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見過皇後娘娘。”元旻舟大略掃了眼麵前的局勢,不動聲色地問道,“娘娘怎麽在門口站著?不是說皇上醒了嗎?”


    蔥白如玉的手指戳向那些侍衛的腦門,杜平飛怒極失笑,“定遠侯來得正好,來看看咱們梁朝的侍衛有多膽大包天以下犯上!這些人也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居然敢攔在養心殿門口!啊!誰給你們的膽子?”


    豈料,她雖然這麽說了,這些侍衛竟像是沒聽到一樣,一動也不動。哪怕有人剛被她踹了一腳,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全部目不斜視地注視著前方,手中長槍泛著凜凜寒光。


    一看,這些人就是經受過嚴格訓練的。


    元旻舟左右巡視了一圈,突然問道:“習祿呢?”


    經他這麽一提醒,杜平飛也看了眼,果然沒有發現習祿的身影,一顆心驀地沉到了穀底。


    許是察覺出她的不安,元旻舟給她遞去一記稍安勿躁的眼色,麵色冷肅道:“既然皇上已經醒了,為何不讓我們進去?若是又出了什麽事,你們能擔待得起?”


    卻不想,這些侍衛依舊一聲不吭地杵著,完全不給人麵子。


    元旻舟和杜平飛頓時麵麵相覷,並從彼此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絲不尋常。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侍衛中鑽出來,見到麵前兩個人,陸公公連忙弓著身子道:“奴才參見皇後娘娘,定遠侯爺。您二位怎麽來這裏了?”


    杜平飛臉色頓時繃起來,不悅道:“陸公公,這是怎麽迴事兒?本宮不過才離開一會兒,這養心殿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陸公公一臉諂媚的笑意,“迴娘娘的話,這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杜平飛仰頭往裏看,入目卻是泛著寒光的銀甲和刀槍,她麵色又沉了幾分,厲聲叱道,“胡說八道!皇上怎麽會下這樣的旨意?”


    陸公公聲音顫抖地說道:“娘娘,事情是這樣的。剛才皇上醒過來,當場下了旨意,命人看守住養心殿,不準任何人進入。”


    “本宮也不行?”杜平飛不自覺地攥緊了袖中的手。


    陸公公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為難道:“的確如此。”


    元旻舟一眼掃過,不經意間瞥見銀甲之後露出的一方豔色衣角,眸光頓時一沉,“陸公公,這養心殿裏還有誰?”


    杜平飛立即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疾言厲色道:“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糊弄本宮?還不快從實招來?”


    陸公公心中哀嚎一聲,撲通就跪了下去,“娘娘,奴才不敢說謊。這的確是皇上的旨意啊!”


    “養心殿裏,除了你,還有誰?”杜平飛知道,元旻舟不會無緣無故問起這個。而他既然問出來了,裏麵那人的身份也昭然若揭。


    果不其然,陸公公垂下頭,一臉菜色,“迴娘娘,剛才養心殿裏,除了奴才,還有賢妃娘娘。”


    “賢妃!”杜平飛從齒縫裏擠出兩個字,“本宮都被攔在外頭,她為何能夠進入殿內?難不成她的身份還比本宮高貴?”


    一直以來,她都表現得雍容端莊,極少會在人前失態。可此刻,她明明在笑,眉眼卻似刀刃般鋒銳,氣勢逼人,教人不敢小覷。


    盡管她努力克製著,可陸公公還是不可控製地抖了抖身子,態度越發恭敬,“啟稟娘娘,當時皇上剛醒來,便命習侍衛派兵把守養心殿。恰好賢妃娘娘在殿內,於是就……娘娘,這都是皇上的旨意!您就算給奴才一千一萬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假傳聖旨啊!”


    原來如此!


    杜平飛神色緩和了些,半晌後,似乎放棄了入內的打算,隻是看向元旻舟,“定遠侯入宮,可是為了定北大統領?”


