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這麽死了嗎?這就是自己的結局嗎?連月停下了掙紮。


    不被所有人喜歡,毫無意義的一生。


    臨到死亡的威脅讓壓抑的情緒破泄而出,眼淚像開閘放水一樣,不斷的劃過臉頰。


    為什麽要來這人世間走這糟糕的一生呢?難道真的是她上輩子作惡多端?


    模糊的視線裏她看見葉痕掙紮下了擔架,卻被身邊的警察拉住。


    又想來救我嗎?自私的給我希望,然後親手打破。


    這樣做你究竟能得到什麽,目的又是什麽……


    算了,都不重要了,我再不要你的可憐了……


    “放開我!”葉痕掙紮著大叫。


    連月為什麽不逃,她為什麽要呆站在那裏,為什麽看起來那麽悲傷……


    “那裏很危險!”拉著她的男警將葉痕扯遠,不忍心的說道。


    葉痕聽不進去他說的話,她的眼裏隻有木屋裏隻身一人的連月。


    她知道那裏很危險,可是連月還在那裏。


    因為她,連月已經遭受無妄之災,遍體鱗傷,如花一般的人生,難道一切都要在今天戛然而止?


    因為身受重傷,她掙脫不開男警的手,眼睜睜的看著連月滿臉淚水卻無可奈何。


    重要的是,剛才對連月說了那麽多傷人的話,還沒有……


    一旁的黑豹似乎感受到了什麽,黑尾一抽,打中了男警的手。


    葉痕終於如願的掙脫,她頭也不迴的衝向木屋。


    連月,千萬不要死!


    “葉痕!!”徐爸爸看著葉痕又衝了迴去,想都沒想,就想跟著上去。


    黑豹攔住了他,它身子一甩,將離得近的徐爸爸和其他警察都抽開去,然後後腿發力,追上了葉痕的腳步。


    一人一獸奔向無歸途的方向,頭也不迴。


    “嘭——”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連月被餘波震的跌坐在地,時間仿佛都慢了許多,她看見無盡的炙熱撲麵而來。


    灼人的熱浪似要將她融化,連月閉上了眼。


    都結束了,所有都結束了……


    比炙熱先到來的是一個狼狽的身影,連月被巨力擁入懷中。


    巨大的黑豹從連月的身後將兩人圈住,一層像是冰罩的東西慢慢覆蓋了它的全身,阻擋著四周而來的火舌。


    連月什麽都看不見,葉痕抱著她的頭,緊緊把她護在懷裏,她隻能感受身前這熟悉的懷抱和心跳。


    連月所有思緒都在這一刻暫停了。


    明明說了討厭她的,為什麽又要來救她,陪她一起死。


    不,她不要她再來插入她的人生,死亡也不行!


    “放開我,葉痕!”連月雙手掙紮著抵住了葉痕,想要推開她。


    “你不是討厭我嗎,現在又是上演哪出?”


    “耍我讓你會感覺到開心?”


    黑豹身下,聲聲泣血的詢問伴隨著掙紮說出,連月已然放棄了所有的形象,如潑婦般吼出。


    她的掙紮被壓下,葉痕卻無法分心向她解釋。


    精神力總有用盡的時候,更何況是本就枯竭的葉痕。


    迷迷糊糊當遊魂的那段時間恢複的精神力,這會可是真的用的幹幹淨淨了。


    葉痕的沉默讓連月冷了心。


    “我不要你的可憐……”無法動身又沒有迴應的連月隻能頭靠著葉痕哭道。


    火勢越來越大,葉痕越來越力不從心。


    真失敗,任務失敗就算了,還憑白傷了人。


    黑豹的身影變得若有若無,第二波爆炸襲來,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抱緊了懷中的人。


