了此時很想找東西遮住自己的葉痕,雙眸微深。


    “都是女的,又沒幹什麽,怕什麽。”


    仿佛真如同她嘴上說的那樣,她自己坦然自若的去開了淋浴頭衝洗了自己同樣遭殃的腳。


    葉痕沒迴話,隻是接過裙子,背過身套在身上,心裏反思是不是自己不正常,所以看其他人也不正常。


    “哎呦~”身後的季韻靈突然驚唿了一下。


    葉痕轉頭看去,卻見透明玻璃淋浴間中的季韻靈跌坐在地上。


    她連忙走去查看,卻剛探身就被頭頂澆下的水淋了一頭。


    按下開關,葉痕無奈的看著地上的人:“你不是衝腳嗎,開上麵這個幹嘛。”


    季韻靈雙手撐地坐著,頂著她那張喝酒上頭而發紅的臉看她,似乎料定了人不會生氣,眼珠子一動,嘴唇微漲:“我不知道啊。”


    如她所想的葉痕確實沒計較,反而蹲下身,看了看她,問道:“怎麽了,受傷沒?”


    她頭上的頭發因為惡作劇而潮濕,發頂的頭發和臉頰甚至墜著水珠,很是糟糕的狼狽樣子才對,應該令人想笑才對。


    可此時,季韻靈看著就近在咫尺的人,久久沒迴話。


    她本來想捉弄一下葉痕的,就在葉痕對她進入這裏表現如同驚弓之鳥的時候,起的壞心思。


    看了一遍都沒發現有問題,葉痕再看她盯著自己沒說話,麵上沒什麽痛苦的樣子,此時也察覺到了問題。


    她上手捏住了季韻靈的臉頰肉,觸感有點發燙:“喝點酒就敢捉弄人,小混蛋。”


    “要不是你醉了,我就——”她示威的哼了一聲。


    該說不說,葉痕肯定也有點上頭了,不然她不會做出這有點幼稚的舉動,生動的引人注目。


    季韻靈眨了眨眼,忽然抬手抓住了葉痕的手,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一步,鼻尖對著鼻尖,隻要偏頭便可吻上。


    這糟糕的距離,葉痕鬆開了自己的手,下意識的想後退,卻被抓的死死的。


    “季韻靈。”葉痕低聲叫道,語氣有點重。


    “姐~”被叫到的人睜著霧蒙蒙的眼睛看著她。


    “放開。”她說道。


    季韻靈搖了搖頭,無聲的拒絕了她,另一隻手抬起捧著葉痕的臉頰拉近,挺直腰主動湊上去。


    還想退縮的葉痕被她按著不能動,她們鼻尖相碰,輕輕地摩挲幾下,帶著試探的挑逗意味,彼此之間都是對方的體溫和喘息。


    葉痕不再後退,她有點呆滯,任由人靠近,雙頰飛上紅暈,純情的可怕。


    忽視掉葉痕還有點緊繃的身體,季韻靈沒說一語,轉坐為跪,抓著她的手收緊,另一隻手不斷的撫摸著葉痕的臉頰,捏著她的耳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低聲蠱惑。


    “你討厭嗎?”會討厭來自我的觸碰嗎?


    就像掌控人色欲情緒的妖精一樣。


    葉痕抬眼看她,動了動嘴,欲言又止。


    溢出唇間的輕笑聲響起,季韻靈本就紅潤的臉更加風韻。


    她低頭,如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在葉痕的唇上,而後抱住了對方,將頭埋入對方的頸間,鼻尖摩挲幾下身下的肌膚。


    “我想我真的喜歡上你了,葉痕。”


    “很喜歡,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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