    元旻舟眸光微閃,點頭,“迴娘娘,的確如此。”


    “既如此,那就隨本宮來吧。剛好,本宮也想知道定北大統領的近況。”杜平飛又往養心殿內瞥去一眼,拂袖而去。


    元旻舟瞥了眼腳下匍匐跪著的陸公公,很快跟了上去。


    走到禦花園時,天空飄起了細雪。


    幾株梅花悄然綻放,一縷縷幽香揮散入空氣中,唿吸間,肺腑盈香,冰涼入骨。


    杜平飛停住腳步,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元旻舟,問道:“定遠侯,可是想要說什麽?”


    元旻舟挑眉,“難道不是娘娘要說什麽?”


    許是知道自己在這人麵前討不了好,杜平飛也不遮掩,徑自道:“養心殿的事,定遠侯怎麽看?”


    “事出反常必有妖。”元旻舟言簡意賅道。


    杜平飛心中一緊,話語在唇齒間繞過幾圈,才斟酌著道:“本宮也是這麽覺得。可如今急需弄清楚的是,為何皇上會下這樣的旨意?賢妃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而這,恰好也是元旻舟疑惑的地方。


    杜平飛臉色凝重道:“定遠侯,本宮可以相信你嗎?”


    元旻舟眼裏劃過一絲詫異,臉上卻不動聲色道:“娘娘想要臣做什麽?”


    “查清楚今天的事。”杜平飛直截了當道,“你我都清楚,若是皇上無恙,那養心殿層層把守的侍衛就形同虛設。不然,那就是天底下最可怕的牢籠。到時,朝廷內外將會遭遇一場滅頂之災。”


    想起蕭遙暗中查探的事情,她心中的不安越發濃厚。


    本來,唐賢妃身懷有孕,背後又站著北恆王府,已經足夠讓人忌憚。若是再牽扯到那兩個人,那是否可以說明,對方的野心已經大到無法想象?


    不行!


    她不能任由事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思及此,她便問道:“近日,北部邊境可有消息傳來?”


    元旻舟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有些魂不守舍地反問了句,“娘娘指的是什麽?”


    “本宮想知道,北冥的戰事究竟何時能結束。”杜平飛心中已有決斷,可涉及到邊境戰事,她不得不謹慎以對。


    元旻舟似懂非懂,“估計沒那麽快。娘娘可是有了主意?”


    心裏卻在想著,這個杜皇後還真是不容小覷。這才過了多久,已經迅速地從之前的事情中抽身,轉而考慮起後續的應對之策了。


    這份果斷可謂世間少有,差點就趕上他的夫人了。


    杜平飛不知道他的想法,若有所思道:“本宮想知道,如果把明天香那兩姐弟扣在梁朝境內,是否會對邊境戰事產生影響?”


    元旻舟心中一動,一縷疑惑染上眉梢。


    片刻後,他突然勾起唇角,似乎又恢複了以往的高深莫測,“娘娘,請容臣多嘴問一句,您跟那兩個人有什麽恩怨麽?”


    杜平飛搖頭,“本宮還不至於樹敵到別國!隻是,這兩個人行跡可疑,本宮不得不多留幾個心眼兒。定遠侯覺得,本宮可以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麽?”


    元旻舟笑容不變,可那雙眸熠熠生輝,仿佛洞察了她所有的打算。


    她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又重複問了一遍。


    忐忑中,元旻舟才緩緩開口,“娘娘想做什麽,何須來問臣?您是這大梁朝的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管做了什麽決定,都不會有人會質疑你。”


    聽出他話中的嘲諷,杜平飛苦澀一笑,“定遠侯,你該知道,本宮想問的並不是這個。”