    爆炸聲中,連月分明聽見了葉痕說話的聲音,卻又什麽都沒聽見……


    【正在退出世界……】01號的機械聲響起。


    一頓操作後,一旁躺著葉痕還是沒有醒過來。


    【咦,居然退不出來?】99探過頭看著操作台上還在進行中的小世界,疑惑不解。


    【怎麽迴事?】


    01號並未迴答99,它看著小世界裏的火海裏相擁的兩人,陷入了沉思。


    一場不算小的爆炸,重傷一人,死亡一人,輕傷一人。


    跟著進來的黑豹消失不見,葉痕整個後身已經被燒焦,被她護在懷裏的連月僅僅是臉上和腿上的星星點點傷痕。


    明明離爆炸源頭那麽近,兩人居然活了下來,該說是奇跡嗎!來救援的人看著現場的狼藉,不自覺想到。


    還是說那頭異於平常的黑豹真的修煉成了精保護了兩人。


    不,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的傷患。


    綁架的事情最終登上了新聞,令人唏噓感歎的同時,那頭神秘的黑豹給這個新聞增添了一絲神奇的色彩。


    除了死了的刀疤和老六,剩餘兩人也受到了應得的懲罰。


    白駒過隙,炎熱的夏天帶著秋天快速的略過,病房外已經飄起了羊毛細雪。


    連月結束了一天的學習就趕往了醫院,刺骨的寒風順著她的衣領吹進了身體。


    真是透心涼,連月裹緊了脖子上鬆垮的圍巾。


    今天徐爸爸陪笑笑做複健,病房裏除了來記錄的護士隻有床上的葉痕。


    她還是原來的樣子,忽略身上植皮留下的痕跡,和被剃光的頭,仿佛什麽都沒改變,睡的也很安靜。


    “你又來看同學了。”來的次數太多,照顧葉痕的護士醫生已經和她算半個熟人了。


    “嗯嗯。”連月點頭迴道:“今天放學沒事我就過來看看。”


    “你們感情可真好。”護士姐姐笑道。


    “……還好吧。”還是不知道怎麽迴答這個問題,連月尷尬的笑著送走了護士姐姐。


    葉痕的頭不對尾做法讓她不知道怎麽定義兩人的關係。


    她搓了搓手,將剛才吹冷的手指摩擦暖和。


    “怎麽還不醒啊?”她拉了張凳子坐在床邊,像說家常一樣的絮絮叨叨。


    “睡那麽久不累嗎?”


    她捏了捏葉痕滿是疤痕,還瘦的隻剩皮的手臂,想起了最初剛進醫院的時候。


    葉痕全身嚴重燒傷,好幾次的病危通知書,幾度沒了唿吸。


    那幾天她眼淚都流幹,連覺也睡不好,半夜跑去葉痕的病房外一站就是一宿,聽著監護儀的滴滴聲才會心安。


    她是真的看不懂葉痕,明明嘴裏說著討厭和傷人的話,又要迴來救她,直到最後都護她安全。


    幸運的是葉痕的狀況開始平穩,社會上看到新聞的好心人們因為了解了她不畏危險去救同學的壯舉,自發給她籌集的愛心款也到了。


    一切都在忘好的方向進行,隻是葉痕一直蘇醒不過來。


    醫生懷疑是爆炸的時候傷了頭,可檢查發現腦部問題不大。


    “這就是緣分吧,我居然才發現和胡麗居然在一個大學,她現在很照顧我。”


    盡管知道葉痕聽不見,連月每次來都會跟她說個不停。


    “她最近交了個男朋友,很帥,就是看起來很眼熟。”


    不對,才不像,她不要承認那個人眉眼之間和葉痕的相似。


    說到這裏,讓連月又有點感傷。


    明棋和薛小雨高考完就在一起了,胡麗找到了男朋友,就連徐笑笑在複健的時候也認識了一個很愛笑的男孩。


    她們都漸漸的成雙成對,隻有她還是一個人。


    徐笑笑曾經隱晦的讓她不要在葉痕身上抱有太多的期望,未免之後預想破滅後的失望。


    畢竟連醫生也不知道葉痕為什麽醒不過來,更不能保證她還能醒過來。


    她聽不進去這些勸解,固執的覺得葉痕會醒過來,隻是時間的長短問提。


    寂靜的病房僅有兩人。


    細白的指尖描繪著葉痕的眉眼,連月鼻頭微紅,終是低頭閉眼克製的在她臉側落下一個吻。


    她其實已經受不了現在的這種日子了,想要葉痕蘇醒過來,瘋狂的想要。


    告訴我那天你到底說了什麽,好嗎?連月忍著眼淚看著她。


    拜托別讓我等太久。


    “好啦,今天陪你聊到這裏,我還要迴去做飯吃呢。”


    她假裝輕快的說道,掩飾心裏的難過。


    再坐下去,她又怕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因為走得急,連月沒看見葉痕放在身側的手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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