    “請恕臣愚鈍。”元旻舟唇角彎彎,笑意微涼。


    杜平飛極少與他打交道,迴想起來,那僅有的幾次都與謝家有關,臉上不免有些赧然。


    當初,這男人年紀輕輕就登上高位,行事張揚無忌,也曾引來文武百官的不滿。這幾年,他似乎變得內斂低調了,卻也越發無法捉摸了。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與此人有太多接觸。


    隻是,眼下皇帝又是那樣的情況,她想要扣留下明天香姐弟,必須要尋求其他的幫助。思來想去,也隻能找上元旻舟了。


    可現在她卻有些後悔了。


    看著眼前這雙微笑的眸子,她有些頭皮發麻,本欲揭過此事。


    可轉念一想,她又不是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何故心虛至此?


    是以,她簡單想了想,便道:“邊境戰事至關重要,本宮也是有所考慮,才會誠心向定遠侯求教。你也知道,本宮久居後宮,對外頭的消息遠不如你那麽靈通……”


    “皇後娘娘,真是為了邊境將士著想?”元旻舟笑意坦然。


    杜平飛氣結,“你這說的什麽話?本宮難道還會暗中下黑手不成?本宮向你保證,在戰事結束前,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謝二的事。如此,你可滿意了?”


    兜兜轉轉那麽久,她也看出來了,元旻舟無非想要為謝二討一個保證。


    她給就是!


    元旻舟笑容顯得真誠了些,便道:“有娘娘這句話,臣就放心了。如今,外敵叩邊,實在不宜再起內患。想必娘娘心中也有數兒。至於明天香那兩姐弟,如果能扣留在梁朝境內,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早這麽說不就完了?


    杜平飛暗暗腹誹,麵上卻露出幾分感激,“感謝定遠侯為本宮解惑。可本宮仍有一事,想要求教於你。”


    元旻舟挑挑眉,神色裏卻無多少恭敬。


    杜平飛斟酌了下,才遲疑道:“北恆王那裏……”


    “不足為懼。”元旻舟神色淡淡的,說出的話,一如既往的胸有成竹,“不過,若是娘娘沒事做,可以去找點他們的麻煩。”


    杜平飛:……


    沒過多久,元旻舟就辭別了宮中杜平飛,直接迴了侯府。


    恰好收到謝風華的家書,他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才把一係列的事情安排妥當。


    其中,就包括把元旻冬打發到邊關的事兒。


    ——美其名曰,隨軍曆練。


    謝風華事先並沒得知這個消息。


    當看到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元旻冬時,她倒是狠狠愣了一下,直把元旻冬看得不好意思,“嫂子,這是大哥的意思。他說,你這裏可能需要人手,便把我打發過來了。”


    謝風華頗是哭笑不得。


    隨手一打發,就到了戰火連天的邊境。


    這很可以!


    她拍了拍竇長柯的肩膀,道:“人,我交給你了。你務必要好好地照顧他!”


    說完,就轉身迴了帳子。


    “哎……”竇長柯有些無奈,卻很快喜笑顏開,上前摸了摸元旻冬的腦袋,又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往自己的帳子走去,邊走邊找話說,“破冬瓜,你以前上過戰場嗎?”


    元旻冬有些不適地扭動了下,盡量拉開與他的距離,垂著頭看腳尖,“沒有。不過,我聽大哥說起過戰場的兇險。”


    “說?那頂個屁用?”竇長柯不悅地皺眉,“戰場遠比你聽到的要兇險一千一萬倍。你若是想留著這條命迴去,就乖乖地聽我的話。知道嗎?”


    元旻冬愣愣地看著他,片刻後,低下頭,悶聲悶氣道:“知道了。”


    “這就對了。”竇長柯爽朗一笑,又攬住他的肩膀,與他一同往帳子裏走去。


    元旻冬起初還有些掙紮,而後又不動了,隨著他好哥們一樣地扯著自己。


    他大部分時間都低著頭,偶爾抬頭,就會瞥見那意氣風發的臉。兩人對視時,那溫熱的氣息將他緊緊圍繞著,他有些頭暈,連好多話都沒聽清楚。


    靠得這麽近,似乎也不是那麽不能忍受!


    傍晚時分,天氣似乎好了些。


    幾人聚在主帳裏,煮酒聊天。


    竇長柯手裏握著個大腕,碗中烈酒飄香,他捧起來聞了聞,做一副陶醉的模樣。


    謝風華見狀,連忙道:“小豆子,先把那碗酒放下。”


    “你要做什麽?”竇長柯頓時將酒碗揣在懷裏,滿身戒備地看著她。


    元旻冬斜眼看了下,無比鄙夷道:“不過是一碗酒而已。你在天京難道沒喝夠?”


    竇長柯一聽就不樂意了,“破冬瓜,你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懂得什麽?這邊境的烈酒,可不同於你以往喝到的那些。不信,你喝喝看。”


    說完,他就遞了過去。


    他的動作有點大,酒水跟著晃了幾晃,在碗裏晃出清冽的弧度。一股濃鬱的香味頓時揮散在帳子裏,熏得人有些沉醉。


    元旻冬微眯著眼,不經意間撞進那雙璀璨明亮的眸子,忽覺渾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湧來。


    他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嘴上卻不服輸道:“我不喝。這酒比不上天京的滿夜光。等以後迴去了,我天天帶你去喝!”


    “真的?”竇長柯猛地揪住他的衣服,表情誇張道,“滿夜光可是全天京最貴最出名的酒了!破冬瓜,看不出來啊,你居然有如此大的手筆!那咱們說好了,你絕對不能食言!”


    “嗯。”元旻冬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不再說話。


    他捧起酒碗,端到唇邊,抿下一小口,溫熱的酒液便滾入腹中,燒得他氣血沸騰。


    其實,邊關這樣的烈酒,就圖個烈字,並不能算是好酒。


    他唇角微微勾起,眼角餘光瞥見某個人寶貝的模樣,不禁搖頭。


    這個傻子!


    被稱為傻子的某個人並不知道他這一段跌宕起伏的心路曆程,此刻卻也沒有捧著酒碗,而是道:“大統領,你可是有何吩咐?”


    “之前讓你查探的消息,查得怎樣了?”謝風華問道。


    竇長柯哈哈一笑,“你說的是這個啊!已經查清楚了!過幾日,明天譽會離開大軍。”


    “可知道去哪兒?”


    “還不知道。”竇長柯眯起眼,眸光裏射出凜冽的光,一談到正事,他臉上的嬉笑也收了起來,鄭重其事道,“這些日子,明天譽與咱們交手不下十次,每次都沒討到便宜,估計也開始慌了。隻是,卻不知為何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謝風華卻一臉了然,“他估計要去搬救兵了。”


    “哪裏的救兵?”竇長柯曾經研究過雙方對戰的地形,周圍除了深山野林,便是懸崖峭壁,就算要搬救兵,恐怕遠水也救不了近渴吧?


    “若我沒記錯,周圍雖是深山野林,有一部分卻也是阿那部族的聚居地。”謝風華放下酒碗,走到地圖前,指著西北方向的深山道,“據聞,阿那部族常年生活在深山當中,鮮少為外人所知。我曾經讓人去查過,卻也查不清對方具體的實力。可既然是個部族,想必多少都有些兵力的……”


    竇長柯神色一肅,走過去看了幾眼,不禁擔憂道:“這什麽阿那部族,很難纏嗎?”


    “不清楚。”謝風華搖頭。


    其實,這個部族並沒有記錄在冊。她也是某次發現深山的範圍過大,一時心中起疑,才會讓人去查了一番。


    結果,就查出了這個!


    如今想來,她還有些後怕。倘若對周圍的形勢不熟悉,又沒做好相應的準備,一旦明天譽得手,他們勢必會陷入無比被動的局麵。


    幸好,發現得及時!


    “目前,我們需要比以往更加小心。”她思忖片刻,便道,“必要時,還要阻撓明天譽的動作,以防他要聯合阿那部族,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元旻冬不禁皺眉,“可我們對這所謂的部族也不熟悉,要想做什麽,無異於瞎子摸象。”


    謝風華自然知道是這個道理,可眼下也沒別的辦法,隻能慢慢來。


    這時,帳子外突然傳來杜懷紹的聲音,謝風華讓他進來,迎麵就問道:“這幾日都沒見到你,可是去哪兒了?”


    自從那日允許他隨軍出征後,他就以親衛的身份,留在了謝風華的身邊。以往幾次戰事,謝風華也給了他充分的表現機會。


    好在他也足夠爭氣,每次都是先鋒,殺起敵人來絕不手軟。


    倒真是為了建功立業而來的。


    杜懷紹朝她拱了拱手,道:“請大統領恕罪。這幾日,我偷偷出去查探了一番,恰好查到了點東西,是關於阿那部族的……”


    “你查到了什麽?”謝風華臉上大喜,急道。


    杜懷紹說道:“阿那部族不可小覷。可真要查探起來,也並非那麽容易。當時,我翻了好幾座山頭,才終於找到了對方的藏身之處。若是你要前往,估計會頗費周折。”


    “怎麽說?”謝風華連忙問道。


    於是,杜懷紹也不再隱瞞,便將這幾日的見聞一一說了出來。


    原來,這鮮為人知的阿那部族,竟然有不遜於梁朝一座城池的兵力和財力。


    據杜懷紹所說,阿那部族藏於西北山脈中的一座島上,島的四周被大片的水域圍繞著,進出隻能通過船隻。並且每個出入口都設有搜查人員,對進出之人的搜查極其嚴格。


    而每月初一、初十、十五則是特殊的日子,島內不少人都會出來采購東西,那也是唯一可能會放鬆警惕的時候。


    後日,就是十五了。


    謝風華心中暗自思忖著,問道:“如果從阿那部族出來,有什麽便捷的途徑?”


    “我也不知道。”杜懷紹有些沮喪。


    當時,他純粹是誤打誤撞才發現了這個阿那部族的存在,潛入其中更是花費了大部分的精力。為這,他不僅受了傷,還差點丟了命,哪裏還有機會去打探便捷的途徑?


    謝風華卻也很理解,“你先去休息吧。後天,咱們再去探探虛實。”


    “你要去?”其餘三人異口同聲道。


    緊接著,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便聽元旻冬道:“嫂子,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雖然這什麽阿那部族的存在,是個比較大的威脅。可倘若咱們都不去招惹他們,那應該不會有事吧?”


    謝風華挑眉,“咱們不動,不代表明天譽不動。我要防的,從來都是明天譽那邊的動作。你們可懂?”


    “可是,這會不會太冒險了?”元旻冬一臉的不讚同,“且不說,這是不是明天譽的調虎離山之計,便是此事為真,單憑咱們幾人,要做成什麽,也是難於上青天。”


    竇長柯也勸道:“的確如此。如今,雙方將領都在營中,誰也不敢貿然離開。這說不定就是個圈套。咱們完全可以不用理會。”


    被他們這麽規勸,謝風華也有些猶豫,片刻後,才道:“那就先靜觀其變吧!”


    其他三人見狀,暫時鬆了口氣,也不打擾她,當即退了出去。


    帳門外,竇長柯看著眼前的杜懷紹,像是重新認識他一樣,一錘頭砸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小子可以啊!趁著我們不注意,自己偷偷地跑去打探敵情了!”


    “你不懂。”杜懷紹撂下一句話,便走了迴去。


    竇長柯指著他的背影,頗是不解道:“不就是想要出人頭地嗎?小爺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麽不懂的?”


    元旻冬拍了拍他的腦袋,“你小點聲!這是別人的事兒,你管那麽多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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